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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让不让人好好活了!
不过,她听凤凰儿说了这几日的事情后,对司徒曜的态度倒是比从前温和了许多。
这男人也够有本事的,一个人应付这么复杂的状况,不怕苦不怕累也就罢了,居然还没有精分!
见司徒曜坐在椅子上都快睡着了,她对凤凰儿道:“想来是这几天累坏了,明天起让他别来陪我了,伺候好那两个就行。”
凤凰儿笑道:“这话我可不敢对他说,他每天又忙又累,最盼望的就是晚间能同你说说话,要是不让他来了,他还不……”
司徒曜本来也没有睡着,一听这话瞬间就醒了。
他笑道:“阮棉棉,你这是在关心我么?”
阮棉棉没好气地剜了他一眼:“握管你呢,累死活该!”
司徒曜叹道:“我也不想这么累,可如今这种情形,连红翡我都不敢让她来伺候你们,更何况是从外面请人,唉……”
阮棉棉看着凤凰儿:“你说的那人差不多该到了吧,这日子真是过不下去了!”
第五十六章 闻音至(下)
这几日凤凰儿虽然不像司徒曜这么累,但也是吃不好睡不好。
好容易养出来的一点肉也很快就消失得无影无踪。
听阮棉棉问起解蛊人的事情,她温声道:“今日是第六日,大概还需要等三四日。”
三四天,顶多一百个小时而已,阮棉棉却觉得像是三四个世纪那么长。
她哀嚎了一声,只觉得眼前一片灰暗。
即便那解蛊人准时赶到,顺利地替她解了这个狗屁的噬心蛊,也不代表她就能拥有幸福快乐的人生。
她虽然不懂蛊,但也能感觉出来,她们三个人的魂魄之所以如此“听话”,就是因为受到了噬心蛊的控制。
一旦噬心蛊解除了,三个魂魄是什么样的状况还真是不好说。
一个不小心,解蛊的那一刻便是争斗开始的那一刻。
她真的要和那两个争么?
她真的弄得过那两个么?
司徒曜这几日忙得都快吐血了,所以一直都没有来得及仔细询问解蛊的事情。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时是哪里来的自信。
解蛊这这么重要的事情,居然敢交给不满十三岁的女儿去做。
如今仔细想来,他只觉自己的里衣都湿透了。
他抿了抿有些干裂的嘴唇,十分焦急道:“箜儿,你说的这个解蛊人是在哪儿寻到的,他是什么样的情况,究竟靠不靠谱?”
虽然已经基本接受了司徒曜,但凤凰儿并不打算把父王的事情告诉他。
至于怎么解释解蛊人一事,她也早就想好了说辞。
“机缘巧合下,女儿听离亭世子提起过一位来自苗疆的老者,据说他是苗疆蛊王的弟子。”
司徒曜满心的狐疑都在听见“苗疆蛊王”四个字之后散了。
不是他看不起吕阿林,能和他有交情的人,想来身份也高不到哪儿去。
他下的蛊,苗疆蛊王的弟子应该能解得了。
司徒曜看着阮棉棉:“你一向都是最勤奋的,出门一趟都不忘带着‘凤灵’。
可惜一次都还没有来得及弹就……”
一席话说得阮棉棉心里突然酸涩起来。
如果事情真像她刚才想的那样发展,她很有可能就不能继续做司徒阮氏了。
她没有昭惠太子那么大的本事。
做不成司徒阮氏,大概连人也做不成了,只能做一缕孤魂。
最爱的箜篌再也没有机会弹了,最爱的美食也没有机会吃了。
以丰大师的水平,转调箜篌的成功制作指日可待。
可惜她却没有机会亲眼目睹了。
好在韩相和那两个宫廷乐师都已经学会弹雁柱箜篌,不至于让转调箜篌闲置。
至于美食……
她不免又想起了田庄里那些已经开花的辣椒。
这里的人都不认识辣椒,更不会用辣椒做菜,那些辣椒的结局大约只能像倾音阁里的那些一样……
实在太可惜了!
凤凰儿见她有些郁郁寡欢,心知她一定又在想解蛊之后何去何从那些事了。
她对司徒曜笑道:“父亲方才都打瞌睡了,不如早些回去休息,娘这边我陪着就行。”
司徒曜摇摇头:“瞌睡过了就不想睡了,你娘整日躺着也枯燥得很,不如我为她弹一曲?”
