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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牢房的外间响起了说话声。
王生忙催促说道,“快,再不走,到了半夜换班的人一来,就露馅了!”
他飞快的从腰间扯下钥匙,打开了栅栏的门,将二人放了出来。
这时,他们站着的这间牢房的天窗那儿响起了敲击声,有人将天窗上安着的几根木棍给拆卸掉了。
王生笑道,“接应你们的人来了。”
他拍了拍手,从天窗上落下一根绳子,慢慢地垂了下来。
钟述心头一跳,忙问道,“从这儿上去?”
“对,外面有牢头来查牢房了,走不了,这里才安全。”王生说道。
这里,钟家父子还在犹豫着,牢房的外间门口,有人喊了起来,“都起来,点名了啊,查房了啊!”
“快,来不及了!”王生低声的催促着。
钟家父子再不敢犹豫了,钟淮安推了一把钟述,让他先上,随后,钟淮安也被上面的人拉了上去。
牢房的外间,罗二装成换班的牢头,死劲的拍着牢房门。
王生偷偷的一笑,从身上摸出了火镰,将牢里堆着的一堆用作取暖的烂被子烂稻草给点燃了。
烟火一起,他也顺着天窗上垂下的绳子爬了出去。
而牢里的烟火一起,牢房外间,罗二也趁机点了把火。
这处地牢是在大理寺牢房的最里间,这里一起火,可不好灭火。
等着大理寺值夜的衙役发现,地牢里的火已经烧塌了屋顶,更加是不好灭火了。
大理寺的院墙外,钟家父子望着腾起冲天烟火的大理寺牢房,心中是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王生对二人说道,“拿人钱财,替人当差,在下的差也当完了,钟老将军,钟少将军。你们还是赶紧离开这里吧。”
说着,还从暗处牵了一匹马过来给了二人。
“多谢恩公相救!”钟淮安与钟述双双朝王生抱拳道谢。
“不谢不谢,钟夫人出的钱已经够多了,你们就不必客气了。”王生连连摆手。
钟淮安父子便也不再同他寒暄着,趁着天黑,两人很快就离开了。
凤昀一直站在暗处,静静地看着那对父子同王生说着感谢的话,唇角冷冷的勾起。
钟淮安,至此,你离死便不远了。
。
钟府。
白天的时候,钟夫人以为相公必死无疑了,谁知,她通过走通宫里和兵部的关系后得知,皇上不会真杀了相公和儿子,最多罚罚而已,必竟马上要出征了,钟家人可是皇上的一只臂膀。
这样一来,她就不担心了,安稳的睡下了。
谁知,她睡到半夜时,她的贴身嬷嬷却急匆匆跑来传话。
“夫人,老爷和公子回来了!”
“什么?你说的可是真的?”钟夫人惊得连鞋子也没有穿,慌忙朝屋外跑去。
她一口气跑到园子里,果然,钟淮安与钟述双双朝她走来。
管家笑呵呵的打着灯笼跟在他们的身后。
虽然二人一身的狼狈,头发乱篷篷的,都只穿着一身中衣,脚上也没有鞋子,袜子又黑又破,但两人都安然无恙,一点也没有受到处罚的样子。
“这……,这是怎么回事?”钟夫人一时反应不过来。
皇上半夜里放了人?
钟淮安朝管家吩咐道,“吩咐下去,老夫和公子回府的事,不得跟任何人讲,否则,杖毙!”
管家是钟淮安的心腹,当下就应道,“老奴明白!”
等钟夫人的贴身嬷嬷与管家离开后,钟淮安才和钟述拉着钟夫人走进了里屋。
钟淮安笑着对钟夫人说道,“夫人,你想的点子太好了,否则,明天就是老夫和述儿的死期了。”
“是啊,娘,卫王果然是个不可信的人,还好娘提前下手了。”钟述也笑道。
钟夫人惊得睁大了双眼,看一眼儿子又看一眼相公,“相公,述儿,你们说什么啊,我怎么听不懂啊?”
