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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才能试探出李渊到底和李世民之间,父子关系有多真。
作者有话要说:
☆、仰月钱
书房
一直以来,李世民的书房里面都有个无容的位子。
李渊允许李世民在天策府中自置官署以来,李世民别的没多干,特特的在天策府中置了一个文学馆,网罗四方人才,加上本来就有的房玄龄,杜如晦,长孙无忌等人,几乎已经算是一个小朝廷。
无容对秦王府天策府的势力几乎成了一个小朝廷未曾多加置喙,但是对设置文学馆这个行为十分欣赏。
她爱书,即便是不知道翻了多少次的诗经楚辞每次都能看的废寝忘食,更不要说从洛阳回来之后拿到的诸多藏于洛阳皇宫中的封存古籍。
本来古籍拿回来了应该好好藏于宫中好好保存,但是有些古籍已经有些面目全非,需要好好整理,李渊想着既然有那么一个文学馆,就索性把古籍丢到天策府来进行整理,所以天策府中,有大量无容好奇的书籍。
比如,她正在连猜带蒙加上与《史记·五帝本纪》之类对比进行阅读,同时还在尽量的按照自己看到的进行注释的《竹书纪年》。
李世民在处理政事,而无容就在一边看和传统儒家史书记载大不相同的《竹书纪年》(注1)。
越看越是心惊。
她算不上一个爱史成痴之人,没什么考据到底尧帝和舜帝之间到底是禅让还是政变的爱好,或许是因为心里有事的原因,她看着这桩桩件件,都如同今日。
李世民素来知道她看书的时候完全六亲不认不管是谁都懒得搭理,也便由着她去。
本来两人各据一几,安然静坐,熏香袅袅,唯待时光流转,岁月静好的样子,美的可以入画。
——如果没有天策府小吏捧过来的开元通宝(注2)的模子过来给秦王过目的话。
铸钱炉这本是个应该牢牢的掌控在天子手里的东西,奈何李世民确实是功劳极高,在其平定天下之后,李渊除了赏赐了一堆或是虚职或是实职的官职,保证了自己这二儿子绝对是“至贵”之外,还把天下铸钱炉分了三个给李世民,说是他可以按照自己的需要铸钱,保证了他的“至富”。
是以这种一般只有皇帝哪怕是得宠的妃子和皇子公主都很难见到的模具,就大大咧咧的出现在了天策府。
李世民也不是个会藏着掖着的人,加上与无容也是“咱俩谁跟谁啊”的关系,所以无容说自己想看看,李世民顺手也就递给她了。
小吏还来不及提醒小心注意不要出了什么差错导致了国家经济出现问题,无容的长指甲就轻描淡写的在模具上掐出了个痕迹。
李世民本是随手递给无容,自己没当回事,当听到小吏的惊呼的时候霍然抬头还以为无容病中手软握不住一不小心把模具给砸了,却看到不过是长指甲刺了进去,又看看小吏明显是被惊吓到了的表情。
叹了口气,对无容使了个眼色。
无容瞥了一眼李世民,了解了他的意思,装作慌乱的样子忙忙起身跪下,声音怯怯:“大王恕罪……妾……妾……”自己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说下去才合理,便装了个结巴,深深的跪伏而下,索性一言不发。
李世民感激的看了一眼无容——毕竟无容那么迅速的请罪给他留了好大面子,然后对目前还在震惊状态的小吏温言道:“重新打一个,可还来得及?”
小吏颤颤道:“明日便要开始铸钱……只怕来不及了。”
李世民看了无容一眼,在想着为什么——
估摸着若是手里发软真把东西砸了那估计是身体虚弱的缘故,又要逼着她不要再看书了赶紧回去躺着天天监督她喝药,不过既然是这么个“掐”——多半身体也没什么问题。
她不是个手脚不妥当的人,不然没事给自己做两件衣服早就把自己的手指戳成筛子了,这么做,多半是故意的。
但是为什么故意——
他暂时没有在想,只是在琢磨着先把面前的小吏糊弄过去再说。
“那便按着这个模子打吧,就说是模子在传过来的时候不甚被王妃掐出了个痕迹,铸钱之事事关重大不可拖延,便先这样铸着。”李世民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本王会下教说明情况,也会上奏陛下,你不必惊慌,模子本王已经看过了,你下去吧。”
小吏收好模子,千恩万谢的下去了。
李世民这才好好把无容扶起来,不明就里道:“到底是何故……”
“我说我不小心,夫君信不信?”无容狡黠一笑,没有说什么原因,就那么一个巧笑嫣然让李世民心神一动的表情。
李世民确实心神一动,但是又正色起来——他看得出来,无容很明显,是故意掐的:“少打岔,说正事。”
无容慢慢的和李世民一起走到几案边上坐下,严肃道:“郎君如今平定天下,天子太子之下再无人可与夫君比肩,郎君如今,作何打算?”
