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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养的贵女没有听说过一个小小的庵堂并不奇怪,段云春媳妇道:“素心庵在城南,从咱们庄子里去乘马车大概就是一个时辰。”
其实不管那别苑有多远这一趟凤凰儿都是要去的。
她笑道:“我的确是打算去拜会左大姑娘,可否烦劳你陪我去一趟?”
段云春家的看了看天色:“六姑娘,日头都偏西了,要不明儿一早我陪您去?”
倒不是她偷懒,实在是这个时辰去别人家有些唐突了。
凤凰儿道:“我有要紧的事情要找左大姑娘,妈妈让人去给我准备马车,我去换身衣裳。”
段妈妈不好再劝,道:“那行,我这便去安排。”
凤凰儿回到屋子里,重新坐回床边笑眯眯地看着阮棉棉:“棉棉姐,地契给我。”
阮棉棉从枕头下把地契摸出来递给她,没好气道:“小凤凰,我发现你们这些贵人都有一个共同点。”
“什么?”
“败家子啊!只会花不会挣,照你这个速度,那一屋子的黄金也禁不住花几天!”
凤凰儿咯咯笑道:“棉棉姐,你最想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阮棉棉略微想了想:“不瞒你说啊,要是把那。一屋子的黄金全都搬到这田庄里来,我觉得我的人生就圆满了。”
凤凰儿笑得更大声了。
阮棉棉一本正经道:“我可不是开玩笑的。你想啊,有吃有喝有黄金有田地有人伺候,又没有人在耳边叽叽歪歪,闲着没事还能喝喝小酒弹弹箜篌,日子过得不要太美哦!”
凤凰儿也敛住笑容,像是在作保证一样:“相信我,咱们一定能过上那样的好日子。”
“小姑娘又玩深沉!”阮棉棉伸手在她脸上拧了一把:“我信你。”
凤凰儿走到妆台前抿了抿鬓发,又换了一身素色的衣裙。
阮棉棉见她打扮得素净,知道是因为左未曦的缘故,不免又感慨了一回。
左未曦、沈淑秀、凤凰儿,她们明明都还很小,一个个怎么就……
凤凰儿收拾好,又一次走回床边道:“棉棉姐,我可能会晚一点才回来,之前你要的乐谱我已经写好了,等我回来你弹给我听。”
阮棉棉翻了翻眼皮:“我看你整天忙得很,什么时候写的?”
凤凰儿道:“练字的时候顺便就写了,反正都是练,内容无所谓嘛。”
阮棉棉噗哧笑道:“一见到你我的脑子就不好使,去吧,早些回来。”
“知道了。”凤凰儿应了一声,迈着轻盈的步子走了出去。
小憩了一阵后阮棉棉躺不住了。
她下了床走到桌旁,果然见一摞纸堆放在一角,上面密密麻麻写了许多字。
拿起最上面的一张,她瞬间就觉得有些眼晕。
这……
莫非就是传说中的唐代燕乐半字谱?
还是宋代俗字谱?
亦或是到了明清时期通用的工尺谱?
作为一个学习民乐十多年的人,工尺谱阮棉棉其实是见过的。
虽不及五线谱和简谱那样熟悉,但勉强也能阅读。
只是她能看懂的是那种近代常见的工尺谱,一般用合、四、一、上、尺、工、凡、六、五、乙等字样表示音高,同凤凰儿写的这些有非常大的区别。
不过这也不奇怪,工尺谱本就是由更古老的记谱法逐渐发展而成的。
由于流传的时期、地区、乐种不同,因而所用音字、字体、宫音位置、唱名法等各有差异。
只是……
她阮棉棉穿越了一回,居然变成了一个不识谱的人!
第三十七章 相见欢
马车很快便驶出了田庄。
但上了官道后却遇见了许多返京的车马和行人,不得不减缓了行驶的速度。
尤其是那些拖家带口的平民百姓,孩子哭女人吵,让本来打算小歇一阵的凤凰儿彻底没有了睡意。
段云春媳妇道:“老百姓们出门就是这样,六姑娘嫌烦了吧?”
