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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故意讽刺她的自欺欺人似的,外头的雨忽地小了下去,这一回,别说女子的说话声,就连她衣袖的摩擦声,她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皇上?”
她的声音开始变得不太自然,似是发现了什么。
夏梨侧躺在冷硬的地上,脑子生生地抽搐着,身体像是被人控制住了一般,一动都动不了。她唯一能做的,只有死死地盯着屋顶。
“皇上,您没事吧?”
声音变得急切起来,甚至还带着柔弱的颤音。
这语调中的亲密让她瞬间崩溃,直到听到人声前还冷静的脑子,一下子就变成了一团没用的浆糊。
卿蓝……
她手指死死地抠住地板,像是要把它捏碎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发麻的手指突然感觉到了一个很明显的凹陷,那凹陷紧贴着床榻的边缘,如果不是用手指沿着边沿扫动的话,根本不可能发现这处异常。
如同被正好亮起的闪电劈醒了一样,她眼前忽地一片清明。
咔。
贴着地面的身体感觉到了一丝震动,伴随着不知是不是想象出了声响。
她只感觉身体被一阵力量拉扯着,骤然翻了一圈,天旋地转中,一切声音和光线都被阻截了,在有些压抑的黑暗中,她只能听到自己的惊叫,还有身体快速滑行形成的皮料摩擦声。
没一会儿,这猛烈的滑行就停了下来。
她被狠狠地掼在地上,内脏似乎瞬间被拍得变形。
在激烈的作呕感和头晕中,她呻~吟着,睁开了眼睛。
一睁眼,她就如同被点穴一般,静止不动了。
这里是……
意识到什么的她,猛然张大了眼睛。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天一直登陆不了。。以为是*的问题。。就默默等着。。结果今天发现是浏览器的问题啊!!然后更精彩的来了。。我居然一个激动。。发到另一个文下去了。。只能默默地锁了。。
☆、第一百一十八章
一阵阵寒气直扑面门,幽蓝的光映在她的脸上;衬得她的脸色诡异非常。
像是平静的湖面被蜻蜓点破;她的记忆开始出现了阵阵涟漪。
这个地方;她曾经来过。那时候,她还只是牙牙学语的小娃娃。
手上的触感好像还残留着,冰冰凉凉的,硬得像是石头。
她咽了口口水,迟疑的伸出了手。
冰块上的寒气以为她手上的温度而颤了颤,如同是被风吹动的火苗。
好凉。
她本能地缩回了手。
咬了咬牙;她撑着发麻的腿,站了起来。
“啊……”
一声不成形的尖叫刚出口,就被她一把堵了回去。她紧紧地捂着嘴,眼珠子像要蹦出来一样突着。
我伸出颤抖的手指,不顾那让人牙根发软的寒气,拨开了眼前的白霜。指尖被冻得通红,像是有针在往指甲缝里刺一样,她的指头抖个不停。
一张惨白的脸渐渐地从冰块中央露出了出来。
那是一个女人,一个很好看的女人,她的长发披散着,双眼紧闭,脸色苍白的像是一辈子都没有见过阳光。
她的双手无力地垂下,指头因为冷而微微抽搐。她大口大口地呼着白气,眼前有些模糊不清。
当年,她也见过这个女人。
她曾经问过这个女人是谁,他只是阴沉着脸不回答,并嘱咐她,绝对不能把在这里见到一个冰中人的事情说出去。
这世间的事有事真叫人琢磨不透。她望着冰中的她,暗暗地想。
她是呈站立的姿势被冻住的,要是这冰被人横过来,她大概就会像谁在一具水晶棺材里一样。她的模样很安详,嘴角甚至还带着隐隐的笑意,看起来好似在做什么好梦。
静静地望了她好一会儿,她才突然想起来,应该要想办法出去。
她连忙绕过这巨大的冰块,观察起了这狭窄的斗室。
这个密室是四四方方的结构,有什么机关尚且不知,就这么一眼瞧过去的话,除了她来时候的那个道口,这房间似乎什么出入口都没有。
她踱到来时的通道,用手摸了摸通道的四壁。
光滑得就好像镜子一样,凭她的体力,根本不可能从这滑溜溜的通道爬回去。而且就算爬得回去,她也有可能找不到开启通道的开关,退一万步说,就算她能找到开关,并能成功地从机关出去,可她要怎么安全地出寝宫,又成了一个巨大的问题。
这个斗室不见天光,根本没法判断时间。若出去的时候是大白天,又或者出去的时候刚好赶上他没睡的时候,那她只有死路一条。
思及此,她只得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退了回来。
这个密室没什么内容,除了那硕大的冰块之外,就只有一组落了厚厚灰尘的石桌石椅,还有一张石榻,有一面墙上点着一盏灯,大约是长明灯吧,看起来没人换过的样子。
除此之外,就再也不见其他东西了。墙壁很粗糙,像是慌忙凿成的,甚至没有打磨过的痕迹。用手指蹚过去的时候,还能感觉到一些尖利的突起。
房间看起来已经有些年头了,烛火亮着的地方已经被熏成黑色。桌椅上的灰已经厚得让人看不出本色,可以想见,这间密室已经好久没有人到访过了。
她望着这一切,突然有点好奇,到底是什么人,又是在什么样的情形下,才在北召皇帝寝宫底下造了这么一间简单乏味的密室?
