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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啊太子,我不得不承认,你有足够玩弄权术和阴谋的心计,只是还差了那么一点点而已,你花心思修建那座几乎可以瞬间烧死人的御天殿,你父皇差点也被你烧成一堆枯骨了。不过可惜你信错了人,你怎能相信刘卞那个混蛋呢?”刘聪叹息着摇了摇头。
“刘聪,你竟然要谋逆么?”太子此刻反倒镇定起来,想到自己的身份,他刘聪不过一个小小的御史中丞,怎么又敢如此大胆?
“你背后究竟是何人指使?他许了你什么好处?你可知谋逆乃是大罪,如果现在你弃暗投明,我可以既往不咎,还让你连升三级,今后你便是我大晋肱骨之臣!”生死攸关的关口,太子反倒没有了之前的急躁。
“谋逆?哈哈哈哈!”刘聪弯腰下去笑的几乎快要流泪了。他指了指一旁还未恢复的惠帝道:“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弄错了,好像谋逆的不是我,想烧死一国之君的恰恰是他的儿子,而这个儿子似乎还有不为人知的隐秘心事,因为他在从地道逃走的时候,竟然还带着一个女人,那个他应该称之为母后的女人,不是吗?太子!”
太子面色苍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脸色苍白,嘴唇不自然的抽动,想说些什么却最终还是茫然又有些不可置信的看着刘聪,不明白这些事情他是如何得知,又如何这样准确的猜中了自己的心事。
是啊,为什么要带上一个应该称之母后的女人逃命?为什么最后的那一刻他的心竟然软了下来,最终决定带着她一起走。
如果一开始就。。。。。。。
没有如果,世界上从来没有如果,做了就是做了,他做过的事情也从未后悔过。
好半晌,太子自嘲一笑,盯着刘聪的眼睛不甘心的问道:“你到底是谁的人?今日宴会只有汝南王和东海王没有到,你是他们谁的人?”
刘聪不再看那双睚眦欲裂的血红双目,微微的偏转头去:“成王败寇,太子,算是我对不起你了,至于我是谁的人,相信等到明日太阳升起,你的阴灵便能知晓了。”
太子遹狠狠盯着刘聪,随后似了悟般嗤笑一声:“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我无话可说!强中自有强中手,这皇权之争,我已尽力了!”
有些踉跄的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大殿中那个巨大的九龙地动仪“只差一步,只差一步。”他嘴里默默的念叨,突然,他似下定决心一般,转头看向身后的贾后。
“皇后”他朝贾南风伸出了一只手。
做我的皇后吧,他在心中无声的说,那初见时最想说的话,如今终于鼓足勇气说出口,不管结局如何,他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一旁的贾后却是眼珠一转,突然飞身扑向惠帝,惠帝一惊之下瑟缩了身子,女人软绵绵的身体倒在惠帝脚下,双手飞快的抱住了惠帝的脚。
“皇上!”滚热的泪水自贾后的眼中涌出,且不管此刻多么的狼狈,她的泪水却晶莹剔透一如最初的水晶。
惠帝苍白的脸色终于回过了一丝血色,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蹲□子缓缓扶起了有些目瞪口呆的贾后,正常的好像就像一个普通人。
“皇后,你没有受伤吧?”吐出了这进殿后的第一句话。
“你?”贾后不可置信的看着神智清明的惠帝,他的眼睛不再遥远没有焦距,脸上更没有半点痴呆的模样,被那双手一扶,好像突然遇上了一阵雷电,贾后慌忙推开惠帝的双手踉跄几步退后开去。
“皇帝?你好了?”她不知道自己为何突然心慌起来,有些惶惶的问道。
一旁的刘聪嘴角扯出一丝冰凉的笑意“自然是好了。”
“怎么会?”贾后几乎是喃喃自语道,神色有些仲怔的看着自己熟悉的夫君,褪去了痴呆的外衣,他的样子原本就十分的俊秀潇洒,但却不再是同一个人,不再是她所熟悉的惠帝,那个如孩童般依赖自己的皇帝。
太子缓缓抬起头,眼神中如死寂般的绝望,望着远远那个他应该称之为父皇的男人,喉中却似有棉花堵住,一句勉强的问候都无法说出口。