凤凰儿掀开车帘一角往外看了看,轻笑道:“怎会。”
吵闹的声音的确嘈杂,但于她而言却又格外鲜活,是从前皇宫里的冷寂所无法比拟的。
如果不是怕吓到别人,她甚至都想下车亲自去感受一番这样的热闹。
段云春媳妇只以为她说客套话,叹道:“京城还算是好的,二十年来也就是这一回,边境上那些百姓才是苦呢。”
凤凰儿放下车帘,像是自言自语一般道:“生逢乱世还能如何,无非都是为了活着。”
段云春媳妇见她情绪似是有些低落,只好止住这个话题,另寻了些乡间趣事说与她听。
一个多时辰后,马车终于停了下来。
“段大娘子,素心庵到了。”车夫在外喊道。
段云春媳妇搀扶着凤凰儿下了车。
素心庵是一座规模不大的尼姑庵,并不像那些香火鼎盛的大去处,周围显得格外清静。
而段云春媳妇之前提过的“别苑”却有些出乎凤凰儿的预料。
她本以为侯府别苑应该是主人精心修建的园子,没想到却是这么一所朴素的小宅子。
不仅小而朴素,所处位置也有些别扭,门口竟仄逼得连一辆马车都停不下。
凤凰儿轻声吩咐:“妈妈去叫门吧。”
按规矩贵女之间互访应该先递拜帖,但她的字实在是羞于见人,阮棉棉的也好不到哪儿去,索性就不弄那一套了。
段云春媳妇简单整理了一下衣裳,迈步朝别苑大门走去。
听闻司徒六姑娘来访,正在看账本的左未曦以为自己耳朵出了问题。
自从母亲去世后,她的生活就基本处于与世隔绝的状态。
平日里除了沈淑秀时常来探望她,从前那些闺中好友都甚少来往了。
而司徒家的姑娘们只能算是点头之交,尤其是这位六姑娘,左未曦甚至连她的闺名是什么都不知晓。
不得已她又问了芸香一遍:“你说谁来了?”
“就是今日在阮家田庄见过的那位司徒六姑娘。”想了想又道:“大姑娘,您说她是不是为了田庄的事情来的?”
左未曦合上账本道:“不要胡乱猜测了,把她请到东厢房。”
其实她的想法同芸香是一样的,她同阮氏母女之间从前并无交集,除了这个原因还能是什么。
芸香不敢继续追问,福了福身退了出去。
左未曦让小丫鬟伺候着换了一身见客的衣裳,这才走出了房间。
她走进东厢房没多久,芸香和凤凰儿也到了。
一番行礼厮见后,两人携手坐了下来。
左未曦见凤凰儿只是独身一人,知道她定是有事要同自己私底下说,便给芸香使了个眼色。
芸香给两人上了热茶,带着小丫鬟们退了出去。
凤凰儿暗暗感慨,等眼前这些麻烦事情捋顺之后,自己还得花些力气好生培养几个得用的人手。
红儿小丫头这几日虽然进步了些,终究还是年纪太小关键时候不顶事。
“司徒六姑娘,请用茶。”左未曦不清楚她的来意,只能借由喝茶算是起了个话头。
凤凰儿笑道:“左大姑娘一定很好奇我今日的来意吧?”
左未曦性格本就直爽,见她不绕弯子倒觉得挺对脾气,也笑道:“这些年我甚少外出,竟连妹妹的闺名也不知晓,这般姑娘来姑娘去的着实别扭得很。”
凤凰儿暗喜,既如此“司徒箜”其他的事情左未曦就更不可能知道,自己也就不需要那般小心翼翼了。
她忙道:“我单名一个‘箜’字。”
左未曦想了想:“是箜篌的‘箜’?我记得你们家四姑娘的闺名是司徒筱。”
凤凰儿点点头:“左姐姐猜得不错,正是这个‘箜’字。”
左未曦道:“那你今日……”
“田庄”两个字如今已经成了她的心病,实在是有些说不出口。
凤凰儿从袖中取出地契,双手递到了左未曦面前:“左姐姐,这是两座田庄的地契。”
“这……”左未曦大为惊讶,司徒箜这是什么意思?
虽然对这位司徒六姑娘很有好感,也猜到了对方是为了田庄的事情来的。
但她想的是阮氏母女大概是改变了主意,愿意让自己把田庄买回来。
可瞧对方这架势,竟像是白送!
这可能么?
刚在沈家那边栽了个大跟斗,她颇有些一朝被蛇咬的意思。
但要说司徒箜这一趟是来算计她的,左未曦还是不太相信。
毕竟以阮家的势力和成国公府百年世家的名望,自己这个孤女手里实在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们算计。
凤凰儿把地契放在案几上:“左姐姐,这田庄本就是左周两家的,母亲让我把地契送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