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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奉九简直是被宁诤架着胳膊拖出了屋子,她不禁抱怨着:“这不是把我架火上烤了么,我偷偷瞧着,那位四姨太和那位六姨太,立刻就不乐意上了,父亲这权是不是给的大了点儿?”
宁诤随意地说,“这还不好?五姨太最是见风使舵有眼力见儿,以后啊,你在府里,出风露脸的事儿有你,鸡零狗碎的事儿,没人敢麻烦你。”宁诤停下脚步:“我早就跟自己保证过,不会让自己的太太卷到后院的污糟事儿里去的。”
这还不错,奉九笑了。
宁铮看了看奉九的脸,又说了句,“今天我们要去一个地方。”奉九乖乖地跟着宁铮上了车,宁铮自己开车,一路向北,开了不到四十分钟,就看到路边立着一块白石界碑,上书“驿马坊”三个字。
又开了十来分钟,开到一条断头路,正前方是一方坟茔地,四周砌了花墙,门前立了碑坊及凉亭,两边分立着巨大的白色石柱,顶上蹲着两只凸目怒吼的石狮。
外边有两间小房,看来是看坟人居住,现在无人出来迎接,大概是去莳弄旁边面积不小的庄稼地了。
这座坟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上上下下收拾得干干净净,一块青色大理石墓碑在日光下闪着绿意莹莹的光,碑首透雕盘龙,碑额篆阴刻“光增泉壤”四字,碑座龟趺,碑身印刻隶书“先妣宁母孺人闺名春桂生西之莲位”。
宁铮拿着一束粉白红色夹杂的盛开的芍药花,另一只手端了从后备箱拿出来的水罐,胳膊底下夹了个小蒲团,走上前去。
奉九一看就明了这里埋的是谁,从宁铮手里把花束接过来,插到坟前一个埋到地里的长颈陶土花瓶里,又用手整理了一下花瓣。
宁铮用水罐里的清水浇拭墓碑,接着放下水罐,拉奉九过来,自己先双膝跪下,又把蒲团放到地上,点头示意奉九跪在上面。
宁铮说:“娘,昨儿我成亲了,这是我太太唐奉九,您在天之灵好好看看,是不是您喜欢的模样?”
奉九想起自己逝去的母亲,心里一酸,眼泪就在眼眶里转悠上了。
“您放心,她是个好姑娘,心眼儿好,又聪明,我们一定能过得好好的。”
奉九跟着宁铮恭恭敬敬地磕了三个头。
宁铮拉着奉九站起来,随即抱住了她,“我可是在我娘坟前说了这话了,以后,你可得跟我好好过。”
奉九由着他抱着没吱声,宁铮有点不满意,扯过她的胳膊往自己腰上一围,“说话啊,回应我。”
奉九只好说:“听其言,观其行。”
宁铮,“……。你是十七岁,不是七十,怎么这么有老猪腰子呢?”奉天话里,有老猪腰子就是主意正,固执的意思。
奉九抬头看他一眼,偏不随他的愿,她稍稍侧了身子,故作娇羞地说:“大概天赋异禀吧!”
宁铮再一次被逗笑了,清朗的笑声在静静的墓地上空飘荡。
奉九忽觉手下男人的腰出乎意料的柔韧,而且腰围比想象的要窄,又紧致,她一个没忍住好奇地摁了摁。
宁铮被摁得一痒,不免又是“噗嗤”一笑,俯头低声说道:“舒服不?一会儿回家脱光了让你摸个够。”
奉九气得要推开他而不能,宁铮不为所动地紧紧搂着她,“等回去我也要摸你腰才不吃亏。”
奉九已经不爱跟他计较这种事了,反正他能随时随地耍流氓。
宁铮又说:“明天我们去拜见岳母?”