一簇火苗自刘聪眼底燃起,他挥了挥手,两排黑衣武士走上前来,惠帝神色立刻变得苍白起来,他转过头,脸上有着哀求的神色:“别伤害他们,一个是我的皇后,一个是我的儿子,求你。”
刘聪微扬下巴,眼角的泪痔如朱砂般殷红如血,他凝视着惠帝有些迷茫的神色,眼神中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嘲讽:“皇上;您豺狼成性的儿子可没有一颗人心呢,如果有,他又怎么会下令放火烧死自己的父皇,你此刻为他求情,难保下次他转眼又犯,不如一刀杀了一了百了岂不更好。”
天凉露寒,士兵盔甲微微整齐而沉闷的摆动声在这个明亮的夜格外的响亮。太子这才惊觉,从御天殿大火,到现在地道逃生,已经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好像有一个世纪那样绵长,那黑暗的地下甬道竟然已是他和她并肩而走的最后一段路。
他听到刘聪说要杀了自己的话,脸上竟浮现出一个笑容:“想杀我?便凭你们?就算我要死,也绝不会死在别人的手上,就算我要死,也是我自己杀死自己!”太子似突然有些癫狂了,他仰天长笑数声,紧接着身体便瞬间僵硬了,一缕黑血自他的嘴角流出,原来他已咬破了早就暗藏在牙齿中的毒药,随后身体便向后直挺挺的倒去。
太子服毒后的身子早已瘫软,一时间却还不死,刘聪耸了耸肩膀:“太子能体谅臣下的难处自裁以赎罪孽,这样再好不过。”随后刘聪朝身后挥了挥手,便有两名兵士上前来如拖死肉一般一人一边拉了太子的脚就往殿外拖去,太子黑色的眼珠一直死死的盯着贾后,他脸上的表情仿佛是在笑,又仿佛是在哭,路过门槛,他的身子被拖的腾的一声在地上大大的反弹了一下,太子闷哼一声,头重重撞到地上,再远的路上,便渐渐凝成了一条血路,那血由最开始的殷红到最后的干涩,都昭示着这一个王朝曾经最为辉煌的储君的死亡。
夜凉如水,司天殿外却开了满树的梨花,而贾后的脸,却比梨花更惨白,印在幽幽的火光中,却仿佛这深夜中浓墨重彩的一抹幽魂。身批大红绫罗,绫罗后面,却空洞洞的是一颗没有着落的心。
她不能输,不能输,最少,不能这样输,输得一干二净,输的连最后一滴眼泪都变成笑话。
她是贾后,是这个皇朝最有权势的女人,哪怕那权势仅仅只是依附于眼前曾经的白痴皇帝,可是现在,他清醒了,毫无征兆,不光清醒,他的身边还有一个更加可怕的不知背景的刘聪,这个原本只是因为鉴字而被自己随手提拔的小臣,这个曾如浮絮般根本没有放在眼中的小臣,竟带着大晋最死板最机械的一只军队,此刻堂而皇之的站在自己的面前。
“刘聪,你也要逼死本宫吗?”贾后浑身不知哪里来的力气,一下便站起身来,她四下环顾,一手猛然间抽出一旁一个黑甲铁卫手中的佩剑横在胸前。
“皇后,您千万别误会,微臣只是前来护驾,如今太子这首恶已诸,微臣正要贺喜皇上皇后,恭祝你们顺利逃出险境!”刘聪望着贾后有些不明所以的眼神,朝她露出一个迷人的微笑。
“你真的只是前来护驾?”贾后犹豫了一下,随后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自然只是为了护驾而来,我是受张华大人所托,特意前来营救皇上皇后。”刘聪张嘴便是满口谎言,太子已死,刘卞那斯此刻只怕已是功成身退逃离了皇城,如今这皇城中只剩他领着一群不明真相的暗羽禁卫驻守,他还要想办法活着离开皇都呢!
“梁非大人何在?”刘聪转头朝身后问道,内务府总管梁非只觉得双膝发软,他刚刚才眼见着这个原本名不见经传的小吏带领一众暗羽禁卫冲入皇宫之中和东宫精锐携手围剿了金吾卫和皇庭禁军,如今禁军总教头林豹的头颅似乎还在眼前滚落,此刻被这人突然点到名字出列,几乎都有些站不住了。
梁非战战兢兢的出列,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刘聪,别看这个男人俊美无俦好似无害,眼珠一转,杀伐手段更甚过贾后千倍万倍,光是御天殿那满地的士兵尸体,只怕内务府都要清理月余之久,想到这里,不由心底愈加惊惧,他欠身小心的问道:“不知刘大人有何吩咐!”
刘聪知道自己刚才的手段约莫是吓住了这个宫廷的老油子,不由用扇子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示意他放宽心:“梁大人,没看到皇上皇后现在都十分疲累吗,你这内务府总管是如何当的,还不请轿来抬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