最后一句话他是对着阮棉棉那边说的,显然是在征询她的意见。
其实阮棉棉此时并没有听曲子的耐心。
但她知晓这是司徒曜强打精神在安抚她,她又怎好拒绝。
浅浅一笑道:“难得三爷有兴致,箜儿,把凤灵搬过来。”
“是。”凤凰儿应了一声,很快就把凤灵安置妥当。
司徒曜的音乐天赋极其惊人,同样的曲子由他弹来,总会比别人多一种味道。
在优美的乐曲声中,阮棉棉又一次睡着了。
这一次却和之前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样。
她居然做梦了!
一座巍峨的山寨,大门上悬挂着一面硕大的旗帜,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字——阮。
阮棉棉心道,这里该不会就是阮大将军从前落草的地方吧?
果然,她很快就见到了年轻英俊的阮大猷,同样年轻而且漂亮的阮范氏。
两位哥哥还是两名少年郎,被一群年龄相仿的少年簇拥着四处惹祸。
山寨里有几颗老梨树,花开如春水。
一大群四五岁的小屁孩儿围坐在摆满吃食的桌子旁。
其中一个面色白里透红,看起来格外健康的女娃娃,一拳就把一个容貌俊秀的小男孩打倒在地。
小男孩的眼眶瞬间变得乌青,立刻哇哇大哭着朝屋子那边跑去。
阮棉棉略一思忖,这场景……
不就是被美大叔皇帝一直惦记的黑历史么!
小时候的阮氏可真是威风,连太子都敢打!
阮棉棉的这个梦很长很长。
十四岁情窦初开,遇见了谪仙般的少年司徒曜。
十五岁美梦成真,带着一屋子黄金嫁给了心上人。
十六岁龙凤双生,本是大吉大利却成了哀伤至极。
阮棉棉随着梦里的阮氏经历了一遍她那短暂而又凄凉的人生。
这些事情她从前都听说过,只是不及梦里这般详尽。
本以为不过是像看电视一般,看的是别人的热闹,别人的伤心。
谁知这一次她却完全陷了进去。
阮氏经历过的种种,竟像是全数发生在她身上一般。
她本是个从未感受过情爱,从未经历过婚姻的人,经过这一梦,居然像是什么都感受了经历了一般。
她甚至有一种感觉,阮氏和她本就是一个人,她从前只是把这些事忘了,如今又想起来了而已。
阮棉棉像是掉进了冰窟窿一般。
她好冷,好饿,她不想死。
她拼命挣扎,拼命呼喊,却始终没有人来救她。
她渐渐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醒了。
是痛醒的。
这痛远超过她二十多年经历过的任何一种痛楚,几乎像是要她的命一般。
“恭喜三夫人,是龙凤胎呢!”
一连串的贺喜声,让她彻底醒了过来。
喜气洋洋的老夫人卢氏,忙前忙后的大夫人韦氏,笑中含酸的二夫人杨氏,欢天喜地的下人们。
还有抱着一双孩儿笑得像个傻子一样的死渣男……
她正觉眼晕头晕,耳畔传来了凤凰儿清甜的嗓音。
“父亲,闻音先生到了!”
第五十七章 魂归兮(上)
闻音先生到了?
阮棉棉虽不知小凤凰替自己寻的解蛊人姓甚名谁,但能肯定来人一定就是他了。
她很想把眼睛睁开看一看,却只觉得眼皮恍若千斤重,根本动弹不得。
她很快又陷入了混沌。
再说司徒曜。
听闻替妻子解蛊的人到了,迅速整理了一下仪容,快步走出了内室。
自从那日听女儿说了解蛊人的来历,司徒曜便认定此人的年纪至少也该同他相仿。
孰料,出现在他面前的人竟是一名样貌清秀,年纪大约十八九岁的青年。
他虽然颇为意外,但不敢存有半分轻视,躬身施了一礼:“闻音先生一路劳顿,辛苦了。”
闻音还了一礼:“司徒三爷客气,事情紧急,还是让在下先去瞧一瞧尊夫人的情况。”
煎熬了十日,司徒曜自是不想再耽搁。
他忙抬手道:“有劳先生了,请。”
凤凰儿尾随在两人身后走进了内室。
闻音一进屋就看见了安放在床边的箜篌。
他转过头问凤凰儿:“这便是‘凤灵’?”
“是,先生觉得有什么不妥之处?”
闻音摇了摇头:“并无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