奉九说:“明天时间可能不大合适,后天应该行。”
他们又小声争辩着到底哪天更合适,一边往外走,奉九不免对着动手动脚的宁铮推推搡搡的。奉天的夏天少风,此时墓前却没来由地刮起一股小旋风,那原本插得好好的艳丽的芍药花被吹落了几片花瓣,随风轻轻飘了起来,打着旋儿,有几瓣落在墓碑上,似乎有魂灵在轻轻地笑……
第三天是新娘子回门的日子,宁铮早早地跟奉九到了唐府,那个睁着一双乌溜溜大眼睛的小不苦早早地守在大门口,翘首以盼姑姑归来。
一见面奉九一把抱起他,两人都掉了泪,不过两天不见就这样,宁铮望天儿。
奉九欢欢喜喜地跟着大嫂、奉灵和不苦进后院看奶奶了,三个男人一直目送她们进去,唐度和唐奉先才请宁铮进了客厅。
唐家的武陵园是按照无锡蠡园仿造的,所以客厅完全是江南的明堂设计。
宁铮很自觉地等岳父唐度落座到上方的主位上,他才在西厢的一把圈椅上坐下,今天一进门,他就敏感地察觉到唐家父子对他的态度很有点微妙,虽然他们尽力做出亲热的样子,但却总免不了杂了点心存芥蒂的意思。
他看了看唐度身后的紫檀木屏门上挂着的一幅楹联,用行楷书写而成,“应靠良心争口气 不求表面做文章”,十四个字体势清朗、典雅遒丽,最上面的横联上写着“安心堂”,不禁微惊。
宁铮今天穿的还是那件奉九给买的布料做的绛色香云纱长袍,他忽然从客座站起,一旋身撩袍跪下,对着坐上座的唐度和东边厢的唐奉先抱拳作揖:“岳父,大哥,当初算计大姐的事,是我不对,请岳父和大哥看在奉九的面子上,原谅我。”
唐度和唐奉先见此情形一开始颇为震惊,随即有些无可奈何。
震惊的是,很显然宁铮已经知道了奉琳跟家里恢复联系的事,看来宁铮对唐家的动向了如指掌;无奈则是他能按捺到成亲后等着出嫁女回门这个时机才做出此等姿态,一方面表示他对于唐家即便知道了真相还是帮他瞒着奉九很领情;另一方面,则是让人想再狠狠地责备他也不能,毕竟最愤怒的时机已过。
这小子,年岁不大,考虑事情倒是周详。
唐家父子对视一眼,唐度发话了,“起来吧,以后只要你不做对不起奉九的事,我们就既往不咎。”
宁铮低低应了,听话地站起来,垂手站在一旁。
唐奉先则没唐度那么大度,他今天可是有备而来,低头从袖子里摸出两封信,也不说话,递了过来。
宁铮走过去恭谨地双手接过,抽出来一看,面露惊异之色,这是两封因为未作回应而被视为自动放弃录取资格的美国大学录取通知书,一哈佛一卫斯理,都是高等教育这顶皇冠上最璀璨的明珠。
唐奉先缓缓开口道:“妹夫,当初为了让舍妹能够心无旁骛地嫁给你,我不得不隐瞒了这两封信函,舍妹为了这段婚姻做出的牺牲,不可谓不大,因为这是她从小到大唯一的念想。我想说的是,如果舍妹以后跟你过得不顺心,我还是会支持她出国留学的。”
宁铮心里一凛,立刻掸袖作揖,肃然从命。
作者有话要说: 本书主要参考史料来自《世纪情怀——张学良全传》(作者 王海晨、胡玉海 广东人民出版社 人民出版社)。
内容翔实客观,笔法古雅,受益匪浅。
其他参考书目还有《张学良的政治生涯》(作者(美)傅虹霖 辽宁大学出版社)
《少帅春秋》(作者 顾维钧 赵一荻 岳麓书社)
☆、第30章 泰山
待吃过了和和睦睦的一顿午饭,到了下午,把跟自己生活作息都相似的小觉包不苦拍睡了,奉九又头疼地领着非要到她闺房一游的宁铮进了自己的院落,“看吧看吧,有什么好看的。”
奉九出嫁了,但闺房里的摆设可一点都没动,随时准备欢迎主人回归。
宁铮心满意足地东看西看,马上被离得最近的博古架上一排大大小小的木艺品给吸引住了:一只机灵的小麻雀、一匹眼神倔强的小驴子、一朵向日葵、一串紫葡萄、一盘磨、一只小公鸡正在给一只小母鸡叨毛,正好用小公鸡叨毛的嘴把两只小鸡连了起来……这些小东西应该都是出自同一人之手,打磨得很是精细,涂着清漆,煞是可爱;有的看起来已经很有些年头,风格从最开始的朴拙生动,到后来的精巧灵透,不过零零散散的,不成气候,好像就是随意一做。
尤其跟博古架上那些一看就是价值不菲的古董和新奇巧妙的西洋工艺品相比,无论从做工还是价值上都无法相提并论。
“这是谁做的啊?”宁铮很感兴趣地拿起那两只小鸡,用指尖轻轻敲了敲小鸡的尖嘴巴。
奉九看了一眼,走过来从他手里拿过这两只小鸡,放回去后淡淡地说:“是一个不出名的木工随便做的。”她从未跟宁铮提起有关虎头的事儿,好像那是她少女时代的瑰宝,只能放在心里,自己时不时地拿出来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