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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不屈和奉九都不是宁铮那种不管不顾的性子,正好一曲终了,宁铮毫不掩饰心急地迈步上前,包不屈挽着奉九的臂膊也往下走,两方相遇,包不屈看了看一直把目光凝在自己太太脸上,看都不看自己一眼的宁铮,无奈地一笑,轻轻拍了拍奉九的胳膊,到底还是把奉九珍而重之地还给了他,随后就提前离开了宴会。
包不屈走后,宁铮带着奉九继续去应酬,被人劝了不少酒,不过如果一向酒力很弱的他自己不想喝,以他今时今日的身份,谁能强迫他?
但今晚的他来者不拒,没一会儿已是满面通红。他的肤色白皙,染上了一层酒红后愈发明显,脚步也有些踉踉跄跄,待与其他客人告别后,他吩咐支长胜驾车带两个妹妹离开,自己则要带太太回喂鹰胡同。
两个明显为刚才他们三人之间的暗涌感到担忧的妹妹坐进车里,不发一语,只能跟奉九招了招手道晚安。
喝醉了的人最是不听劝告,奉九已经注意到越来越多的目光聚集于此,只能让支长胜服从命令,自己则豁出去了似的坐在宁铮身边。
好在大冬日的路上无人,宁铮的车开得歪歪斜斜,奉九不免心惊肉跳连声低呼。
后来宁铮自己也注意到了,干脆停了车,让奉九与自己互换位置,心血来潮笑嘻嘻地非要教奉九开车。
奉九看了看后面缀着的几辆卫队旅的车,宁铮的手下一个个噤若寒蝉,没一个敢上来的,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向稳重的上司在自己太太面前撒酒疯。
奉九只好把心一横,干脆坐上驾驶位,在宁铮半醉的指导下,又回忆着他平时开车的动作,居然也顺顺当当把车开走了,他们去的是喂鹰胡同,没有多远。
宁铮一路上告诉着奉九这是什么部件那是什么用处的,一谈起车经倒是滔滔不绝,还在奉九开歪了时上手把把方向盘替她调整方向,以至于奉九怀疑他喝醉的真实性到底有多少;等奉九顺风顺水地把车开进小公馆,连奉九带后面的卫兵都齐齐松了口气。
奉九下车,都不想理会旁边坐着的醉鬼,心想干脆冻死他算了。
没想到她一踏出车门,旁边原本烂醉如泥的宁铮居然也动如脱兔地跟着蹿出去,追上她一把把她抱起,连转了好几个圈儿,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地说:“我太太就是能耐,第一次开车就能开得这么稳,还能把车停得正正好好!”
后面的卫兵集体傻眼,奉九无言以对,只能恨恨地捶着他肩头。
宁铮不以为意,还是抱着奉九想直接上楼去,没想到蛰伏了一路的酒意彻底袭来,宁铮咕咚一声倒在楼梯处,只是倒之前还不忘把奉九尽力托起,让她顺势滑落,最终缓缓横躺在第一级楼梯上。
奉九望天,哭笑不得,试着拖了拖宁铮,还行,拖得动,她把他顺着地毯拖到一楼客厅的沙发旁,又让闻声出来的下人上楼去卧室拿几床被子下来,随后婉拒了下人要来帮忙的意图,在地毯上铺好一床被子,一使力把因为熟睡而变得死沉的他轱辘着推了上去。
一整套动作下来,她自己也背靠着沙发腿儿坐在地毯上,累得直喘粗气。
待喘匀了气,又给他盖好被子,去厨房调了一杯蜂蜜水放在茶几上,以防他半夜口渴;后来想了想,这不是还闹着别扭呢么,凭什么还对他如此体贴?于是起身端着杯子到厨房倒掉;转念又一想,还是绷着脸又调了一杯蜂蜜水拿过来放下。
在这个过程当中,奉九因为自己的反复无常、心慈手软而气恼不已,咬痛了自己的下唇都不解恨。
终于奉九下了决心不再折腾,看也不看躺在地上兀自酣眠的醉鬼一眼,上楼自行安歇去了。
待到天明,她又一次被那种体内涨得满满的独特的叫醒方式扰醒了……
锁门有什么用?根本防不住身怀鸡鸣狗盗绝技的枕边人。
随着宁铮动作的加剧,身后传来的他身上无处不在的清冽柠檬香气也越来越浓:一大早不忘又洗澡又刷牙,看把他勤快的,果真是无利不起早的贪婪之辈。
只可惜奉九再想开什么小差儿也是不能了,宁铮又重又急的鞭挞如期而至,唇舌和双手无所不包,奉九很快双眼迷离,面颊如火,细碎的□□和模糊的嗔怪声也断断续续地逸出,伴随着宁铮的粗喘,回荡在他们阔大的卧室中。
第三天晚上,他们两口子在宝发园宴请包不屈,席间还有包不屈的发小儿柯卫礼作陪,四人度过了一个轻松愉快的夜晚。
奉九看着高大英俊的混血儿柯卫礼眉间的舒心顺意,心里想着,她早从原本一向大大咧咧的文秀薇却在信里变得扭扭捏捏的得知,二人一年来进展还算顺利,看来也是好事将近。
不过,奉九抬眼看看坐在对面,正与宁铮专注交谈的包不屈,言辞恳切,举止越发沉稳端方,还时不时与旁边的老友柯卫礼默契地相视一笑,心下微微一叹,包兄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自己的意中人呢?
