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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九说:“你们学校这运动强度是有点问题——毕竟是大学生,又不是职业军人。你们学校女生没要求运动吧?这是为什么?莫不如把运动强度降低些,让女生也参加,男生运动的时候身边有女同学,怎么可能会不乐意?”
奉九早就发现,以前她们冬天在同泽参加冬季长跑时,只要她们一出现,那些原本懒洋洋的男校学生立刻各个龙精虎猛、精神抖擞的,不但能痛快儿跑完一千五百米,还带自我加码的。
后世给这种工作模式精辟地总结为——“男女搭配,干活不累”。
徐庸精神一振,有道理,当即表示要回去如法炮制一番;如有疗效,对宁太太的仗义相助必有重谢。
奉九赶紧摆了摆手,笑着拒绝。
她想起徐庸太太江锦涛,虽然长相平平,但人还是很不错的。
忽然徐庸想起一件事,略有些忸怩地抓了抓手里的草帽,“弟妹啊,我到时候从我们学校派一个学生过来,协助一起跑这件事儿。你别客气,只管用TA。”
奉九刚刚心里那股怪异的感觉又来了,她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徐庸,看着他比刚才更红的脸,和不安的神情,状似无意地问了句:“好,叫什么?我记下来。”
徐庸吭哧两声,颇有点磨磨唧唧的,“姓文,叫文冰兰。”
正拿着钢笔记在自己小本子上的奉九的手停了,“听名字,是个女生?”
“嗯,嗯嗯。”
奉九简直不想说话了,一向直爽到破马张飞、舞舞扎扎地步的徐庸,何曾有过如此腼腆情态?
她抬头直视着徐庸,在这么一双似乎看破一切的剪水双瞳面前,徐庸功力也不够,只跟奉九对视了一眼就不敢再看了。
奉九想起宁铮对自己说的话:鉴于她跟徐庸私交也算不错了,如果有机会,劝他跟嫂子好好过,毕竟,也是已经有两个女儿的人了。
奉九缓缓吸口气,还是不要过于杞人忧天了,既来之则安之,先观察观察看吧。
作者有话要说:
徐庸原型冯庸公子真是个妙人儿,也非常让人敬重。
PS:今天临时出差北京,大概得五天左右,如果有回复不及时,见谅哦。
第68章 杨四
东北在加速向易帜的方向调整,进展顺利,局势日渐明朗,在北伐军痛击了无论如何不同意统一的直鲁军阀、“三不知”将军张效坤,宁铮强硬地拒绝了他率残部出关的请求后,宁军和北伐军终于彻底偃旗息鼓,为易帜提供了一个温和的环境。
宁铮仍然在安抚日本人,毕竟,虽无实据,但日本关东军能做出偷袭老帅的行为,已经证明在很大程度上他们是不受控的。
而与日本人辗转腾挪,也是一门大学问;刀头舔血拼杀搏命闯出一片天的父亲曾精于此道,所以在日俄两大帝国的夹击下安稳地发展了东北二十年,但一路安稳长大、年纪轻轻的宁铮,并没有环境和土壤去长出这种本事。
经过不停地磋商,有时闭门会议甚至长达五小时,日本人终于勉强同意东北回归中国;南京政府则立刻派谈判代表去日本,取得谅解。“弱国无外交”,一个国家的内政,却需要外国势力的认可,听着让人气愤,但当时的国情即是如此。
不过,到目前为止,宁铮自主政以来,做了以下几件事:在军事上处理干净了对易帜心存不满的张效坤残部;在外交上取得日本人的不干预保证;通过“分治共管”与南京政府会商成功;内政上裁军顺利,使得宁军官兵各得其所。
这四项工作的完成,可以说基本扫清了东北易帜道路上的主要障碍。
宁铮也恢复了可以平安地乘专列或驾机去北平、天津、上海和南京的出行方式。他又像以前一样,动不动就出差十来天,奉九无可无不可,不过每每回来他那找补的方式还是让她头痛。
也不能因为自己身体好就这么可劲儿地折腾自己吧?奉九也试过装个病或不方便什么的,不过一两次下来,宁铮就不上当了,非要身体力行地检查,真真羞煞人也。
奉九在这方面的表现,的确是弱项,大概从小到大实诚惯了,总不大自然,漏洞多多,于是自己气先怯了一大半,到底还是算了。
