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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九里-第2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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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很好,各有各的忙,奉灵怀孕了,快生产了。”
“那可真好。”奉九高兴地说,忽又局促地看了一眼姐姐,无缘的小外甥她连见都没见过,奉九替姐姐难过,又替自己难过。
奉琳哈哈一笑,“你们的孩子,不都是我的孩子?还有不苦和不咸。可别这么小心翼翼的了,看着难受。”
奉九一看姐姐不领情,还笑话自己,立刻哼唧一声又往她身上赖,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阵踢踢踏踏的脚步声,那速度和响动,一听就不是属于大人的。
脚步声停下的同时,响起了轻轻的敲门声,门随即被推开,一高一矮两个孩子如风般卷了进来,“大姨!是不是我大姨来了?”
芽芽一马当先地冲到奉琳面前,看了妈妈一眼,先规规矩矩地给奉琳、妈妈分别问了好,接着就往奉琳身边一坐,好奇地托腮望着她。
奉琳一叠声“是是是”地应着,一边喜得把她抱起坐在膝上。
奉九注意到一向身小力大的姐姐的手臂颤抖了一下,才勉强把芽芽抱起来。
随后跟着的坦步尔没姐姐那么大胆,过来后跟着叫了一声不太标准的“大姨”,就绕妈妈那儿抱大腿去了。
奉琳见了坦步尔又是稀罕得够呛,想马上抱起他,又舍不得芽芽,正踌躇着,奉九赶紧把儿子抱起来,让他坐在奉琳身边。
奉琳仔细地描摹着两个孩子的眉眼儿,夸了又夸,说一个像妈妈和爸爸的混合体,一个完全像爸爸,看来还是老宁家的基因更强势,奉九哈哈一笑表示赞同。
姐姐抱着芽芽,又亲亲坦步尔,姐弟俩一个玉雪灵透,一个稚子娇憨,奉琳看着看着,忽然微微发怔,奉九小心地问:“姐?”
奉琳闭了闭眼,再睁开时,原本在眼里打转的泪花不见了,“看着我们芽芽和坦步尔养得这么好,姐真高兴。”
又逗弄了好一阵儿,她才不好意思地说:“我们保安,实在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的见面礼给孩子们,所以我就只能带点今年刚下的大枣儿了。”说着把刚刚进门时就拎着的一个布袋子放在茶几上。
曾经,大姐的嫁妆不比自己少啊,泼天的富贵,说弃就弃了……奉九一下子垂了眼睛,耳边芽芽正好奇地发表感想:“大姨,你跟我妈妈长得不太像。”
奉琳爽快的笑声立刻又响起,过了好一会儿,奉九才按铃让宝瓶把孩子们带出去。
她拉过姐姐的手:这双即使在女人堆儿里也算娇小的手,以前也曾是柔细的,滑腻的,现在可好,树皮一样粗糙,黑铁一般刚硬,这不再是弹琴、画画、品茗的手,而是巾帼不让须眉,操枪,勒马,样样精通,但还是能写出锦绣文章。
奉九早就听宁铮说起过,姐姐于民国二十二年即开始担任中共中央局妇女部部长,主持全党妇女工作。她的大姐,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群中令人瞩目的那一个。
不顾奉琳的一再挣扎,她缓缓撸起姐姐右臂的袖管,看看,她现在比姐姐的力气大了。
一条斑驳的手臂露了出来,果然,接近手肘处,有一处明显的弹孔,曾穿透了她纤弱的小臂,缝针手艺很差,好得也不彻底,赖赖疤疤的。
她一下子把脸覆了上去,一动不动,只余奉琳哭笑不得地一遍遍摩挲她的头发:“早好啦,一点都不疼……是有点使不上劲儿,不过我也用不着使那么大劲儿,我又不举重……啧啧,熊样儿,跟小时候一个德性……啊哟不哭了哈,乖……”
宁铮通过秘密渠道送走了对自己满载而归倍感羞愧的奉琳——连说自己这样连吃带拿的太不像话,奉九虎着脸说我这是给奉灵鸿司和姐夫的,你赶紧都带走——一回屋,毫不意外地看到太太满脸泪痕。
他径直走上去拥住她,奉九反应过来后立刻紧紧地搂住他的脖子,“瑞卿,我都不知道……我真的很感激你。”
宁铮无声地笑了,把她抱起走到漆成赭色的窗边,放到窗台上坐好,点点她的鼻尖儿,促狭地说:“咱俩谁跟谁啊,客气。”奉九捶了他一下,瞪了他一眼——没正行。
