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线绣的百花齐放,端庄优雅,极好看。
端咏太后对着秦苒使了个眼色,秦苒款款上前,“舅舅,姣珠纱早有耳闻,今日一见果然漂亮,只是掌珠年纪小怕是撑不出这么好看的料子,今日掌珠便借花献佛送给皇后娘娘,皇后娘娘雍容华贵,姿容艳丽……”
“不必了,你年纪还小,这么新鲜的颜色还是留给你穿吧,本宫年纪大了,不适合这样的颜色。”
李皇后淡淡的打断了秦苒的话,她脾气执拗,往年姣珠纱的料子都是直接送到凤栖宫的,今年一匹都没有,众目睽睽之下又何必和一个小姑娘争夺?
魏白潇看了一眼李皇后,笑容温和,“是掌珠的一片心意,朕以为那一匹红色和白色……”
“皇上,去年臣妾已经得了一匹红色和白色了,一直压在库房还没动呢,实在不易铺张浪费,掌珠花儿一样的年纪,叫宫里的绣娘精心准备,裁成衣裳,穿在掌珠身上一定好看,也不堕落了公主名声。”
李皇后端着一盏茶轻轻抿了小口,目不斜视,挺直了背脊,松了唇,下巴一抬瞥向了江贵人方向,“宫里新来几位贵人,颜色个个娇嫩,配这料子极好。”
魏白潇脸上的笑意渐渐收敛,不再言语。
……
不远处的魏梓珠闻言,白皙如玉的指尖夹起一粒梅子递入嘴里,嘴角翘起笑意,“皇后的醋坛子打翻了,连皇上都不给面子了。”
秦苒侧目看了一眼上首方向,又看了一眼魏梓珠,“四姨,舅舅会不会和几年前一样妥协?”
魏梓珠眉头一紧,将嘴里后半块梅子就着茶水咽了下去,摇摇头,“你知不知道你出事后的第三天,皇上召见了皇后,两个人足足谈了一夜,把李家交给皇后处理的前一日,皇上也去了凤栖宫,不过呆了一个时辰就出来了,随后选秀的旨意就下来了,你说,这又是为何?”
“是皇舅舅提前告诉了皇后,已经查到了李家,皇后护住了李家,让皇舅舅心寒了。”
秦苒摇头,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李家犯了错只要罚了李大夫人,贬了李老爷子的官衔,这件事就能给一个交代,可偏偏李皇后信了李老夫人的话,坚持相信李家不是主谋,又扯上了秦家和程家,好好的一段感情硬生生被李皇后给作践了。
人心都是肉长的,换成是谁心里都有疙瘩,秦苒看得出魏白潇对李皇后处处迁就。
“当年雍州城一事至今在我心里都是一块疙瘩,有些人就是自私,这辈子也改不了了。”魏梓珠轻轻拍了拍秦苒的脑袋,“你要记住了,孰轻孰重谁更重要,隔阂要是有了,可就难消除了,皇后要是有你七姨一半的聪慧,魏家谁不敬着她?”
李皇后当年什么贡献都没有,享了几年福,尾巴都翘到了天上,看不清现实,悲哀!
“四姨的话我记着了,四姨,那舅舅会不会宠幸秀女?”
魏梓珠单手撑着下巴,瞄了一眼几位娇滴滴的贵人,又看了一眼上首的气氛明显很尴尬的两个人,“这事儿不好说,只要李家不出什么幺蛾子,依你皇舅舅的脾气,在心里绝对还有皇后的位置,人心又不是石头做的,总会有人焐热的。”
秦苒恍然一笑。
一曲刚落,李皇后便借口身子不适匆匆离开,李嬷嬷叹气,“娘娘,您又何必倔强呢,皇上分明是有意向您示好,您这么做不是把皇上越推越远吗?”
李皇后嘴角翘起一抹冷笑,“本宫是一国之母,理应大度贤良,再说皇上膝下的确孤单寂寞了些,连个公主都没有,宫里进了新人,能替皇上开枝散叶,谁不会称赞本宫一句贤良淑德?”