“夫人,是你出了钱,买通了大理寺的牢头,让他放火烧了牢房,我们才得以脱险啊,皇上已对老夫和述儿起了杀意,不死遁,更会丢命啊!”钟淮安笑着对钟夫人说道。
钟夫人惊得魂儿都丢了大半,“相公,妾身没有买通人啊!皇上已经同意放你们出来了啊。”
“什么?”钟淮安大吃了一惊。
------题外话------
二哥在挖坑……
123,借刀杀人,钟家父子亡。(修,加字)
钟夫人见父子两人都变了脸色,料想是出了大事。
她好不容易静下来的心,又乱了,一脸惊慌地两手抓着钟淮安的胳膊。
“哎呀,你们这是将事情办坏了呀,不该出牢房呀!妾身已打听到,皇上只是想将相公和述儿关上一些日子而已,做做样子以堵卫王妃和太子的嘴而已。”
“……”
“出征的名单中,已经有了相公和述儿的名字,相公你任益州总兵,述儿是团练使,任命书已拟好,就等三天后皇上下旨了。”
“……”
“妾身怎么会买通人烧了大理寺救你们呢?这不是自寻死路吗?这不自毁钟府的前程吗?”
钟夫人越说越急,已是哭了起来。
“夫人,你说的可是真的?”听着自家夫人的话,钟淮安早已是惊出了一身冷汗。
钟述更是吓得身子都抖了抖,“娘,你真的没有买通人?”
钟夫人摇头,急得直跺脚,“没有,我买通了兵部的一个侍郎的妾室,那妾室将侍郎的一份文书抄了一份给我,你们看,这就是文件抄录本,写得清楚明白呢,三天后你们就会平安出狱!”
钟夫人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摸出一张纸来递给父子俩看。
钟淮安飞快上前一把抓在手里,他匆匆扫着上面的几行字,脸色渐渐地变得惨白,喃喃道,“我们被人陷害了!究竟是谁在背后指使?”
“怎么办,爹?”钟述更是六神无主。
“还能怎么办?只能将计就计,逃走了!”钟淮安咬了咬牙,“反正大理寺的地牢已起火,他们会以为我们父子俩已烧死!”
钟夫人点头,“对,就只能这样了,干脆,咱们全家一起搬到益州城好了。”
当夜,一家三口商议了一番。
钟淮安将知道他们父子回府的嬷嬷与管家悄悄地处死了。
钟夫人和钟述匆匆收拾起了细软,没有带任何一个仆人,只带着少量的行李,悄悄的连夜逃离钟府。
…
次日卯时二刻早朝。
大理寺上报消息,钟淮安父子被烧死在地牢里。
承德帝死皱起眉头,“大理寺起火了,怎么回事?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古诚吓得身子抖了抖,战战兢兢地走出队列回话,“回皇上,臣亲自查看了情况,询问了守夜的衙役,原来是有人在纵火,而且,在现场发现了一件证物。”
“呈上来!”承德帝冷喝一声,脸色沉沉盯着古诚。
他刚刚决定重新启用钟家父子,他们就死了?
这直接打乱了承德帝的计划,因此,听到大理寺里出了事,他怒得差点没有杀了大理寺卿。
大理寺卿古诚心中那个苦啊,也不知是谁跟他做对烧了牢房。
他双手托起一块玉佩递向周公公,周公公接了过来,放在承德帝面前的龙案上。
“牢里怎么会有这么贵重的物品?可是查清了是什么人干的吗?”承德帝冷声开口。
他捏着玉佩颠来倒去看了看,这是一枚上好的古玉,按规矩,进了牢里的罪人,都不得配有首饰,除非是外人进入。
但关着钟氏父子的可是死牢,不可能随意放人进去探视。
古诚惶恐地低着头,“正在查。”
“速查,朕想在今天就知晓答案!”
“是,皇上!”大理寺卿古诚慌忙跪下了。
慕容墨几个月前,向承德帝讨了一份左督御使的差事,今天更是破天荒的头一次上了早朝。
虽然他的脸色微微苍白着,但两眼有神,清亮如湖水。
他站在三公之后,离着承德帝的龙案并不远,目光朝桌上那枚玉佩看了一眼,微微一笑说道,“皇上,臣闲来无事,喜欢钻研玉佩上的花纹,能否请臣观一观那玉佩?兴许臣能认出这上好的古玉佩出自哪里。”
承德帝朝慕容墨厌恶的扫去了一眼,但碍于身份,眉梢微微一扬,温和地笑道,“那就有劳慕容爱卿了。”
他看了一眼周公公。
周公公会意,将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