李世民皱眉,他……
犹豫了好半天,终于是开口:“我……”
无容却好像忽然醒悟过来一样,猛的打断了李世民,自己笑:“我魔障了。”
李世民好奇的看着无容,她从来心细如发,观察入微,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只听无容悠悠道:“无论夫君是什么打算,都不应该让我知道。”
她微笑,食指中指并拢,掩住了李世民嘴唇,自己笑道:“不是觉得夫君与我之间生分,也不是我怀疑夫君不信任妾身,而是无论夫君是个什么打算,妾能做的,不过那么回事,所以,不知道比知道好。”
“此话从何说起?”
无容仔细辨认了一下,确定四下无人,才道:“若是夫君有心思与太子弈一局,妾不过是帮着夫君,瞒着太子,才能护我秦王府平安。若是夫君没有心思与太子一争长短,那妾也不过是帮着夫君让太子相信夫君没有心思。”她狡黠一笑,“结果都是一样的,至于夫君怎么想,自有秦王府幕僚为夫君筹谋,我又为何要知道?”
李世民忍俊不禁:“你啊……”
无容想开了之后才笑道:“别的事情妾身懒得关心,不过开元通宝既然都到了妾身手里,自然是要插一脚。”她终于恢复了正经模样,对李世民认真道,“开元通宝是陛下为了整顿币制而设,目前不过刚刚开始,铸钱炉本就不多,二郎与齐王都有三个,裴寂有一个。陛下对二郎的理由是:秦王功高,应该给极富极贵之待遇,富便是说,二郎可以随意铸造钱币,而陛下绝不多问。”
“说倒是这么说,但是正常的铸钱任务还是要完成的,不过是在闲的时候,我若是缺钱,就多铸些而已。”李世民无奈一笑,似乎也觉得这对于如今的秦王府,开元通宝没什么重要意义,“父亲也是多想,且不说那么多赏赐,我食邑三万,你又不是个败家娘们我也算不上是个爱好奢侈之人,如何还会缺钱花。”
无容靠在李世民肩头:“我们自己确实不缺钱花,但是如果外人觉得我们缺钱花,那当如何?”
李世民感觉无容靠了过来,自己便无比顺手的搂了无容的腰,却听到了这么一个意味深长的话,搂着无容的手就僵了僵。
最终缓缓开口:“我们就会大量的铸造钱币。”
无容点头,慢慢起身,接着去看自己小几上的《竹书纪年》,只抛下了一句话:“无论我们有没有害人之念,总不能留给别人害我们的机会。”
其实这件事说来也简单——
虽然李渊说的是随便铸钱,他不过问,但是作为一个国家的君主,对铸造多少钱币自然是心里有个底,哪怕是真的给别人几个铸钱炉那也有个心理预期,若是数量远远超过了他想象,那么钱到底是谁铸出来的,便多半会查,一般来说,查就一定要出事。
就和李世民说的一样,他食邑三万,按照正常开销绝对不可能缺钱花,如果是真的缺钱花了,那很简单——
他有用钱之处,在什么地方用钱呢?——那多半就是在收买官员,网罗心腹,甚至是自己有个私军上。
如果市场上出现了远超李渊预计的钱币,那就会开始查到底是谁干的,用钱来干嘛,无论是李世民还是李元吉哪怕是裴寂都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说明什么,无容无力理睬裴寂和李世民怎么阐明自身,只能保自己的夫君——
做一个秦王府独有的标记,虽然三个铸钱炉三个模子,但是秦王之尊,绝对不可能在下令铸钱的时候还关照一下一定是哪个铸钱炉,这样看起来是王妃无意之举,但是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