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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同。”萧笑冷硬道：“咱们是为成全有情人，不是想伤害什么人。”
“那我呢？”柯柔指指自己，“我若真是逆来顺受的女孩子，后果会如何？守着南宫少傲无爱无欢地悲惨度日，说不定连两年都过不去就郁郁而终了吧？”
“你不是那种女孩子，已经发生的事就没有如果。”萧笑有点不讲道理了。
柯柔冷笑道：“你这么讲，是不是有点无赖行径了，和你的大侠身份可不相称！”
“萧笑，凭心而论，你当真没有伤害什么人吗？”南宫少游道：“南宫世家声名受损，千余名弟子受尽世人冷嘲热讽。你只图自己心安，考虑过他们吗？”
慕容逸微微冷笑道：“你闯的这些祸，可是闹完了就走，残局，是柯柔为你收拾的吧？就凭这一点，你就应该感恩戴德，不说别的，看在柯柔的面上，你也应该去看看他们吧。”
深吸一口气平复自己的情绪，柯柔尽量用温和的口气劝诱道：“感激就不必了，费了这么多口舌，好歹勉为其难吧。”
萧笑摇了摇头。
“你……！”柯柔气结！
萧笑凝重道：“我犯的错，你们可以惩罚我。他们犯的错，我不能原谅！不错，人已亡，而且事情也关系不到我身上，我当然可以不去理会，也没什么要我原谅的不是吗？人人纵容自己亲人去做错事，天下又何来公正？”
柯柔冷冷看向萧笑，“他们已经悔过了，不会再犯了！”
“悔过了就可以原谅吗？”萧笑惨笑一声，“如果你是段伯达，如果你是楚孤帆，你可以原谅他们吗？我不可以！让他们在痛苦之中生活，也是一种惩罚，是老天还给段伯达和楚孤帆公正的！也许我真的很自私，所以我不能原谅他们！”
柯柔无语，她还能说什么，再说多少也没有用。心结不解，何以安宁？或许，萧笑太正直了，所以他看不起齐天阳的行径，也不能原谅他。爱之深、责之切，正是因为太尊敬师父了，所以想像得也就太完美了，所以也就容不得一点瑕疵，更何况，这不是一点瑕疵。
南宫灵慧不由叹了口气，她知道，萧笑这个人看似闲闲散散不循常规，却一向自认侠义。说了半天萧笑，自己不是一向也不屑于谈起齐天阳吗？尽管极力撮和了段长风和楚湘竹，却并不意味着原谅了齐天阳。
南宫少游道：“大嫂，你，不准备回去吗？大哥正在四处找你。”
柯柔看看萧笑，再看看内院，怎么能不回去？如果得不到这两个爱徒的原谅，狄秋恐怕将不久于人世，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你们要不要休息几天？我这儿房子多得是。”柯柔淡淡一笑，“或许，过几天，萧笑能想通也不一定。”
萧笑努力强迫自己冷绝道：“不，如果你不回去，我会在附近住下，哪怕是住在大门外，也绝不会住在这儿。”
“住不住都无所谓，我不会陪你们的。”柯柔招招手，一个青衣小僮掠过来，“小姐，有什么吩咐。”
“就说我有事出去几天。”柯柔笑道：“让两位老爷不必担心。”
小僮道：“你不亲自去说吗？两位老爷正在下棋呢，他们今天心情不错。”
柯柔道：“不必了，我有些事必须得办。”说着话，人已不见。
“大嫂！”南宫少游和南宫灵慧急忙追过去。
慕容逸叹口气道：“萧大侠，我们也走吧。”拉了有些发怔的萧笑掠出了“醒梦园”。
第201章
南宫甫快马赶回南宫世家，与他同时到达的还有萧笑、灵慧、少游和慕容逸。比他们早半个时辰的，是柯柔。
最近，闲来无事，慕容锐到南宫世家小住。
南宫威与慕容锐正在对弈，而南宫少傲与慕容凛正在一旁低声谈些闲话。
两只纤纤素手横扫棋盘。
正杀得起劲的南宫威和慕容锐异口同声道：“怎么回事？”
“你们全都退下！”柯柔喝向周围的子弟，这些弟子有南宫世家的也有慕容世家的，大家看看两位至尊，再看看两位大公子，一时没有动。
南宫少傲和慕容凛挥了挥手，众人全都退下。柯柔本就在气头上，看众人退下，也就不再顾忌，“南宫少傲，狄秋病危，你要我强迫你去还是自动前去探视？”
