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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家对阮雨宸冷淡,阮雨宸也明确的说明了不会管阮通判的死活,可她却执意在阮府里住着,似乎还动了嫁给罗横的心思,让凤红羽百思不解。
。
回到静园时,天已全黑。
绿苑里,灯火通明。
竹韵看着那白亮亮的灯光,有些心悸,小声对凤红羽说道,“小姐,王爷回得比你早。”
“那又怎样?”凤红羽不以为然说道。
“今天卧红院的事闹得着实有点大,以王爷的性子,一准是知道了。”竹韵小心的提醒。
“咽,他不知道,我也会跟他说,不就是罚了下阮通判么!我没给他惹乱子。”凤红羽不以为然说道。
“小姐啊,你还不明白吗?您去的是青楼啊!”
凤红羽头皮一紧,“……”
竹韵将凤红羽送到绿苑的园子门口,赶紧溜走了。
“胆小鬼!”郑凌风施施然摇着扇子往前走。
才上台阶,他发现正屋的门口放着一个藤条箱子。
郑凌风马上收了扇子冲进屋里。
正屋的桌边,慕容墨正闲闲坐着喝茶。
郑凌风怒道,“慕容墨?你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赶我走?”
慕容墨朝门口看去一眼,有个身影隐在门侧。
他的唇角紧绷了起来,冷冷看向郑凌风。
“金陵城中,已经有人在传言,你跟本王住一间院子,是爱慕上了本王,打算用非常手段缠上本王,好做本王的侧妃,本王非断袖,为了避嫌,你还是搬走吧。”
郑凌风当即就跳了起来,冷笑道,“你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我爱慕你?你……你……”
他气得在原地转了几圈,“这天又黑了,你让我住哪儿?”
“本王心善,不会让你流落街头,韩大又清扫出了一间院落,你现在就搬走!”慕容墨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郑凌风哼哼两声,甩着袖子,转身提了自己的藤条箱子往外走。
在廊檐下看到凤红羽,他小声道,“不是我打的小报告,你别冤枉我。”
凤红羽朝他摆摆手,示意他快走,以免慕容墨发火殃及池鱼。
郑凌风的脚步声离开后,屋中的声音才淡淡传来,“还不进来?”
凤红羽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小心走进屋内。
“去哪儿了?”慕容墨抬头看她,眉尖紧拧着。
“你不是知道吗?”凤红羽道,然后快步往里屋跑,“我先换衣。”
“坐。”慕容墨伸手将她拎了回来,按着她坐到桌旁,又递了块帕子给她擦手。
接着是慢条斯理的倒茶水,将杯子推到她的面前,“喝。”
凤红羽:“……”
她不禁挑眉,“王爷,您在生气。”
“没。”
“那您拧着眉毛干什么?”
“闷。”
“……”
能不能不要一个字一个字的说?
凤红羽无语,只好自己交待。
“那罗家大公子一直缠着阮家人,逼迫我大嫂改嫁,我就去罚了他一下。”
“嗯……”慕容墨没有抬头,继续喝茶。
“当然,不是我亲自出手,是郑凌风干的。”
“哦?”这回,慕容墨抬起头来,目光落在她的脸上,看了她一会儿,才道,“小羽,我不是生气你去了哪里,而是生气你没有跟我说。”
凤红羽扯了下唇角,“你不是出去了吗?我上哪儿找你去?”
“府里有暗卫,你跟他们说也成,为什么不说?”
凤红羽:“……”她要去青楼,哪敢跟他说?
慕容墨又道,“金陵府里丢了二十万的税银,事情已经传到了京城,皇上命我来查这件事情。但事实的真相是,税银根本就没有丢。”
假丢失?
凤红羽着实吃了一惊。
她抬头眯着眼看向慕容墨,“我也得知了税银丢失一事,原来是假的?是陆志昌搞的鬼吗?”
二十万可不是小数字。
税银假丢失,恐怕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慕容墨看向凤红羽,道,“还不清楚是谁的手笔。不过,小羽,假设银子丢了,皇上又一定要查出凶手。本王和陆知府会怎么做?”
