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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安侯府里,自然也得到了消息。
一早刚刚从金陵城紧急赶回京城的郑凌风,听到府里仆人们议论起凤府的事,大吃了一惊,连忙掀起被子从床上坐起来。
“郑扬!拿衣衫过来!”
郑扬小跑着来到床前,哭丧着脸道,“世子爷,您这刚回来,又要去干什么?”
“速去备马车,去凤府。”
“世子爷,夫人知道你出门了,会打断小人的双腿的,您就安心养养病吧,等身体好了再出门也不迟!”
“备马车,否则,爷将你卖了!”郑凌风怒道。
“是。”郑扬长长叹了一口气,转身就往外跑。
心说世子从金陵城回来,人像是换了个人一样,不爱笑了,老是发呆。
他是不是带了一个假冒的世子回家?
郑扬没走多久,得知他要出门的郑夫人,吓得慌忙来到他的屋子。
见他坐在床上,快走了两步,一把将他摁回进被子里。
“你不要命了?病得这么重,你又要去哪?你说你去了趟金陵城,没替你爹找回一门生意,倒将自己折腾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了,你究竟干了些什么?”郑夫人红着眼睛,抱着郑凌风都哭了。
因为是紧急赶路,郑凌风和郑扬是骑马回的京城。
一路的颠簸,将上受的重伤,将原本一个矜贵俊美的青年,生生折磨成了一个病入膏肓的花子。
郑凌风的下巴蓄起了短短的胡茬,眼眶深凹,绯衣上布满了灰尘,一向被他宝贝着的头发没有束着,散乱着披在身上。
整个人狼狈得跟个叫花子一样。
郑夫人看到他时,半天才认出来。
“娘,我只是去看看凤府的二小姐,一会儿就回来,也不跑远。”郑凌风勉强笑了笑,拍拍郑夫人的后背,掀开被子又要起床。
他在金陵城的事,没有对家里人说,连受伤的事,也没有对任何人透露,小仆人郑扬一直以为他是得了较重的风寒。
郑夫人讶然,忙坐正了身子捧着儿子的脸仔细地看着,“你去看凤府的二小姐?你几时跟她有来往了?你喜欢她?”
“我只是……”郑凌风眨了下眼,他居然都想不起凤玉珍的样子了,但恩师所托,他不敢违抗,“娘,我是受人所托,你瞎想什么呢?”
“风儿。”郑夫人唇角动了动,又哭了起来,“你……别让囡囡的事,成你心中的疙瘩,都过了十二年了,娘都忘记了,你也忘记吧!”
郑凌风眼底闪过一抹痛楚,强笑道,“娘,你又在瞎担心,都说了我只是受人所托着照顾她,凤家老爷子要休妻,凤二小姐心中定然是难过的,我去安慰安慰她。”
郑夫人道,“安慰她可以,别将她当囡囡,她是凤二夫人生的,她出生的时候,娘还去看过,她长得跟凤二夫人有八分相像,不是我们家的囡囡。”
郑凌风点头,笑了笑,“儿子明白,娘放心,儿子只是去看看。”
这时,房间门口一个少女的声音欢快地说道,“哥,哥你醒了没有?”
郑夫人马上偷偷抹掉了泪水,神色一凛站起身来。
郑凌风也收了脸上的笑容,没什么表情地看向声音的方向。
外间珠帘子一阵脆响,紧接着,一个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绕过了屏风,向郑凌风的床这儿走来。
这是个十五岁左右的女孩子,穿一身翡翠色的裙袄。
她的身材微胖,皮肤微黑,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看了一眼郑夫人,又看向郑凌风。
她眨了眨眼,“娘,哥,怎么我一进来,你们就不说话了?你们刚才在说什么?”
“没什么?娘让你哥哥多休息呢!他刚回家,又病着,你别吵他了,走吧,娘给你做好吃的去。”郑夫人没什么表情地向女孩子伸过手,拉着她的手要带走她。
女孩子甩掉郑夫人的手,脸色马上就变了。
她扬眉怒道,“我不走,我要哥哥陪我玩。”
郑夫人压下心头的火气,道,“他病了,怎么陪你玩?”
“娘又在骗人,他都让郑扬备马车要去凤府了,怎么就没力气陪我玩?”
