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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向顾瑾琇讨债的人不是顾瑾璃,而是姜源生。
并且,姜源生还以那样一种方式,当真是对顾瑾琇的身心摧残。
虽然只有一次,却足以给她的人生留下了屈辱和阴影。
当然,就算顾瑾琇与顾成恩是同一个爹娘所生,依着顾成恩冷清的性子,他对于此事也不会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因为,顾瑾琇在他心里根本就不重要。
亦或者说,这相府里的任何人对他而言,都没有任何地位。
若说这世上还有谁能影响到他的喜怒哀乐,那人非顾瑾璃莫属。
若说这世上有让他放于心尖上的人,那也只能是顾瑾璃。
别说有人敢碰顾瑾璃一根手指头,就算是顾瑾璃少了一根头发丝,顾成恩也必定要提剑去将那人给杀了。
所以,要说顾成恩冷情,那是真冷情。
要说他用情至深,那也要看对谁了。
眼皮连抬也没抬,顾成恩反扣住姜源生的手腕,动作干净利索,语气清冷道:“姜公子,俗话说好狗不挡道,若没其他事的话,还请让开。”
对于姜源生,他都不屑于动手,因为怕脏了自己。
顾瑾琇失身的事情,顾家上下自然是不可能对外泄露消息的,所以宣王也就不知道姜源生的一只眼睛是如何瞎的。
视线在顾成恩和姜源生二人之间来回扫视了一番,他有些纳闷,不解顾成恩为何会对姜源生这个表弟态度如此恶劣。
但是,转念一想,顾成恩大多时候待谁都不太热情,也就不觉得奇怪了。
可说姜源生是挡道的狗,这好像有点过分了。
怎么说二人都是有表兄弟,顾成恩有些不给面子。
果真,姜源生听罢,死死瞪着顾成恩,“呵,我若是狗,那顾瑾琇就是个狗日的……”
“住嘴!”
在姜源生口无遮拦的话说出来之前,顾成恩一声厉喝,犀利幽冷的眸子似两把冰刃,吓得姜源生不自觉的闭了嘴。
“姜源生,这里是相府,本侍郎要是想让你死,要比捏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薄唇轻抿,顾成恩一字一句道:“管好你的嘴,要不然别怪本侍郎不念外祖父和舅舅的情分!”
不知道是顾成恩的话太狠,还是他的眼神太狠,总之姜源生身子一抖,咽了一口唾沫,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哎哟!”这一退,踩到了小跟班的脚。
这才想起小跟班还在场,姜源生虽然觉得丢了颜面,可到底不敢跟顾成恩真的硬碰硬。
要是旁人放狠话说要杀了他,他肯定觉得那人是在天方夜谭。
因为他是国公府的嫡孙,也是府上的唯一一棵独苗,试问有谁那么大的胆子,敢动他?
可顾成恩不一样啊,他狠起来根本就不是人,是丧心病狂的小鬼!
“你……你……”姜源生攥着拳,咬着牙,他压住颤抖的声音,强装镇定,“哼,本少爷懒得跟你计较!”
话落,他脚下生风,一溜烟的跑走了。
宣王瞧着姜源生比兔子还快的身影,不解道:“顾侍郎,这姜公子的眼怎么回事?”
顾成恩摇头,表示不知道。
往前走了几步,他试探道:“宣王爷,瑾琇对你的心思,想必你也知道,不知王爷是如何想的?”
要说以前,依着顾成恩的性子,自负,又自卑的他,是不会主动攀附任何人的。
即便是他和顾淮要代表顾家在几位王爷之中站队,他看好的人也是清王。
现在大概是受了被顾瑾璃用暗器打伤的刺激,他觉得无论投靠谁都好,只要能将亓灏铲除即可。
既然顾淮一早就选了宣王,那他也就没什么好纠结的了。
只是,看宣王最近的动向,似乎有意要与南阳联姻……
宣王与南阳联姻,有利无弊。
不过,顾瑾琇的身份自然是比不上玉淑郡主的,所以二人若都嫁给宣王,那么只能是顾瑾琇做小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大局。
“嗯……”宣王沉吟片刻,低笑道:“瑾琇是个好姑娘,多才多艺,知书达理,本王很是欣赏她。”
他说的这话,很是官方,而且很是虚伪。
跟顾瑾琇接触时间久的人,谁不知道她是什么样子的性格?
才艺可能懂点皮毛,可这知书达理,完全就是在无声的嘲讽!
