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青为了达到她的目的,究竟做了多少孽?!
谷雨见他脸色虽有些异常,但精神还算不错,便没敢多问。
他拧了个热帕子替司徒曜擦了脸和手,又从梧桐手里拿过粥碗:“爷,您将就着喝点白粥。”
昏迷了将近两日,司徒曜是真的饿得狠了。
他也顾不上讲究,接过粥碗三两下就喝了个底朝天。
谷雨:“……”
梧桐:“……”
赵重熙嗤笑。
经过这一遭,司徒曜这算是破罐子破摔?
当然不可能。
无非是觉得这屋里都是“知根知底”的人,这厮连装都懒怠了。
司徒曜把空了的粥碗塞进谷雨手里:“爷感觉好多了,你们几个这两日辛苦,都回屋歇着去吧,不用值夜了。”
“爷,您只管歇着,小的不累。”谷雨哪里肯离开,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
司徒曜温声道:“既如此你便留下,让阿福和梧桐去歇着。”
赵重熙蜷了蜷手指。
这厮明摆着就是不想同自己待在一起,生怕自己追问上一世的事情。
他做梦!
谷雨也觉得自家爷的安排挺好。
梧桐是伺候笔墨的,阿福又是六姑娘的小护卫,论伺候人的本事都及不上他。
与其三个人都在这里熬夜,不如让他们先去休息。
他刚想开口,就见赵重熙浅笑着走上前来:“三爷,还是让谷雨和梧桐去歇着,小的还有些话想要同您说。”
“是六姑娘交待的。”他又及时补充了一句。
果然一提“六姑娘”,谷雨立刻就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他在爷身边伺候好些年了,又怎会不知道六姑娘在爷心中的分量。
这么说吧,虽然都是女儿,青姑娘就属于那种爷挂在嘴边的,而六姑娘则是爷装在心里的。
可惜这么多年六姑娘都不愿意搭理爷,难得这次……
他忙道:“那小的们就先下去歇着,爷也不要说得太久,就算睡不着也不能太伤神。”
说罢拉着一脸别扭的梧桐又走了出去。
赵重熙自然知道梧桐在别扭些什么。
无非是觉得自己有事瞒着他,而且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他印象中的爷了。
可惜有些事情他即便是对梧桐也不能说。
而且是一辈子。
他冷眼睨着歪在床头的男子。
这厮是自己的仇人之一,偏偏什么都能对他说,而且只能对他说。
同样是一辈子。
想想也真是讽刺,分明是水火不相容的仇敌,却不得不视对方为“知己”。
司徒曜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长孙殿下,我知道您也是满腔的仇怨,可箜儿并非是算计过您的那个人,她是无辜的。
且如今您已经回京了,圣上一定会有许多事情要交给您做,总不好一直窝在成国公府……”
第一百八十六章 针锋对
司徒曜的一长串话,最能吸引赵重熙注意的只有那个“也”字。
什么叫做“也”是满腔的仇怨?
莫非上一世这厮也遭“司徒箜”算计了?
赵重熙又一次冷笑起来。
这可能么?司徒曜那般疼爱“司徒箜”,为了女儿能在京城扬名,他简直是使尽了浑身解数。
更何况他上一世根本没有涉足官场,就算“司徒箜”是一只白眼狼,也不会平白无故去对付他这么个无关紧要的小人物。
他又往前迈了一步,俯视着司徒曜道:“她呢?”
司徒曜有些喘不过起来,他扯了扯衣襟:“请殿下明示。”
“呵……”赵重熙坐在床边,冷声道:“司徒三爷,都到这个份儿上了,你居然还在装。”
“微臣没打算装,只是有一事不明。”
“说!”
“殿下明知箜儿不是那人,为何还要一直留在她身边?”
“司徒三爷,人不能太贪心了。”
“殿下何意?”
“你既不愿意告诉我那人的下落,又不准我接近司徒箜,莫非在你心里那人的分量和司徒箜是一样的?”
