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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低着头,被人群挤得紧紧同他靠在了一起。她偏着头,诚惶诚恐地望向了他。
就像是天寒地冻的夜里抿了一口温好的黄酒,一股无以名状的*感顺着她的唇齿一直滑到喉咙,再到胸腹。那暖意累积在心头,层层叠叠,满得吵着要从她的皮肤渗透出来。
“喝酒喝酒!”
一声不男不女的声音突然从人群外传了过来,他忽觉那声音有点耳熟,可还没来得及多想,就被一旁敬酒的声响淹没了。
“来,贵客,喝酒喝酒。”
他连来人的脸都没来得及看清,就被硬逼着闷了一杯酒下肚,那酒烈得很,一口下去,他便觉得舌头同喉咙都是一片火辣辣的酥麻。
“来来来,满上满上。”
一人提着酒壶,挤进了包围圈。一边不客气地倒了一大杯酒,一边用胳膊肘杵了杵一旁呆呆愣愣的夏梨。
她惊慌地抬头,却见苏不啼朝她炸了眨眼。
来人看起来都是一般百姓,他不敢轻举妄动,又回绝不了,只能硬着头皮一杯一杯地灌酒。如此灌法,就算酒神再试也受不了啊,所以毫无意外地,没一会儿,他就趴在桌上不省人事了。
瞧着他迷迷糊糊地趴到了桌上,苏不啼朝一旁的白净青年打了打手势。
“乡亲们,贵客累了,各位继续喝酒吃餐,今夜不醉不归!”
“好!”百姓们热情高涨,如弓箭惊散鸟群一般,一瞬间,所有人就回到了座位上。好像没发生方才的事一般,酒宴继续进行。
青年对苏不啼使了使眼色,苏不啼又冲夏梨扬了扬下巴,后者点点头,怯生生地伸出手,扯了扯洛白的袖子。
“喂……”
他嘴唇动了动,眼皮眯开了一条缝。
她吓了一跳,倒吸了一口冷气,却见他又闭起了眼睛,这才放心地回身重重点了点头。
苏不啼咧嘴一笑,手中的酒壶一扔,肩上的抹布一甩,掸着手大步跨了过来。
酒席正是觥筹交错酒酣脑热的时候,根本没人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青年抬了抬下巴,高声道:“贵客醉了,扶贵客进去休息!”
苏不啼高高地挑起眉毛,捏着嗓子,道:“好嘞!”
他躺在床上,眼睛紧紧地闭着,睫毛在跳跃的烛火中投下斜斜的阴影。白色的袍子上有深浅不一的酒渍,从朦胧的烛影中如同是特殊的花色一般,倒是很有意境。
夏梨坐在床边,歪头仔仔细细地看着他。
一旁的苏不啼看不过眼,上来就给她的脑袋一巴掌。那动静响亮清脆,在这寂静的夜里头显得尤为的刺耳。
“又犯花痴!”
她被打得猛然缩了缩脖子,瞥了她一眼,不满地咕哝道:“没有,就是看看……看看罢了。”
“那你先把口水擦擦。”
闻言,她疑神疑鬼地用手抹起了嘴巴,可这么一来,她才知道自己被骗了,“根本就没有嘛。”
苏不啼翻翻白眼,“那你还不是一样受骗了,说明你心虚!”她一字一句地说着,恨铁不成钢地用手指戳了戳她的脑门子。
她抿抿嘴,揉了揉脑袋,“哪有……”
“你看够了没,看够我去弄醒那个车夫,把他送回去了。”
她动作一顿,半晌才点点头,“嗯”了一声。
苏不啼推门出去以后,房里就剩下他们两个人。
空气里悬浮着若有若无的酒气,他的脸色酡红,衬得白面青丝更是扎眼。
她不安地望了望外头,喧闹的人声隐隐地传来,门廊前一丝人影都没有,看起来这附近并没有人在。
鬼使神差地,她朝他的脸伸出了手。
指尖抖得厉害,就好像是被冻伤了一般。
她咕咚咽了咽口水,撑着颤抖的手臂,慢慢,慢慢地靠近了她。
就在这时候,他豁然睁开了眼睛。
如同被定身了一般,她动弹不了,只能目瞪口呆地望着那双眼睛。
好似被裹在一团浓稠的黑雾中一般,他的眼睛黑得有些怕人。
喉咙好像被人狠狠地掐住了,她半张的嘴唇张张合合,却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怎么办,他怎么醒了,怎么办,他要是认出来了怎么办?