顾成恩只知道顾瑾琇中意宣王,却不知二人早已发生过多次关系。
再说了,宣王和顾瑾琇也不可能将这种事情到处宣扬,所以宣王这回答也有些保持距离的意思,给人一种他和顾瑾琇并未深交的感觉。
“宣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顾成恩顿下脚步,缓缓道:“父亲这些年来尽心尽力的辅佐王爷,而王爷对瑾琇也不讨厌,那不如就将她收入府里吧?”
他这话听着好像顾瑾琇就是一件拿不出手的物事似的,让宣王将就一下。
宣王一心想把玉淑拿下,怎会将精力放在顾瑾琇身上?
“呵呵”一笑,他不置可否,“这件事先不急,走,我们进屋看看瑾琇。”
要不是看在顾淮和大夫人的份上,宣王才不会来看望顾瑾琇呢。
一开始刚与顾瑾琇相识的时候,只觉得她模样不错,活泼可爱。
可随着时间久了,他也就觉得她跟其他女人没什么不同,略感乏味。
再后来,渐渐看到了她那些丑陋的面孔,便彻底对她死了心。
顾成恩不止心狠,眼睛也毒辣。
他见宣王神色不坦荡,回答也不痛快,便多少明白了点。
也不好再上赶着,便点头道:“好。”
亓灏走后,顾瑾璃在穿戴好衣服后,坐在窗前的软塌上,以手撑着下巴,看着院子里爱月和荷香种下的花花草草发呆。
院子自己已经在外面买好了,眼下她与亓灏正处于“纠缠不清”的状态,一年半载肯定是走不了的。
房子放那不住人有些可惜了,反正放那也是放那,要不然有空让荷香女扮男装去茶楼一趟,劳烦掌柜的帮忙看看能不能找个好人家租赁出去。
这样一来,房子有人住,还能有一笔额外的收入。
就在她想的出神的时候,“吱呀”一声,门被人推开了。
荷香端着脸盆进来,瞧着顾瑾璃一副失神的模样,难得打趣她:“主子,王爷都走这么久了,您还在想他呢!”
顾瑾璃佯怒的瞪了荷香一眼,“我才没有想他,你不要胡说八道。”
“主子,您就是想了也没事,奴婢又不会笑话您。”放下盆子,荷香将帕子浸湿,递给顾瑾璃,“这里没有外人,您不用害羞。”
顾瑾璃接过帕子,不知为何,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假意咳嗽两声,她佯怒道:“你何时也变得跟爱月一样贫嘴了?”
一想起爱月,她急声道:“对了,爱月怎么样了?”
心里涌出一股自责,她怎么能把爱月给忘记了呢?
唉,都是因为亓灏!
“主子放心,爱月没什么大碍,只是……”荷香犹豫了片刻,小声道:“知道了昨晚上的事情,她觉得在那么多人面前丢人现眼,所以没脸见人了,这才躲在房间里不出来。”
顾瑾璃听罢,沉默不语。
爱月的性子虽说是大大咧咧的,看似什么都满不在乎,其实有时候也很是敏感。
这宁王府里本就是人心难测,各院的主子之间是这样,同理,下人们之间也是如此。
主子们想得了王爷的宠,下人们也想攀了高枝往上爬。
爱月被那些人给看了笑话去,这心里怎能舒坦?
何况,一个姑娘家在大庭广众之下衣衫不整,还差点做出一些不雅的动作来,这不是给人留下了谈论的笑柄吗?
轻叹一声,顾瑾璃站起身来,拢了拢身上的外衫,低声道:“走吧,咱们去看看她。”
“嗯,主子的话,爱月肯定听得进去的。”荷香点头,然后跟在顾瑾璃身后一同往爱月的房间里去了。
“爱月。”先是在外面敲了敲门,顾瑾璃在没听到动静后,心里一紧,吓得连忙将门推开。
里面并不见人,顾瑾璃又急匆匆的往床榻方向走去,只见爱月在厚厚的被子里裹得严严实实,连一条细缝都没有。
一把将被子扯掉,露出了爱月那红彤彤的小脸。
听着她发出均匀的呼吸声,顾瑾璃这才彻彻底底的松了一口气。
顺着床沿坐下,她注意到爱月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便抬手给她拭去。
“茶……茶茶兔……”
就在这时,又听得爱月嘟了嘟嘴,含糊不清道:“我的书……呜呜…………”
一开始,顾瑾璃没听清楚,待将耳朵附在爱月嘴边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