这时走廊传来芽芽和坦步尔的声音,可她的心情还没有平复,这几年来头一次不想在此刻见到自己的孩子们:那个她永不会相见的小外甥,姐姐说,聪明伶俐极了,小名叫“米多”。姐姐怀表里嵌着张一家三口的全家福,说是两岁时照的,他小小一个人儿,就只占了那么小小一块地方,奉九尽力地瞧:他梳着油光水滑的二八分西装头,一双黑葡萄大眼像极了芽芽,直占了半张小脸,鼻梁挺直,唇角天生向上翘着,如果能长大成人,不知该如何颠倒众生……
陕北土大,一见父母回家,就知道巴巴儿地投手巾给他们擦脸,别提多懂事听话了,会自己洗衣服,还会按短萧铙歌原汁原味的汉乐府军乐调儿,用稚嫩的嗓音唱一曲豪迈的《将进酒》,在保安,一提起米多,谁不喜欢他……
层层叠叠的落地白纱帘和绣着鸢尾的酒红色丝绒厚帘将两人密密实实地笼罩其间。不用一词,宁铮早已明了奉九此刻心中所想,于是陪着她默不作声。奉九垂着两条小腿,静静地将脸贴在宁铮坚实的胸膛上,虔诚地聆听着里面传来的笃定沉稳的心跳,一声又一声;宁铮的下巴顶着她的发心,闭着眼,时不时在她散着栀子花香的乌发上一吻,默默享受着太太罕有的对自己全然的依赖。
窗外,几千只寒鸦“呱呱”叫着,如乌云般从结着一簇簇鲜红球果的火棘林升腾而起,又背着如血的夕阳缓缓飞过,遮天蔽日,宛如修罗场一般,似乎预期着血色将至;芽芽领着弟弟进来,看着空无一人的书房,稀奇地“咦”了一声,揸着小手没辙地转了几转,就又拉着坦步尔叽叽喳喳地出去了,说妈妈是不是又去厨房和吴姥姥一起琢磨给咱们做私房菜去了?可得瞧瞧去。
两道凌乱的小脚步声渐行渐远,宁铮抱着奉九从窗边转出来,径直上楼回了卧室,锁了门,今晚所幸别无它事,宁铮只想好好抚慰一下格外脆弱的爱人。
昨天和奉琳的见面,及晚上与宁铮的推心置腹,奉九才知道,从今年四月起,宁铮已经与那位传说中“最接近完人”的中共周先生在肤施见了几次面了。
当然,最开始要来的是红军的灵魂人物——毛先生,但几经思量,还是由最擅长谈判的周先生出面,与最有可能停止内战的宁军首领宁铮会面。
作为黄埔军校最优秀的第一期和第四期学生最崇拜的人物,曾任政治处教导主任的周先生,凭借文武双全的卓越能力和敏锐的洞察力,让人一见难忘的浓密长眉和睿智深秀的眼睛,及春风化雨般无与伦比的人格魅力,在血雨腥风的中国政坛及战场上纵横捭阖,早已成为传奇中的传奇。
多少人见了他与之畅谈后,开始以他为信仰,而不再是佛祖和上帝。
每一次宁铮与周先生见面都要彻夜长谈,通过周先生推心置腹的娓娓诉说,宁铮的联共抗日思想越来越坚定:之所以积极接触红军方面领导人,最主要的原因,是宁铮自己的判断,现在国内政治形势发展的势头让他有一个越来越深的恐惧——他看不出江真的会如他自己所说的那样,在“剿共最后五分钟”的任务完成后,一心抗日。
毕竟,就在今年六月间,“两广事件”又爆发了——“南天王”陈济棠、广西军阀李德邻、白健生拒绝交还广东军政两权给南京,举兵反江。
此次闹了足足三个月的事变,最后虽被江以买通两广军政府内部一部分军官的手段而瓦解,但差一点又大打出手的局面让宁铮不得不得出一个让人丧气的结论:只要有内部动乱在,江的矛头,肯定是要优先指向妨碍他实现权力大一统的内部势力。
“宁赠友邦,毋予家奴”,“攘外安内”的主旨不可能改变。即使到了现在,地方军阀也照样熙来攘往,那么集结起全国力量一致对外全力抗日,何年何月才能实现?
通过“肤施会谈”,宁铮深深为周先生和他身后的共产党人的集体智慧而折服:的确,只要对抗日战争做好持久战的准备,就不怕无法胜利;而如果再不全面抗日,伪政权会越来越多,情况会越来越难以收拾。
宁铮记得谈判的最后,“美髯公”周先生忽然握住他的手,说:“毛先生让我转达对你的谢意。”
宁铮不解,周先生解释说:“还记得今年春天你出资从上海送到苏联的三个孤儿么?其中两个,就是主席的儿子。”
宁铮一听,爽快地笑了起来,“无心插柳,可见有缘。”
宁铮变得越来越忙,经常一星期才回一次家,其余时间,经常是在位于西安郊外的王曲镇,那里,他办起了“长安宁军军官训练营”,第一期选出无恶习、军事文化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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