南宫威和慕容锐不由面色一沉。慕容凛一惊，旋即用疑问地目光看向慕容锐和南宫威，“爷爷，我是不是应该暂避？”
南宫威沉声道：“不必了，既然柔儿不避讳你爷爷，自然也用不着避讳你。”
慕容锐不由微微笑了笑，“我可没有告诉凛儿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既这么说了，看来，也应该让他知道了。”
“是吗？”南宫威的口气，明显表示怀疑。
慕容锐不由呵呵一笑。之前的确没有告诉长孙一切，既然两个人不再重出江湖，说与不说，有什么分别？君子不言人之过，他不想说狄秋和齐天阳什么坏话。
“他们还活着？”慕容凛努力保持镇定地看向柯柔，“你的功夫，习自于他们？”
“有时间找慕容爷爷告诉你吧。”柯柔现在不想解释，她看向南宫少傲，“去？还是不去？”
南宫少傲浑身一僵，神色俱冷道：“我不会去的！”
“为什么不去？”南宫威沉声道：“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不能做一个不孝之人，你必须得去！”
柯柔眼前一亮，不由瞪大好奇的灵眸，南宫威居然同意长孙去看狄秋？他可是被狄秋重伤过的。
“爷爷，为了自己杀人灭口，他可是重伤过你的！”南宫少傲冷冷道：“与你为敌就是与南宫世家所有的子弟为敌！”
慕容凛震惊地听着他们谈话，一时反应不过来。狄秋没有死，居然还重伤……对了，的确有那么一回事，他当时试图打探南宫威被什么人打成重伤，一直没有结果，后来，爷爷不让他追究这件事了。狄秋，一代名侠，居然欺世盗名，本身就不可原谅了，何况重伤了南宫威，依南宫少傲的性子，能原谅才怪！
“杀人灭口！不错，他重伤爷爷的确是为了杀人灭口，这种行径的确令人所不齿。”柯柔目光一黯，“你呢？你不是也犯过这种错吗？爷爷都已经不追究了，你又何必执着？”
“重伤了爷爷，还不肯罢休，居然又去为难灵慧和**，连小玲、小珑都不放过！”南宫少傲冷哼道：“卑鄙如斯，少傲不屑与之交往。”
“因为不肯失去多年来拼得的侠义之名，所以才会如此。”柯柔心中升起一股凉意，“你呢？你不也曾用我的父母来牵制我吗？”
南宫少傲不再争论，他冷冷道：“除非你杀了我带我的尸体去！”
“你们是同一类人，典型的江湖中人，每个人都自认侠义却都在做与侠义相悖的事。你没有资格指责他！”柯柔幽幽道：“真正的侠义，是为成全别人而伤了自己的。我是一个凡人，也很自私，没有你那么多的正义感，狄秋从小教我识文习武，他错了也悔了，我就不允许你再伤害他。”
“少傲，”慕容锐叹口气道：“算了，不要再苛责了。”
“少傲，”慕容凛道：“我虽然不知道其中内情，但狄秋毕竟是你师父，你去一趟吧。”
“不！”南宫少傲冷冷道：“我不会去的！”
“算帮我一个忙好不好？”柯柔很少如此求人。
“你也不必回去了，柔儿，你答应过岳父不再乱跑的。”南宫少傲道：“留在家里好好休息吧。”
“薄情如你，我敢留下来吗？”柯柔伤心道：“我怕自己会遍体鳞伤。”
看着柯柔脸上浮现凄怨，南宫少傲的心动了动，很快，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身为南宫少夫人，你不该违抗夫令！”
“少傲！”南宫威喝道：“我命令你去！身为长孙，你也不该抗令不尊！”
南宫少傲人冷如石，他不开口，他的表情已表明了他的绝决。他回身**走，看到了同样冷凝如石的萧笑。
“为了我也不可以吗？”多日来相处的快乐恍如烟云般消散开去，代之而起的是心底那股渐冷渐凉的寒意。
南宫少傲没有动，也没有开口。
“为了你和你的家族，你可以放弃一切，为了我却……”，柯柔转身遥望天际，即使眼中有泪，她也不愿让人发现，更何况面对的是南宫少傲。
“你和你的家族”，她已经完全把自己置身于南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