所有的皇族都深谙密室密道的那一套,哪怕是一般的贵胄王孙家里恐怕都有那么几个拿的出手的。一般情况下,在床底下的都是密道,主要用于逃跑。
因而,她所在的这间,就变得十分的可疑。
这里看起来,就像穷苦人家的屋子,有着必要的生活设施,却谈不上舒适。
她随手在地上捡了块碎石,一边在墙壁上敲着,一边默默地思考。
先前在石道里受了点伤,此时紧张的心情下去了,伤口便开始火辣辣地疼。这里空气似乎比较稀薄,没一会儿,她就开始感觉到呼吸困难和头晕。
顺着墙根滑下,她望着那幽蓝的冰块,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地喘气,可饶是如此,她的眼前还是越来越黑。
最后的光明中,她似乎看到冰块中的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可还没来得及有任何感想,她就身子一歪,倒在了地上。
“喂,快醒醒。”
模模糊糊中,她听到了女子的声音,那声音好像是从很远很远的地方传来,传到她耳朵里的时候,还带着隐隐的回音。
她筋疲力尽地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漆黑。紧皱着眉头,她努力地爬起身来。
一切都掩埋在黑暗中,周围没有一丝声音。她坐起身,惊恐地发现黑暗中,似乎只有她一个人存在。
这是什么地方?
她揉了揉头,试图回想。
对了,她从寝宫的密道掉了下去,然后到了一个奇怪的房间,房间里有冰中人,接着,我开始找出去的路,再然后……
她痛苦地嘤咛了一声,用力捶了捶脑袋。
啊。
再然后,她就觉得喘不过气,倒在了地上。
她猛地一个激灵,那么她人还是应该在密室里才对。密室里有灯,怎么可能怎么黑呢,难道灯灭了?
她摸索着起身,试图找到墙壁。
可是过了很久很久,他也没能找到墙壁。
这片黑暗好像无边无际,她的手没有任何触感,在地上不断摩擦的腿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适,就连先前觉得刺痛的伤口,也完全没了感觉。
排山倒海的惊恐一下子席卷过来。难道她死了?
这种猜想像一粒发芽的种子,不停地生长生长,似乎会无穷无尽地延伸下去。
她呆坐着,冷汗涔涔。
现在该怎么办?
“喂。”
先前的那个声音又陡然响起,这一次,声音变得很近,好像就在她的耳边。
她猛地一转头,却发现身旁根本没有人,除了黑暗,只有黑暗。
“你是谁?”
她压着嗓子,向黑暗的虚空问。
那声音没了动静,好像听到她的声音突然躲起来了一样。
“你到底是谁,说话啊?”
她急得站起了身子,扯着嗓子喊。这片黑暗像是黑色的雪一样,冰冷寒凉,一下子就把她的声音吸了个干干净净。
明明应该是吵得人耳根发麻的声音,一出口,却变得只有她自己能听得清。
她站在原地,恐惧地东张西望,即使什么也看不见。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那些破烂的石桌石凳到哪里去了,冰块又到哪里去了?
这一刻,她衷心地希望,自己能突然惊醒在密室满是灰尘的地上。
“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