可恶的是宁铮运气倒好,经常她的小日子一走,他就心怀绮念地回来了,什么也不耽误,奉九不免暗恨自己身子不听话。
奉九还与闺蜜们保持着频繁的通信。郑漓虽忙着带孩子、念书,但还是能挤出时间给她们写些简短的信函,从信里看,一贯风流的二堂哥似乎收了心,除了拍电影偶尔打牌,文艺圈里的事儿跟着掺和得少多了。
而据已经升入大四的文秀薇的信里讲,柯卫礼最近可是挺舒心:自从六月老帅遇难,关外基本就断了与关内的通路,宁军一伺全部撤回,根本没有再往北平去的可能。柯卫礼人虽沉稳冷静,但实际上对终于勉强答应做他女友的秀薇极为上心;原本至少一个月两次的见面,曾因为局势而彻底中断了,而秀薇暑假期间又回了四川。
好在到了十月份,随着各方面的准备工作就绪,宁军与关内往来的道路又畅通了。最近又没有什么仗可打,终于又过上了需要去平津冀的差事一律都归他的日子。
除了她们,还有新去天津的奉灵和在协和的巧稚,奉九也都与她们保持着密切的书信往来。
奉九继续上着学,她还有大半年的时间,就可以修够四年本科学分,拿到梦寐以求的大学学位证书。也就是说,她可以与秀薇一起毕业了。郑漓到底还是休学了一年,反而要比自己晚一年,人生的际遇,真的说不准到底谁快了,谁慢了;谁得了,谁亏了。
她照例住在喂鹰胡同,有吴妈和秋声伺候,支长胜因为心细如发,沉稳干练,继续担任近卫队队长;但连毕大同都升了职,到刚刚裁完军的第三军当炮兵连连长去了,正好鸿司也要下部队,跟着去了。
要说支队长心里没有想法,那也是不可能的。
宁铮怎么可能让他吃亏,九月里直接提升了两级,从少校变成了上校军衔。奉九看到一向不苟言笑的支队长虽表面上没什么变化,但进进出出的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奉九还发现英俊儒雅的支上校的眼睛越来越爱绕着秋声转,秋声也成了大姑娘了。在自家姑娘多年毫不松懈的鞭策下,识文断字,写写算算,至少也达到了初中的学业水平,再加上容貌艳丽,个子也抽长得不比奉九矮多少,独当一面,非常能干,已经有不少人上她这探听口风了。
奉九颇有些“吾家有女初长成”的成就感,但据她观察,秋声对支队长可没什么特别的感觉。反正她才十六,不急,慢慢来。
可喜的是,奉九跟海东青终于相处融洽了,奉九还跟宁铮学会了打唿哨的本事,有时兴致来了撮唇而啸,这头猎鹰就会从天而降,从她戴着皮护手的掌心里叼走几条新鲜的牛肉。
忽然有那么一天,连续四天,奉九发现家里每早都会放在餐桌上供她阅读的、标榜“不党、不卖、不私、不盲”的《大公报》不见了。
这份报纸和《奉天时报》,及京津冀地区发行量最大的报纸《顺天时报》一样,都是奉九喜欢看的,不过即使是当天印刷的外地报纸,也得乘着火车经过一天才能运到奉天,所以肯定要晚上一天了。
奉九有点纳闷,找来了替代毕大同的近卫官胡建学问询。
这胡建学是已经下部队的毕大同临走前推荐的自己的老乡,性子也找自己这样的,耿直得可以,但这次解释起来很是费了一番功夫,他吭哧瘪肚地往外蹦字儿,“三少奶奶,听说……听说是这家报纸不知道因为啥,被北平市政府查封了,所以才几天没出报,不过,从后天开始应该就能恢复正常了。”
奉九那双通透的眼睛细细打量着胡建学的黑红脸膛,看得他一脑门子的汗,奉九沉吟着,心里已经有了差不多的确定。
她忽地一笑,“干嘛这么紧张啊胡副官,这又不是你的错。”
她态度温和地让他下去,转身进了书房,心里忽然有种那天被宁铮强迫着圆房后,一清早醒来时的心安感:另一只靴子,终于落下来了么?
……好哇。
秋声在一旁看着,心里发急,她刚刚回了一趟府里,已经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正要给姑娘汇报。
奉九站在书桌后面,铺纸、研墨、调色,准备画画。泰山不声不响跟了进来,伏在桌下。
她赶紧跟进来,“姑娘,府里下人们说,三少这次去北平,带回来一个人……”秋声顿住了,从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