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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高士廉却没有生气,只坚定的要听她的意见。
无容无奈了。
听口气,您这和唐国公都谈妥了就等着嫁人,当着母亲的面非要问我那么一个意见,自然是照顾了母亲的想法,但是——母亲被逐出长孙氏之后便一直郁郁,为了哥哥与我而不得不求救于您,母亲恩情难报万一……我……我又怎么敢让母亲为难?
能有什么意见,我若是不同意,你们都谈妥了的事情,真不同意,便是把我绑了也得绑到唐国公府和那李家二郎成亲。
那我还能如何?
嫁人嘛,不是这个素不相识的李二,还会是素不相识的别人。
都无所谓了。
如果真的能保证在夫家掌权而不被人欺负,也算是个好事。
“既然……是父亲过世之前立下的婚约,婚姻之事,从来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无容无意违反。”无容俯身道,“一切,但凭舅舅做主。”
作者有话要说:
☆、“教授人事”
李世民和长孙无忌喝的微醺,摇摇晃晃的各自回家。
看到自己院子正房中有灯光,李世民酒就先醒了大半——
他不是个耽于声色犬马的男子,如今士族子弟是有年纪轻轻房中便有好几个侍妾,但他却是个洁身自好的,身边不过是一两个照顾起居的婢女书童,这个时间点,按照平日规矩,也早就不能出现在他的房中了。
因为逃避包办婚姻有些微醉的脑袋开始模模糊糊的运转,思考这个点到底什么人会在自己房里,把可能的人一一排除了:
恩,秀宁姐姐?
秀宁姐姐还没有出嫁的时候,因着自己房中储了些兵书策略,常常过来大半夜也不走。姐弟亲厚,加之房中有内外间,秀宁姐姐读书极为安静,不吵人,他也便习惯了他在内室休息,姐姐在外间看书,看累了便离开。
但是秀宁姐姐已经嫁人了,远嫁长安城,当年那种姐弟相处的局面,已经不可能了。
唔……母亲?
母亲慈爱,在自己还小的时候也会过来,无论是看看自己是否睡了,叮嘱一下早些休息,或者是过来送个参汤什么的。
但是这话说回来,渐渐地父亲一个一个妾室的娶,多了一个又一个的弟弟妹妹,母亲单独过来——至少也是五年以前的事情了。
何况母亲微恙,这个时间,早就应该休息了。
再有……大哥?
大哥建成和自己素来亲厚,也经常在房中论政直到深夜,但是那至少是自己在家的时候,今日他分明和无忌出去喝酒,大哥自然没理由过来。
或者……三弟?
三弟玄霸(史书上说的就是玄霸,隋唐演义里面说的是元霸,我尊重史书)是个武夫,白日切磋切磋武艺琢磨琢磨军事也不是没有,这大晚上的,疯了才会过来。
再者……小弟?
小弟元吉……小弟不被母亲所喜,平日活的也算是谨小慎微,和自己说不上疏远,但也绝对不到大晚上的还过来骚扰的地步。
再有别的妾室出的弟弟姐姐妹妹们——
李世民摇了摇头,觉得不可能,他虽然对什么嫡庶尊卑有别大为不耻,平时也算是善待庶出的他们,却也绝对没有亲厚到大半夜赖在自己院中不走的地步。
他挠了挠脑袋,觉得似乎漏掉了什么——
父亲,李渊!
然后李世民自己被自己的主意吓尿了。
不是说父亲对自己不宠——父亲和母亲也称得上恩爱,除了大哥因为是嫡长子,需以一家相托而稍有些严厉之外,对于嫡出的另外三个儿子,只要没什么原则性错误,那也称得上是一位慈父。
但是李渊除了是他们父亲之外,还是唐国公李渊。
李渊除了有这么一个家之外,还有公事。
父亲这公务繁忙的,这么晚了不是在忙公务就是早就睡了,大半夜的出现在自己房中——
只有可能是梦游。
那就没人了呀?
难道是话本子里面的什么得道高人,大半夜的非要给自己看个面相,来一句“郎君贵不可言,绝非池中之物”?
