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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帮了你的忙,你还没有帮我呢!这不公平!”子夜气呼呼滴说。
“噢?你要我怎样帮你?是不是也到追你那人面前,再亲热一番?”
“去你的,谁稀罕同你亲热,我们又不是情人。”子夜嘟起小嘴。
阮籍被子夜可爱的样子逗笑了,放下酒馕,问道:“你说吧,要我怎样帮你?”
“我要你、要你帮我逃出园去。”子夜鼓足勇气说到。
“嗯,”阮籍蹙了下眉头,看得子夜有些心惊肉跳,“怎样逃?”
“这,我也不知道。我想让你带我混出园去,到时候我重金酬谢。”
“呵呵,我才不在乎你的钱财。我只想知道,是什么人、为什么要追捕你?”
第2卷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雄雌 酒能醉人、也能避祸
“我在赶路途中,被歹徒劫持,卖到青楼。老鸨要我做何晏大人男宠,我刚刚偷着溜出来,可不知道怎样才能逃出去,你能帮我吗?”
阮籍不动声色地喝下一口酒,斜睨着子夜,“你怎知道我会帮你,而不是出卖你?”
子夜微微一怔,定下神来仔细打量着衣衫不整,醉意阑珊的阮籍,呵呵笑了起来,“你不过是借酒浇愁,佯作癫狂。其实你醉的是身,而不是心,你的头脑里比谁都清明。”
一道凛冽的目光凌空划过,子夜看到阮籍那双深如潭水的凤眼中,泛起微微涟漪。
阮籍撑床站起,拎着酒馕摇摇晃晃向外走去,“你去哪里?”子夜在身后低声叫道。
阮籍徐徐转过身来,深褐色的瞳眸目不转睛地望着子夜,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与你非亲非故,凭什么为了你得罪曹爽的宠臣何晏,我、我这就去告诉何晏,你在我这里,让他把你接走,也免得过后牵扯不清。”
“你!”子夜气结,没想到这家伙这么混蛋,本以为他能帮助自己呢,却不料被他拿去出卖。子夜气鼓鼓地坐在床上,望着阮籍摇摇晃晃地向门口走去。
突然脑海中灵光一现,子夜索性盘腿坐在床上,咯咯地笑了起来,见阮籍回头诧异地瞟着自己,子夜拱了拱手,“多谢阮兄相助,成与不成,兄弟感激在心。”
阮籍倏然停住脚步,斜倚在门旁,双手抱怀,一边看着子夜,一边接着往嘴里灌酒,两人目光相交,电光火石间终于了解了彼此的心意,“哈哈哈~~~”阮籍放声大笑,起身向门外走去,行走间右臂一扬,须臾不离手的酒馕,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飘落在地。
子夜心中暗暗感慨,这魏晋时期真是多产风流名士,自己见过少年的嵇康,明眸皓齿俊逸若仙,没想到这位阮籍也是如此放诞不羁,只是隐约间却感到他的形骸之下,隐藏着缕缕清愁。
这位阮兄的性格实在怪异,亏得自己察言观色,觉得他不是那种趋炎附势之人,否则刚刚出口不逊,或许还真的得罪了他。只是不知道这位阮兄会想什么办法救助自己。
过了一会儿,阮籍又折返回来,一坐在床上,顺势躺倒,和衣而卧,闭上眼睛呼呼大睡起来。
子夜看了看阮籍,也不问他出去这会,事情办得怎样。只是抓起床尾的被子,替他轻轻盖上,自己也靠在床边假寐。
过了半晌,正当子夜迷迷糊糊之际,只听身旁有个声音瓮声瓮气响起,“唉!真是扰人清梦。”
子夜失笑,“喂,阮兄你好不讲理,你睡、人家也睡,你的鼾声远大与我,怎么说我扰你清梦,要怨也只能怨你自己睡眠质量不好。”
“哼!”阮籍翻身坐起,一张俊美无暇的面孔直抵子夜眼前,瞪起一双凤眼,阮籍露出邪肆的笑容,“你还狡辩,你的呼吸时急时缓,滞而不畅,听得人心口就像堵了一块顽石,你说,你是不是扰人清梦?”
子夜无语,这家伙还真是细致入微,“你说,我该怎样呼吸,才算正常?”
见子夜求教,阮籍坏笑着,“我教你健身吐纳,你陪我喝酒如何?”