“可若是诞下了皇子呢?”李嬷嬷忽然问,“娘娘还要未雨绸缪才是,奴婢看得出,只要娘娘低个头,皇上就一定会来凤栖宫的,日后娘娘的底气才足。”
李皇后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李嬷嬷,“这件事不必再提了,本宫自有分寸。”
李嬷嬷无声的叹气,她家主子就是钻入死胡同了,回去的路上正巧碰见了李老夫人,李嬷嬷眼皮跳了跳,也不知李老夫人进宫来又要做什么。
“娘娘怎么从慈宁宫回去了?”李老夫人手里还提着精心准备的贺礼,要去给秦苒庆祝生辰。
“身子略有些不适,便提前回去了,母亲不必去凑热闹了,回凤栖宫吧。”
瞧着李皇后脸色不善,李老夫人不敢多言,将贺礼交给了宫女送去慈宁宫,回了凤栖宫刚落座,李皇后心中积攒的怒火才缓和了些,端着茶喝了小半杯。
“娘娘可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李皇后指尖紧攥着杯子,指尖泛白,摇摇头,“不过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罢了,不值一提。”
“那皇上最近有没有来凤栖宫留宿?”
李皇后不语。
李老夫人心如明镜,那八成就是没有了,犹豫了片刻,又问,“宫里的新人个个都不是善茬,年纪小,颜色好,出生名门世家,我听说还有几个是一品官家的嫡女,将来位份肯定低不了,你可要小心谨慎。”
李嬷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李老夫人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明知道李皇后最膈应的就是这件事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提起,不是存心要让李皇后心里不舒坦吗。
“本宫明白。”
选秀这件事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李皇后就算是心里介意,可她是一国之母,不能背负着善妒的名声,她膝下还有太子,也要为了太子的将来考虑。
李老夫人犹豫了片刻,环视一圈,李嬷嬷见状眼皮忽然跳了跳,竟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果不其然,只听李老夫人开口,“李家适龄的女子也不少,有两个年纪不大,是旁支庶出姑娘,论起来还要叫你一声堂姐,我担心你一个人应付不过来,不如找两个帮手在身边,她们的姨娘和卖身契都捏在我这里,翻不出手心,你只管放心留在身边。”
李皇后脸色微变。
“沐禾,母亲就你一个女儿,若不是事出无奈,母亲也不会用这个法子逼着你,新人入宫,往后是只闻新人笑不听旧人哭,人无远虑必有近忧,老祖宗的话总是有道理的。”
李老夫人叹了一口气,“母亲知道你心里不痛快,与其被人牵着鼻子走,不如找个帮手,自古以来后宫争斗层出不穷,若是没有一点手段,又如何在宫里赖以生存,将来有了二皇子必然就有大皇子……”
“够了!”李皇后再也听不下去了,“本宫绝对不会接纳李家的姑娘入宫为妃,母亲就死了这条心吧。”
“沐禾!”李老夫人无奈的叹气,“母亲也是为了你好,那几个庶出姑娘若是碍眼了,随时都可以打发了,断断不会危及你的地位,日后几个秀女册封为妃,头一个要对付的就是你。”
李皇后阴沉着脸色看向李老夫人,吓得李老夫人将后半句话硬生生的咽了回去,不敢再提半个字。
“她们不过是妾罢了,本宫稳坐中宫之位,若是连几个妾都压不住,不如早早退位让贤,皇上一直不满意李家,本宫为了保住李家和皇上有了嫌隙,若是李家姑娘入了宫,母亲是否要让本宫拉下脸去求皇上宠幸李家姑娘?”
李老夫人被李皇后的气势吓到了,张嘴解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是一番好意想帮帮你。”
“这件事不必母亲操心了,只要李家谨守本分,不要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了,本宫就能少操些心,也能多活几年庇佑李家,否则要是哪一日本宫身子不适撒手人寰,李家是生是死可就听天由命了。”
李皇后对李家的忍耐已经到了极限,李老夫人腿一软跪在地上,“沐禾,我……”
“李嬷嬷,送老夫人回去。”
“是!”李嬷嬷上前扶住了李老夫人,“老夫人,太医说近些日子他皇后娘娘郁结于心,身子骨不太好,经不起气恼,老夫人还是多体谅体谅皇后娘娘吧。”
李老夫人从李皇后眼中看见了不耐和薄凉,李家能走到这个份上,全都是因为李皇后的照拂,真不敢想象李皇后若是倒了,李家该如何。
“李嬷嬷,你多劝劝娘娘要保重身子,该吃什么补药一定不要吝啬,缺什么只管派人告诉李家。”
“老夫人的话,奴婢记着了。”
李老夫人浑浑噩噩的离开,李皇后呆愣愣的坐在窗下,低着头刺绣,指尖上被扎了好几针,冒出了血珠儿,浸染在了绣绷上,一朵绽放的牡丹花愣是错了好几针线脚。
李嬷嬷折身返回,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娘娘,放下吧。”
砰!
李皇后将绣了一半的绣品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