别闹了。
“既然都回来了,为何却在门外站这老半天还不进来?”房中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有些懒,有些倦。
李世民暗暗一叹,真是父亲。
他推门。
淡淡烛光中,李渊看起来算得上是年轻——虽然两鬓微霜,却毫无憔悴衰老之相,英俊明朗的五官带着一种从容而镇定的气度。他全身上下都透出一种洗练之感,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装饰,不过是平凡的布衣——光看衣着,是个十分普通的人,然而那伟岸身躯,和那镇静自如的气度,自有一种不动如山的气势。
如今贵族多讲究高冠博带,飘逸如仙,父亲这种极简的打扮,算得上是特立独行的一个标杆,本来应该会被讥讽唐国公李渊就是个穷鬼没钱打扮,奈何那通身的气势让人觉得,他只有这么打扮,才算得上是合理。
李世民躬身行礼:“父亲大人。”
李渊淡淡点头:“坐吧。”
李世民头皮一紧,这看起来,今日还是个长篇?临着小几坐下了。
“父亲若是有事欲见儿,派人传唤一声便是,这半夜相候,倒成了儿的罪过。”
李渊没搭理儿子变相的埋怨,闻到了儿子身上淡淡的酒气,问道:“喝酒了?”
李世民本就没打算在这种细枝末节瞒着老爹,坦诚道:“儿心里不痛快。”
“你大了。”李渊声音有些悠长。
李世民看这势头,今晚还真猜对了——就是为这和那长孙无容的婚事来的,静静等待着下文。
李渊果然没打算听自己儿子对“他长大了”这种命题做什么抒发,接着道:“长孙家的那小丫头,既然是经年的婚约,身份在那里,传闻里也是个有德有才之人,为父觉得,也配得上吾儿。”
“父亲……”李世民觉得退婚这事有谱,试探道,“身份的话,如今长孙无容已经被其兄长逐出家门,身份这么一桩,便已有些不大妥当。”
李渊似笑非笑的看着儿子:“哦?你还对她的身份有些不满意?那长孙安业不过是个纨绔,把高氏赶出府中是他府内之事无人可多加指责,但这长孙家,可一直未曾把无忌无容兄妹排斥在外,长孙无容,依旧是河南长孙氏的嫡出女儿。”
“这也便罢了。”李世民反正也对门第之见十分嗤之以鼻,理由之一被父亲打回来了,还有理由之二,“娶妻娶贤,父亲知她性情不过来自坊间传闻,这好与不好,为何不亲自见见?”
李渊挑挑眉,笑容依旧和蔼可亲:“这桩事……为父不是没想过。但她母亲高氏却实在是个贤良淑德的,若非遇到了长孙安业那孽障也不至于被赶出家门,她调教出的女儿能如何差劲?再者,即便真有什么不好,无容如今也不过十二岁,嫁过来好好教导便是。”
李世民眼前一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然是句屁话,但是毕竟已经广泛的被大众认知,他要是想悔婚也只能从别人入手——不管是从门第,女子品性,甚至是女子那边的意愿上入手都算是合情合理,要是从自己说什么“老子不想娶”或者“见都没见过,怎么做夫妻”之类的话——那就没得谈了,直接家法伺候。他苦笑:“父亲既早有定论,父亲做主便是了,又何苦大晚上等儿归来,还有那么一篇话?”
“知你心有不甘,为父虽知这篇话多半也劝不到什么,只是说一说,也能让你稍微平缓些。”李渊的笑容依旧,李世民却从其中看出了老爹板正端严之外,还有那么一丝无赖,大有“少年,既然木已成舟,你就从了吧”的意思。
李世民看着老爹,失去了接话的乐趣。
李渊也觉得对儿子这番劝导已经到位了,就提起了今日过来的正事。
“吾儿长大了。”李渊说的话忽然转而有些……忸怩?“对女人,又是个什么看法?”
李世民从进门,猜测房中是谁,和父亲这么一番夹枪带棒的对话都还算是镇定并且都基本上能摸准父亲的心思,这么一句话出来,他也一时愣神——和儿子讨论女人?!这不是板正端严的父亲的作风啊!
但是父亲既然问了就得答,李世民想了想,斟酌了一下词句:“儿觉得,美人如繁花玉树,让人见之便心旷神怡。而便是姿色一般者……也是世间造物所踪,仔细说来,其实每一个女人,都有每一个女人的美丽。”
李渊听了这么一番似是而非的回答,又挑了挑眉:“吾儿是觉得,美人如美景一般,并无特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