电光火石之间,她满脑子都是这些。
他的眼神没有任何波动,让人看不出他在想什么,一旁的烛火不知怎么的,突然不安地扭了扭,弯曲的火光在帐幔上舞出光怪陆离的阴影。
他似乎叹了口气,但她根本不能确定自己有没有听错。
然后,他又闭上了眼睛。
她半天不能动弹,噤声噤到呼吸都差点停止。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动了动指尖,鼓起勇气扯起袖子在他眼前挥了挥手。
他没有反应,甚至连睫毛都没有抖一下。
她深吸了一口气,脊梁倏地一下松了下来。
这时候,苏不啼正好推门进来,她疑惑地瞅了一眼她紧张兮兮的脸色,不解道:“怎么了,他醒了?不可能吧,我特地嘱咐药下猛一点的……”
“没有!”她正经危坐,一脸坦诚。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说谎,但是当这个谎言破口而出的时候,她忽而觉得无比的安心。
苏不啼又是半信半疑地瞅了她一眼,接着无所谓地耸耸肩。
“车夫醒了,你跟我把他抬到车上去。”
她“哦”了一声,赶紧起身帮忙。
他的头垂在她的肩旁,手臂重重地压在她的身上,充满酒气的呼吸就在耳边,清晰地传进了她的鼻息里。
她时不时心不在焉地往他瞧,因为没有知觉,他的脸低垂着,眼睑紧阖,可她就是觉得心里毛毛的,就好像他明明醒着却在装睡一样。
不知道不啼有没有这样的想法?
她想着,瞄了另一边的苏不啼一眼。她好像毫无知觉,只是皱着眉头一个劲地抱怨他太重。见状,她稍稍有些放心,果然是她太草木皆兵了。
可就在这低头间,她却又看到他睁开了眼。
他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她,面无表情。
她“嘶”地倒吸了一口气,脚下一软,立刻停下了脚步。
苏不啼冷不丁地被她一拖,差点把他脱了手。好不容易把他扶住不倒,她不满地问她:“你怎么了啊,吓我一跳……”
“他……他……”
夏梨拼命地眨了眼睛,好像自己看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东西一般。
“他怎么了?”
苏不啼瞧她脸色不对,也侧着头望了望他的脸,“他没什么啊,你到底怎么了?”
她浑浑噩噩地摇了摇头,咬了咬牙,道:“没什么,赶紧把他送回去吧!”
苏不啼虽是觉得蹊跷,但她不说,她也不好再问,只能莫名其妙地皱了皱眉,一路艰难地把他拖上车。
车夫被灌了醒酒汤,正坐在车前一个劲地揉头。瞧见她们,狠狠地瞪了二人一眼,接着忙不迭地起身,扶住了失去知觉的洛白。
酒席中间让出了一架马车的距离,车夫看也不看她们一眼,“驾”地一声晾起了鞭子,马蹄踢踏而起,绝尘而去。
红影影的灯火落在车里,热烈地一片,在这的红光中,他缓缓地睁开了眼。
“驾!”
车夫的声音不大不小,鞭子拍打着空气,发出猎猎的破空声。
他皱了皱眉,张开手掌揉了揉因酒醉而胀痛的头。
“呼……”他长出了一口气,声音一出口,就立刻被响亮的马蹄声撕碎了。
似乎是天快要亮了,隐隐约约的光亮从车帘投进来,迷离的雾气缠裹在空气中,散发着透骨的凉意。
在这凉意中,他重新闭上了眼。
这一定是个梦。
作者有话要说:看着这崎岖的更新时间。。我好想给自己一巴掌。。
☆、第一百一十一章 精分啥的不是事
“你现在就要走了?”
正对着镜子扯假胡子的苏不啼猛然回头;一脸不解地看着她。
她点点头,脚边藏了好些日子才出现的璇玑睁开一只眼睛瞄了她一眼,又安心地闭上了;毛茸茸的大脑袋往她脚上蹭了蹭。
“这么快?”
她又点了点头,“嗯。”
苏不啼皱起了眉头;“可是为什么啊?”
“我要是继续留在这;恐怕会给你们惹麻烦的。”
听这话;她忽而灵光一闪,“他不会认出你来了吧?”
她抿了抿嘴唇;没说话。
苏不啼一副被霜打了的样子;“你们那桌那么暗;不会吧,他……他看到你眼睛了?”
“我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出来,可是我感觉有点不踏实,还是早点走的好,以后有机会的话,我再回来看你。”
看她的样子似乎很坚决,苏不啼也不好说什么,当下一把扯了嘴上的胡子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