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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产后……,下体出血十日,近血崩状,……有腹泻,一日呕吐三次,神散,面青色,唇紫色,指甲发黑……,脉时急时虚……”
韩大跟着慕容墨多年,虽然医术不精,但简单的药方诊断书还是看得懂一些。
他吃惊的说道,“主子,这像是一份诊断书,写着一个生了孩子的妇人大出血且中了毒,二叔公怎么将它埋在夕颜苑里?这又是谁的?”
“这盒子上刻着赵字,又有凤凰图腾,你说会是谁的呢?”慕容墨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
而他的眸色中,更是闪着越来越多的狐疑。
他从桌上笔筒里取过一只笔,将那残缺的不齐的几行字给抄录了下来。
韩大眨眨眼,“二叔公关心的……赵家的人……”他惊得睁大了双眼,“宣宜公主的?难道宣宜公主的死……”
这可是惊天大秘密,他惊得不敢往下说。
慕容墨未说话,抄录完绢布上的字后,又将盒子重新关上了,神色凝重问着韩大,“知道这个盒子的人,还有谁?”
“只有属下一人,当时花圃倒下后,属下看见了土里有异样的东西,便将花匠支开了,他并没有看见,我悄悄地给挖了出来。”
慕容墨点了点头,“依旧埋到原来的地方,记住,这件事,不得跟任何人说起,否则会起乱子。”
韩大见慕容墨的神色格外的凝重,不敢大意,点头道,“属下明白,会亲自放回去的。”
韩大将盒子用一块布包着,飞快朝夕颜苑跑去。
慕容墨又看了一眼抄录下来的几行字,眼神望向窗户外,略有所思,修长的手指在桌上轻轻地敲着……
据世人口中所说,宣宜生下小羽的父亲后,的确生了病,宫中派了五个太医来日日守在凤府的宜园,直到宣宜无药可救魂归天际。
后来散出的消息也是宣宜产后得了产妇的通病——大出血而亡。
那么这份诊断书又是怎么回事?
二叔公不通医术,断然不是他,又是谁写的?
二叔公又为何藏着这么多年?
。
凤红羽走到马车前,自己挑起了车帘,她正要坐进去,蓝燕忙叫住了她。
“羽小姐,不等王爷吗?”
“不等,马上送我回府!”
她一时半刻也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慕容墨就是个大大的骗子!
蓝燕:“……”
凤红羽坐进了马车,伸手敲了敲车壁,喊着木管家,“木叔,快找个车夫来赶车啊!”
“为什么不等本王?”帘子又被人挑起,慕容墨矮身钻了进来。
凤红羽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要往外走。
“去哪?”慕容墨长胳膊一伸,将她拽了回来。
“不想跟你坐一辆马车!”凤红羽挥开他的手。
慕容墨干脆翻了个身,将她扑倒在车中的垫子上,声音冷冷沉沉,“再说一遍试试……”
他的一根手指已伸向她腰间的束腰处。
凤红羽两腿一夹,双手死死摁着腰,咬着牙,气哼哼地瞪着他,一言不发。
慕容墨捏捏她的脸,笑道,“凤老爷子说,让你务必将本王也带到凤府。他有重要的事情跟本王说。你想违抗你爷爷的命令?”
凤红羽眯了眯眼,“王爷,你居然拿我爷爷来骗我?”
慕容墨微微一笑,“没骗你,你回了凤府问问不就知道了?”
回凤府问爷爷?
凤红羽扯了扯唇角,算了吧。
她就没见爷爷对慕容墨板起过脸色。
。
不多久,马车到了凤府。
凤红羽挑起帘子,发现府门前已停着一辆马车,并不是凤府的。
两个婆子正在搬东西。
一个丫头站在婆子的身侧,说道,“小心些,这些都是送给老夫人和老太爷的!”
百合?凤红羽眸色闪了闪,百合不是凤玉珍的丫头吗?
凤玉珍从乡下的庄子上回府了?
凤红羽放下车帘,看了一眼坐在一旁微闭着眼的男子,“王爷认识去瑞园的路吧?”
慕容墨睁开眼,挑眉看她,“小羽不引路?”
