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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十五过后,工地又恢复了繁忙景象,不久传来的前线消息,仍是形势大好。但楚翔却无法安下心来,随着时间的流逝,对符陵的思念一天比一天更强烈,漫漫长夜自不必说,就连白天施工时,楚翔也总觉得符陵远远地躲在暗处看着自己的一举一动,然后象上次那样,不知不觉站在自己身后,叫一声“翔儿!”但每次回过头去,都只有旷野、长河、寒风……
楚翔度日如年,恨不能插翅飞到符陵身边。为了早日完成。楚翔日夜督促,终于赶在五月竣工,楚翔与朝廷派来的工部大员协同验收完毕。发放了工钱赏赐,即进京交差。符陵远征。内政皆托与太子。符瑾此时已年满十六,历经这几年的磨练,大小事宜皆能思虑周详,处置决断,颇有乃父之风。这日符瑾在书房接见了楚翔。随着年事日长,他已明了父皇与楚翔之事,他素来敬爱母后,对父皇迷恋楚翔自不喜欢,但念及当年的救命之恩,对楚翔仍是客客气气。慰劳一番,便让人送楚翔回留春园歇息。楚翔本欲详细探听符陵的近况,见符瑾疏远冷淡,只得作罢。
楚翔回到留春园。本以为空置了一年,屋内应是蛛网尘埃堆积,但推开门一看。窗明几净,房顶地上纤尘不染。还有一股淡淡地桂花香气。案上一尺来高的白玉瓶中插着几枝翠绿的柳条,显然时时有人打扫。楚翔走到窗前。见那窗外地数杆修竹,苍翠依旧,忽听得身后有动静,“陛下!”楚翔惊喜回头,进来的却是一位年过半百地老太监。楚翔大为尴尬,那太监却拜了下去:“楚大人回来了?”
楚翔方记起这是常年在符陵身边服侍的李公公,忙道:“公公快请起!”
李公公起身道:“自大人离京后,皇上便令奴才来看着屋子,每日打扫,浇灌花草。皇上出征前,几乎隔日都会来这里坐上好几个时辰。皇上知楚大人喜欢桂花,去年秋天便将园子里的桂花都收拢来做成了香料……”楚翔微怔,无言在床边坐下,李公公见他脸色不好,以为楚翔长途劳顿,停住话头,道:“楚大人一路辛苦了,不妨歇息一会,若有什么吩咐,奴才随时在外面候着。”楚翔没有回答,李公公行了一礼下去了。
楚翔呆呆地坐着,天黑了也毫无察觉,脑子里反反复复都是与符陵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或是惊心动魄,或是风光旖旎,直到曙光破晓,楚翔才恍然惊觉,竟已过了一夜!为什么自己会如此思念他?为什么眼前心头全是他?不仅仅是内疚,不仅仅是感恩,而是一种渴望……本以为早已死去的心,却象是冰雪覆盖地草原,再厚的积雪都挡不住春意萌动……
楚翔一日日计算着符陵的归期,但又不便自行出去打听,过了二十余日,一天傍晚,忽听到有人敲门,开门见是师兄狄丰。楚翔自周亡后,独居留春园中,与亲朋故旧都断了联系,即是狄丰,也已有数年不见。这日见是狄丰忽然来访,略感诧异,忙将狄丰让入屋内,落座奉茶。
狄丰既不喝茶,也不寒暄,面上颇有犹豫之色,一时却不开口。楚翔问道:“多时不见,师兄别来无恙?今日光临鄙处,可有何指教?”
狄丰面色愈发古怪,吞吞吐吐地道:“我这次随陛下远征,刚刚才从前线回来“哦?师兄才回来?此次出征已大获全胜了吧?陛下呢?”楚翔听到这消息,压抑着激动的心情,尽量平静地问。
“嗯,”狄丰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陛下亲征,用兵如神,虽遇到一些波折,终将西狄逐入天山以西的瀚海大漠,并在天山脚下勒石为记,以贺平定四海。”
“果然……”平定四海,扩疆万里,他终于完成了这不世的伟业!楚翔暗中笑自己杞人忧天,符陵身经百战,从无失败,江南也好,天山也好,又怎会例外?“那么师兄是提前回来报捷了?”再过几日,符陵就该回来了,见了面,自己该对他说什么?楚翔忽有些慌乱,心跳不由加快了。
“不……”狄丰微微地摇头,艰难地开口,“我……我是受陈郁元帅之托,秘密送陛下的梓宫回京。”
“你说什么?陛下的什么?”楚翔瞳孔倏然一收,以为自己未听清楚,追问道。
狄丰狠狠心,重复道:“陛下的……灵柩……陛下……陛下他……不幸在前线驾崩了……”话未说完,狄丰已忍不住哭出声来。
楚翔笑笑道:“师兄何必来捉弄小弟?你刚才说陛下已获完胜,又怎会驾崩?”