凤红羽眸色微闪,心中想着几家的关系,说道,“金陵知府陆志昌会将责任推到下面人的身上,而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
让郁翰林的小舅子背了一个丢失钥匙的罪,将他关进了牢里。又警告了阮通判查案没有进展。阮通判再查不出来,就得自己背罪。
而王爷您,也会因办事不利,负有连带责任。不过,这税银假丢失,可是大事!陆志昌有这么大的胆子报这个假案?”
慕容墨将凤红羽面前凉了的茶拿走,又重新倒了一杯,他微微一笑,“如果我没有猜错,是皇上在考验本王的能力!”
“如何讲?”凤红羽神色一凝,想着那天在皇宫中偷听的话,她心中一阵抽紧。
“且往下看吧。”慕容墨神色莫名一笑,“不过,那二十万两银子,被王生找到了。”
凤红羽赫然睁大双眼,“银子果真在?”
。
阮家两位小姐想羞辱凤红羽,谁知反被对方羞辱一顿。
阮夫人得知事情经过,给两人出主意。
“你们去找知府夫人。”
阮五小姐眸光一亮,对啊,知府夫人凤氏是凤红羽的姑姑,却不是嫡亲的,陆夫人一直都不喜欢凤红羽。
得到母亲的提醒,阮家五小姐和四小姐坐了马车来到金陵府衙门的后堂。
两人来拜会凤知音,可仆人们回话,夫人外出了。
来得这么不巧?
两人好一阵失望。
这时,却有一个丫头叫住了二人。
“阮家两位小姐请留步,我家小姐有请。”
两人对视一眼,陆小姐?陆冰清?
。
陆府后花园。
一身雪白衣裙的陆冰清,正坐在一丛早开的菊花间抚琴。
花儿灿烂,琴音袅袅,配上她秀丽的眉眼,无尘白衣,真如画中之人一般的美。
阮家两姐妹看着陆冰清的惊人容貌,只有羡慕的份,嫉妒,她们还不够格。
因为两家的身份太悬殊了。
况且,陆冰清已被皇上指为太子良媛,只等太子凯旋归来,就会过门。
“陆小姐,你找我们姐妹?”阮家两姐妹朝陆冰清微微一福,笑着问道。
陆冰清只有封赏,还没有玉碟发下,行大礼,就用不着。
陆冰清收了手,站起身笑着朝二人走来,她步伐轻缓,仿若仙子行走一般。
“都是相熟之人,何必客气?来,我们到亭子中说说话。”
陆冰清在知道二人登门找她母亲时,心中就生出了一个想法。
三人在亭子中落座,丫头奉了茶水后,就离开了。
“我找你们,其实也没什么重要的事,是听说了你们家的遭遇后,心生同情罢了。”陆冰清浅浅一笑,说道。
阮五小姐愤愤不平。“那凤红羽太可恨了,三姐要改嫁,她参和什么?一定是她怂恿我三姐,不让三姐改嫁。难不成老死在她凤家?”
陆冰清一笑,“你们可知凤红羽为什么要阻拦你们的三姐嫁罗家?”
“为什么?”阮五小姐忙问。
“因为她想将阮雨宸嫁给你们的二叔阮云枫啊,想得你们家的产业啊!”陆冰清说道。
“她妄想!”阮五小姐当即叫嚷起来。
“难怪阮雨宸不嫁罗家,却也不走,凤红羽也是,搬都搬走了,还来找阮雨宸。”阮四小姐也冷笑一声。
阮家老太爷丧妻后,将房中的小妾扶为正室,便是现在的阮老夫人。
那一年,阮老夫人娘家哥哥嫂嫂忽然出了事故,只留下一个独子,老夫人将独子接进阮府养着。
阮老太爷善书法绘画及装裱,可生的儿子阮通判却没有继承他的技艺,而旁支中的人,又早改行做其他生意去了。
反而是老夫人的这个侄子才跟着学了两年,那运笔的手法,作画的技法竟跟老太爷的有几分神似。
老太爷心喜,当下决定,收为义子。
因为将来是要继承衣钵,便干脆让其入了族谱改姓阮,改名阮云枫。
那时,阮雨宸也有十岁出头的年纪了。
阮二爷对这个没娘的“侄女”很是关照。
后来阮雨宸喜欢上了来金陵城出公差的凤家大少爷凤昱,要跟着去京城,阮二爷得知后,骑马去追,谁知坠了马,人是救活过来了,从此却再不能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