其实他也能大概猜出上一世那“司徒箜”的身份,无非就是司徒曜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
大概是真正的司徒箜早夭,所以才把她养在司徒阮氏身边充作嫡女。
前世司徒曜那般疼爱“司徒箜”,未必没有爱屋及乌的意思。
所以“司徒箜”的生母定然是他真正喜欢的女人。
虽然这一世很多事情都和上一世不一样,但也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不一样。
说句不好听的,司徒曜这样的男人风流好色就像狗改不了吃。屎。
上一世都能弄出个假嫡女,这一世也不会有什么不同。
所以“司徒箜”这个人一定存在。
听他反复提起青青,司徒曜有些烦躁。
“殿下,在微臣心目中没有任何人能同我唯一的女儿相提并论,包括微臣的妻子和儿子。”
赵重熙讥讽一笑。
唯一的女儿,这厮可真会装!
不过他宠女儿这一点倒没有胡乱吹嘘,区别只在于宠的是哪一个女儿罢了。
如今的司徒箜是个善良可爱的女孩子,不仅对亲人们,就连对丫鬟小厮们都非常好。
可她偏偏不待见亲生父亲司徒曜。
这其中的缘故他虽然不清楚,但显然是司徒曜做了什么对不起妻子儿女的事情,所以才招致被孤立的下场。
而这件事情八成就和上一世的“司徒箜”有关。
赵重熙脸上毫不掩饰的讥讽之色让司徒曜有些懊恼。
自己的目的是让皇长孙离箜儿远些,说这些无用的事情做甚!
他轻咳了一声又道:“殿下,微臣可以告诉你那人的下落,但前提条件是您必须应承一件事。”
赵重熙嗤笑道:“司徒三爷这是打算同我做交易?你以为只要你不说,我就找不到她?”
别忘了这是谁家的天下。
只要那人真的存在,他就不信找不到“司徒箜”。
而且他又不傻,怎会听不出来司徒曜想让他应承什么。
无非就是怕自己纠缠司徒箜,把那纸婚约变成赐婚圣旨罢了。
他当自己是毒蛇猛兽?
司徒箜的确是个不错的女孩子,但只要她的父亲是司徒曜,他们之间就绝不可能。
见他根本不把自己的话当回事儿,司徒曜的俊脸有些扭曲,加之额头上又裹着白布,看起来既可怖又可笑。
可惜他们二人此时都顾不上这些。
司徒曜几乎在恳求了:“殿下,箜儿不仅容貌像我,性情也像。读书比谁都聪明,人情世故却什么也不懂,更不用说和人斗心眼。
您是有远大抱负的人,需要的是一位能同您比肩而立,性情果决刚毅,能力和手段都特别强的妻子。
箜儿自小柔弱,微臣夫妇只盼着她这一世能平安喜乐,所以……”
后面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因为长孙殿下看他的眼神越发冰冷,就好像他是个死人一样。
“说完了?”赵重熙冷笑。
司徒曜突然意识到,对方恨的似乎不止上一世的“司徒箜”。
还有……他。
否则怎会一直咬着不放?
可除了“司徒箜”是自己的女儿这一点,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他?
竟像是恨不得立时就把自己弄死一样!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殿下,微臣上一世连官都没有做过半日,他们对您做的那些事情微臣也没有参与,您……”
赵重熙又往前凑了凑:“司徒三爷,你还记得上一世我是怎么死的吗?”
“殿下……”司徒曜努力回想,可直到头都想得有些痛了,他还是什么也想不起来。
昌隆二十四年,契丹人使团离开大宋后,便传出了皇长孙失踪的消息。
从那以后他便再也没有见过皇长孙,甚至没有听说过他的半点消息。
直到昌隆二十六年的年底,也就是他最后一次同“司徒箜”见面时,才得知了皇长孙失踪本就是她一手策划的。
没过多久他自以为寻到了逃跑的良机,却落得了那样的结果。
他自己过得那般落拓,又怎会知道皇长孙是怎么死的?!
赵重熙见他不像是在说谎,幽幽道:“我给三爷讲个故事吧……昌隆二十六年的冬天,冰冷刺骨的寒风,漫天的鹅毛大雪。城西庆隆坊门口,有一名身着破烂单衣,骨瘦如柴的青年人好容易从别人手里抢到了一个热气腾腾的白面馒头。”
司徒曜一听“昌隆二十六年、寒风、大雪”这几个词,身子忍不住开始颤抖起来。
赵重熙却并没有看他,兀自道:“他迫不及待地就想把那馒头喂到嘴边,不料却被一辆飞驰而来的马车把他和他的馒头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