狄丰拭去眼泪,勉强镇定下来,颤抖着捉住楚翔地手,道:“师弟,我几时曾骗过你?何况这种大事!就在勒石庆功后的第二日,陛下听当地人说,附近一座山上住着一位极为灵验的神仙,若能得他庇佑,可保社稷永继,长治久安。陛下听了,为表虔诚,只带了十来名随从上山拜谒。哪知遇到埋伏,我等救援不及,待赶上山时,陛下……陛下已……已和敌人同归于尽了!”
五十七 不见有人还(下) T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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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翔的脸上已没了血色,却兀自不信,“陛下武功盖世,万夫难挡,就算中了埋伏……”说到这里,忽然一凛,符陵当年为自己打通经脉,恢复武功,将毕生功力给了自己一半,如今已非巅峰之时可比……倘若遇险,也不是不可能……楚翔双手握住椅把,手心已全是冷汗。
狄丰见他变了脸色,摇摇欲坠,忙扶住他:“师弟,你没事吧?”
楚翔无力地摇摇头:“没事,师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这时方察觉狄丰是穿了一袭素衣,心又往下沉了几分。
狄丰道:“我们上山发现陛下时,他身上头上都中了致命的刀伤,倒在地上。侍卫全数阵亡,季德将军也不幸遇难。周围还有数十名敌人的尸体,身着黑袍,装束怪异,似僧似道。陈郁元帅见状,一面令将陛下抬下山急救,一面检视敌人尸体,发现敌人的胸前都有五色火焰的刺青。传闻天山之北有一圣火教,武功古怪,料得是西狄不甘失败,派遣了圣火教的高手偷袭。陈郁元帅随即下山,太医赶到时,告之陛下早已气绝,回天无术。元帅怕噩耗传出被敌人所乘,或是令民心不稳,国中生乱,即严密封锁消息,只道陛下伤重需要静养,沿途不许任何人接近銮驾。暗中却将陛下遗体收殓了,令我昼夜兼程,将灵柩运回京中。现在梓宫已送入宫中交与太子殿下,料得明日便会正式举丧,诏告天下。”
狄丰一口气说完。再去看楚翔,后者却目光呆滞,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恍若不闻。狄丰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太阳不知什么时候已落山。远远的湖面上还倒映着几点余辉,波光粼粼。狄丰轻唤:“师弟?”
楚翔转头:“师兄,你说的都是真的?”
狄丰点头:“师弟,别说你,连我也不能相信。陛下那样地人物,就这样没了……人有旦夕祸福,师弟,你……”
楚翔打断他,又问:“你说他现在已经回宫了?”
“是的,他已……”
楚翔挣开狄丰,便往外走。
狄丰伸手去拉,却扑了个空,“师弟。你要去哪里?”话未说完,楚翔施展轻功,几个起落。已消失在夜幕中。
此刻楚翔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反复呼叫,“他回来了。我要见他。我要见他!”旁的都已听不到。他得了符陵地一半内力,轻功更胜过以前。来不及骑马坐车。楚翔一路狂奔出了留春园,辨明方位,直往秦国的禁城而去。到了宫殿正门外,天已黑透,楚翔见有侍卫守侯,绕到僻静处,纵身跃上宫墙,跳下处正是御花园。
楚翔借助树木地掩护,悄悄溜出御花园,来到后宫。发现宫中果大异往日,不但巡逻值守的侍卫多了好几倍,后妃住处也静悄悄地全无人声,间有太监宫女经过,皆是面色凝重。楚翔只觉一颗心砰砰乱跳,似要蹦出胸膛。“不!不会!他只是在试探我,试探我对他的情意,他向来狡黠多计,谁也逃不出他的掌心,这次也不例外。或者是他还在生气,想吓吓我,他一定已平安回来了,等着我去见他……”
很快来到符陵的寝宫,楚翔当年曾在此养病多日,自是轻车熟路。楚翔潜到门前,只觉手足发软,竟不敢去推那宫门。伫立片刻,楚翔深吸一口气,右掌缓缓用力,沉重地宫门应声而开,但寝宫黑漆漆一片,不似有人在内。楚翔一步步走进去,突然身后有人喝问:“什么人?”楚翔转头见是两名侍卫,几年间侍卫换了多半,并不认得楚翔,二人正要高声呼叫,楚翔已疾如闪电,出手点了二人的哑穴。
楚翔再看了寝宫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