“呸,你想得到美,我不稀罕你教我,我也不陪你喝酒。”
“哼,我这人就喜欢与人唱反调,你不学我偏要教你,你身为七尺男儿,呼吸如此浅薄,将来就是一个病夫,来来来,你像我一样坐好。”
子夜真是啼笑皆非,这个阮籍简直就是一个疯子,行为怪诞,颠三倒四,无奈不好拂了人家美意,子夜只得像阮籍一样盘膝而坐。
“喂,阮兄,你既然如此重视身体健康,为何还要嗜酒如命,你不知道这样会更伤身体吗?”
“哼!你懂什么?”阮籍白了子夜一眼,“酒能醉人,更能救人避祸。”
第2卷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雄雌 应激反应
“坐正身体,平心静气,五心朝天。”阮籍此刻收敛心神,居然认真教授子夜道家打坐的姿势来。
子夜见这个方才还放荡形骸的酒鬼,转眼间却有板有眼地教自己手心、脚心、顶心,五心朝天,真是苦笑连连。
再偷眼看去,阮籍纵酒恣情的时候,举止风流邪魅;而一本正经的时候,却另有一番撩人心魄之处。
美男近在咫尺,仿佛是在考验子夜的心神定力,眼见被阮籍摸手、抚脚、又端起下颌,一股酒香混着芳草的气息,令子夜心神激荡。
“啪!”头上吃痛,子夜定睛一看,阮籍用扇子在敲自己的额头,“哼!教你健身之法,你的神游何方?”
子夜见阮籍有些生气,脸色泛红,心说,还不是怨你,孤男寡女同处一室,肌肤相触,你让我怎能静下心来?
可是这话又说不出口,只得揉了揉额头,苦笑道:“弟子知错了,你说下一步该怎样做吧。”
“慢慢吸气,将气沉丹田,然后在慢慢呼出。”阮籍居然做出示范。
子夜也照猫画虎地吸气、呼出。
“哼,这哪里是气沉丹田,只到心肺,这样呼吸的容量太小,怎可气脉悠长?再来一次。”
子夜无奈照做,可是这腹式呼吸,岂是那么容易学会。子夜心想,反正气沉到哪,你也看不到,我现在心神大乱,只能胡乱去做把。
“哼,”阮籍大怒,“难得我耐心教你,居然如此不用心。哼,气息到这里,是胸式,到这里,才是腹式。”阮籍来到子夜身后,将双手放在子夜胸前,示意这是胸式呼吸,还未等子夜反应过来,阮籍的双手又游走到子夜的小腹。
子夜未及细想,扬手给阮籍一个耳光,“啪”地一声脆响,两个人都愣在那里。
阮籍的俊脸上,现出五指印痕,楞楞地看着子夜,忿然怒道:“你疯了吗?打我做什么?”
见阮籍气得俊脸扭曲,子夜也隐隐有些后悔,猛然想起人家又不知道自己是女子,触碰自己的身体本属无意,自己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子夜不敢再看阮籍脸上五指痕迹,低下头讷讷说道:“对不起,阮兄,我方才是不由自主,别人一碰我的身体,我就会产生应激反应。”
阮籍见子夜低头认错,气平了一些,看了看子夜,忽地将脸紧贴着子夜面孔,双目灼灼地盯着子夜,子夜吓得紧往后缩,颤声道:“你、你看什么?”
阮籍的脸又近了几分,两人鼻尖相触,坏笑道:“白夜,你是女人吗?”
子夜更加慌乱,面对这个狂放不羁的酒鬼,实在猜不透他下一步会做什么,急忙将头摇得像拨浪鼓似的,“不、不,我不是女人,我是男子。”
“呵呵呵,”阮籍笑容更加邪魅,“既然与我同类,为何扭扭捏捏做女人状?”
子夜捂住砰砰乱跳的心口,结结巴巴地说道:“我、我小时失去父母,是个孤儿。被两位家姐抚养长大,因、因此,有些习惯类似女人,我、我也知道这样不好,可一时间却改不过来,请阮兄见谅。”
说到这里,子夜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阮籍。
第2卷 双兔傍地走,安能辨雄雌 你也是孤儿
“你也是孤儿?”阮籍脸色渐变,那份邪肆张扬倏忽不见。
“嗯,”子夜点点头,心想,我比孤儿还惨,亲生父亲居然下令将我毒打致死,要不是体内阳魂倒霉,替我一死,我早就成了屈死鬼了。
“哦,可怜的夜儿。”阮籍轻叹一声,“怪不得长得如此瘦弱。”说罢,阮籍的一只大手,爱怜地轻抚子夜的头发。
提到往事,子夜眼中有些酸涩,正要换个话题,只听门口传来一阵喧哗,凌乱的脚步声也越来越近,子夜有些心惊,正要张口询问。
只见阮籍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