“是你自己来的,又不是我请你的。”凤红羽没好气的说道,她没理他,自己走下了马车。
慕容墨黑着脸,“……”
凤红羽刚走进了府门,凤昀就从门房那里闪身出来。
他朝府门前刚刚走下马车的慕容墨看了一眼,冷沉着脸问道,“小羽,你昨天去了哪里?怎么一夜未归?”
“我……”
凤昀将她拉到照壁后,沉声说道,“我让你去相亲,你倒好,人跑掉了!还将对方打了一顿!”
凤红羽眨眨眼,“二哥,我去相亲了啊,可我没有打人啊!我连相亲的人都没有看见,怎么可能打人?”
倒是遇上了搅局的慕容墨。
“还说没打!将人的衣衫全划破了,头发也削了一截,要打得对方半身残废才是打人?你说你这般刁蛮的样子,还怎么嫁人?”
凤红羽一脸莫名,“二哥,你弄错了吧?”
“没弄错,郑凌风,是不是你打的?”
“郑……”凤红羽吸了口凉气,一脸惊悚,“哥,你让我相亲的对象是郑凌风?”
凤昀点头,“正是他,别看他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可人不坏,我暗中观察了他几个月,武安侯府的风评还不错。没有乱七八糟的姨娘小妾,郑凌风也只有一个妹子,他爹是个勤勤恳恳的生意人,除了吝啬点,没什么坏毛病。”
凤红羽哭笑不得。
难怪一直跟她做对的郑凌风,忽然大变脸,不再找她的麻烦了,还狗腿似的跟在她的身后跑,原来是受了二哥的托付。
“不过……”凤红羽眯着眼,想起了一件事来,“二哥,可我从大理寺带着益鹰他们出来时,郑凌风为什么还拦着你打?”
凤昀笑了笑,“当时,郑凌风并没有认出我,我救他的那年,他也才十二岁,我一时也没有认出他来。”
“……”
“而且,我现在的样子,同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我们彼此没有认出对方,一时误会了,后来我无意间找出他当年送我的玉佩,我才知道救的人是郑凌风。”
凤红羽:“……”
。
凤府鸾园。
竹韵见到凤红羽平安回来,很是高兴,依旧同以前一样,快言快语地不带停歇地说着这两天发生的事情。
“今天一大早,二小姐三小姐回府了。”
“宫里的中秋宴贴子已经送来了。”
“姑太太又带着表小姐陆冰清来了凤府,据说,会跟小姐们一起进宫赴宴。”
“昨天晚上,柳家的两位小姐来了府里,不知说了什么话,惹得老太爷不高兴了,连茶水也没有给她们喝,被老太爷骂走了。”
凤红羽接过翠姨递来的手巾把子擦着手,眯着眼听着竹韵说的消息。
在外头闭风头的几人都回了京城,这是想在皇子们离京前,做个最后的表现吧?
。
瑞园西厢房。
凤老太爷依旧是一个人独自在下棋。
“老爷子。”慕容墨浅浅笑着走进去。
九福问了安,忙着倒茶水去了。
“嗯?墨小子来了?我家那丫头呢?她有没有闹你的府邸?”凤老太爷抬头看了一眼慕容墨,笑了笑,又专心下棋。
对京中的几位年轻公子,凤老太爷一向都是以老卖老,不高兴了就骂,更甚者拿棍子打。
被他看得顺眼的,没有骂过一句的是慕容墨,只瞪了瞪眼的是郑凌风。
爱理不理的是柳清泽。
毫不客气骂起来的是几位皇子们。
“没有,她很听话。”就是将门堵上了,不让他进门。慕容墨一脸墨线。他撩起袍子坐到了凤老太爷的对面,伸手捏着黑子,看了一遍棋局,问道,“老爷子,能问您一件事吗?”
“问吧,只要是不说那丫头的,都行。那丫头,天晓得她成日里在干些什么?我老头子操心操不来,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凤老爷子恨恨地吹了吹胡子,“怎么就不像她奶奶一样让人放心呢?”
凤老太爷的眸光暗了暗,似乎还微微的叹了一声,一会儿后,又去看棋局。
“当年……宣宜公主是怎么死的?”慕容墨看了他一眼,忽然开口问道。
凤老爷子捏着棋子的手一顿。
他抬起头来,那双早已浑浊却依旧锐利的双眼,脸上不带一丝笑容紧紧地盯着慕容墨。
“墨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