郑夫人的脸色更是难看,张了张口,将想吐出的话又吞了回去。
郑凌风看向女孩子,“兰兰,你要去也可以,到了凤府后,不可多话,老实的跟着我。”
“是,哥哥。”郑兰高兴地咧嘴一笑。
郑夫人看着郑凌风,眼底闪过一丝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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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凌风穿戴齐整后,带着郑兰离开了。
郑夫人却仍坐在郑凌风的屋子里,发呆。
身材圆胖的武安侯背着手,走了进来。
见郑夫人两眼发直的坐在儿子床边,他眉头一皱说道,“找你半天呢,你怎么在这儿发呆?凌风不是生了重病吗?你居然还让他出门?有你这么做娘的?”
郑夫人唇角动了动,眼眶便红了。
“他去找囡囡了。”
武安侯怔住了,回头看看发现下人们都不在,忙小声朝郑夫人呵斥一声。
“囡囡的事,不是跟你说了千万次了吗?不许再提!否则咱们整个武安侯府都会有灭顶之灾!”
郑夫人抬起头来冷笑一声。
“他们当着我儿子的面,弄断囡囡的手指头,抢走她,又塞了个假女儿给我们,还不许我抱怨几句吗?这天下还有没有公理了?”
武安侯急得跳脚,“他便这是天下的公理!他说一谁敢说二?你看看凤府和容王府,跟他对着干的下场,便是妻离子散,白发人送黑发人!”
“……”
“凤府更惨,连个哭坟的地方都找不到!建的还是衣冠冢!你想害死儿子吗?你个败家娘们!”
郑夫人冷笑,“我没有跟他对着干的意思,我只想抱怨几句!我不忍心看着儿子着了魔,一看见十五岁的小姑娘就要认妹妹!”
“……”
“自己都病得走不了路了,还去看什么凤府二小姐?他这准是将人家当成了囡囡了。”
“……”
“二十岁的人了,媳妇不娶,只管找妹妹,我这做娘的心中能好受吗?儿子变成这样,全是那人害的!”
“啪——”武安侯终于怒了,一巴掌打在郑夫人的脸上,他睁大双眼,又惊又怒,“你再说,你你你……”
“我忍了十二年了!今天吼一句不行吗?你打死我,我也要说!”郑夫人咬牙怒道,没一会儿那泪水又哗哗地落了下来,扑到郑凌风的床上大哭起来。
武安侯心头一软,抱着她内疚说道,“对不起,我不该打你。要是当年我强势一些,也许他们就抢不走囡囡。”
郑夫人抬起头来,将他一把推开了,讽笑一声,“你强势又怎样?能改变什么?凤老爷子够强势了吧?连皇后的袍子也敢打,太子也敢骂!结果呢?”
“……”
“他的发妻宣宜公主前月死,后月先皇塞了个女人给他,他不喜欢也得受着。现在闹到要休妻了,在宫里头寻死了一番,皇上才同意。”
“……”
“试问,相公同凤老爷子一般的强势,就一定能护得了女儿么?”
武安侯一时哑口。
“人人都羡慕武安侯府在皇上心中的地位,哪知我们心里头的苦处?”郑夫人又哭了起来,“相公,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怎么办啊?儿子就这样被他们控制一辈子么?”
……
郑凌风同郑兰的马车,很快就到了凤府。
他挑起帘子看向外面,府门前两侧,已停了不少的车轿。
看那车夫和轿夫的模样,都是来自京城的一些世家。
看来,凤老爷子这次的休妻一事,果然引得不少人在关注着。
郑兰是头一回来凤府,欢欢喜喜的扶着丫头的手跳下了马车。
郑扬从赶车位上走下来,看着只管自己玩不管生病的世子,他忍不往皱了皱眉。
郑兰望着紧闭的大门不满的嘟着嘴,“怎么还关着门呢?流苏,敲门。”
“是!”
丫头狠敲了几下门,门才开了条缝。
凤府的门房老六,眯着眼往郑兰的脸上看了看,“姑娘是……”
“听说你们府上老爷子今天要休妻,我来看看热闹啊,快让开!”
老六的脸一沉,这谁家的丫头,怎么说话的呢?居然说来看热闹,合着一早盼着人休妻了?
他正要发火,又见郑凌风从马车上走下来了。
老六心知这是郑家的人,不敢得罪,忙将门打开了,笑着朝郑凌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