不,应该说,佑安什么时候才肯寻找自己的意中人呢?
当然,借此机缘,宁铮和包不屈也算是正式恢复了往来,即便也许种种情势已物是人非。
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虽然宁铮还是信奉“床头打架床尾和”,但自舞会归来的几天后,奉九依然觉得心头不舒坦,她忽然很想去上海太外祖母家呆一阵子。
年后,老夫人和几位姨太太一时兴起,大年初二去了千山龙海寺找澄观老和尚礼佛:虽说和尚道士骗人的居多,但这位老和尚还真是难得的佛门高僧。
因为经常有达官贵人的亲属上山来,所以当年老帅还在世时,干脆把庙里的客舍修得很是精雅便捷,不但有席梦思床、暖气,甚至还有二十四小时热水。
因为在山上住得舒坦,她们的归期一延再延。巧稚这个寒假根本没回奉天过年,她去了上海同学家,还说打算在那边多住些日子。反正宁家全国各地都有产业,奉九拜托了在上海的二姨家的表姐,请她帮忙照看自己这个年少有为的小姑子。
鸿司过完年就去了自家兵工厂实习,说是好好研究一下军械,增长见闻,平日里也不回来。
二嫂今年也和二哥回了上海娘家过年,年后陪父母去南京苏杭走一圈儿,尽尽孝心。
巧心在家倒是能自得其乐,她从小性子绵软,颇有点与世无争的劲儿,与她欠登儿一样的母亲简直是天渊之别,奉九对这个小姑子也很是疼爱。
其实自打老帅过世,家里就再也没有了以往过年时那种热闹、和美的气氛:宁铮如此年轻,而老帅的四个姨太太也都不老,更别提七姨太甚至比奉九还小,嫡子与庶母的关系自古就是尴尬,宁铮为了避嫌,自然不好与之有任何往来,就算有需要与他们商量的,也都是奉九代劳,他不会去小青楼半步。
整个府里空荡荡的,最近因为和谈的缘故,里外都很安全,奉九也呆不住了,打算带着秋声向外走一走。
她从小就乖巧听话,最不喜欢给人添麻烦,嫁了人也是公认的识大体重礼节,是整个奉天交口称赞的好太太、好媳妇儿。
可奉九对于这样的标签很是厌烦,凭什么宁铮想走就走,她就得原地囚着坐镇家中?她想出去散散心,但跟宁铮报备肯定不被允许,只怕又会小肚鸡肠地以为自己借机与包不屈相会,或什么其他上不得台面的阴暗念头。
所以奉九打算来个声东击西,不告而别。
奉九给了吴妈假期,让她回乡下住些日子,待都安排妥当了,奉九又跟洪福说去娘家住一些时日,大管家自恭恭敬敬地说知道了。奉九回娘家看了一眼,就说已经跟婆家说好了,要带秋声去上海看看太外祖母。
就这样宁家、唐家都不疑有它,奉九顺利出发。
但奉九却低估了宁铮对她行踪的掌控,等宁诤得到确切消息,意识到太太一个不高兴不是回娘家,而是离家出走时,奉九已经出发了。
奉九带着秋声,买的是卧铺票,经过一天一夜到了天津,停车时间是五分钟。
车站上有狗不理包子的分号,专门供给乘车的旅客买来食用。
奉九阻住了秋声,自己下了车,顺便舒散舒散筋骨,买了几个狗不理包子,用油纸包着;还有天津十八街桂发祥的脆麻花——这种传统美食很是特别,长度也就是奉天卖的□□花的三分之一长,口感是酥脆而不是软绵的,用黑龙江大豆油炸得透透的,有的夹了豆沙,有的撒了青丝玫瑰,有的撒了糖桂花,别有风味。
眼看着要开车了,奉九赶紧上了车,但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