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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百桦被他吼的吓到,下意识抬手护住头:“我…我不想,你送我回去。”
楼冬封蹙眉,不耐烦的仰天哀叹,表示很难理解,甚至觉的不可理喻。
“这和你寻死有什么关系。”
“也不是……没有关系的。”只是稍微和计划有了出入。
“你这话什么意思?我楼冬封既然答应你,就说到做到。就算休你,那也是半年后的事,你现在是作什么妖?你知不知道你死了意味着什么?”
俞百桦抿唇,她从未想过他会这么生气,明明是要闹事的,为什么除了他俩,一个相关的人都不再场啊。
“你说话啊。”
俞百桦眼泪兀的不争气的流下来,被他凌厉的气势吓到,明明才缓和了一些的二人关系,好似又回到了原点。
“我……我自然信世子一言九鼎。可今天,美景她说,我要是不把你让出来,就把我没落红的事说给娘亲。那天我说门外有人,你不信。所以美景找来的时候,我就觉的好怕啊,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这事要传到婆婆哪里,我就……”
楼冬封无奈:“你到底在怕什么?有什么可怕的,当事人只有你和我。”
“我怕啊,我相当怕,因为我不认为你会替我说话,与其落的那样的下场,还不如让我死了一了百了……”
楼冬封点了点头:“不如?行行行,你果然有心机啊,你嫁妇一死,坏名声都落在侯府,你道是摘了个干净啊。”
俞百桦抬手擦掉泪水,目不转睛的看着他,突然就笑了,像是顿悟一般,有种豁达的释然,明明笑着,却看着比哭都难受。
“反正我都死了,谁好谁坏又能怎么样。现在死,侯府担一点坏名声,过个几年,人们早就忘得一干二净。送回家去死,俞家还有侍郎家照拂,姐姐又是京城第一才女,消沉一段时间,过后怎么都有办法摘的干净,过个几年,人们也忘的干干净净,左右死的不过就是一个我。”
楼冬封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她也这么直勾勾的望着他。
良久。她宛然一笑。
“我选更有利的哪一方不好吗?被自己的家人抛弃,然后死去,那样很惨吧。我希望我死的开心一点,好像帮上忙了,为俞家落个还算好听的名,不可以吗。”
楼冬封上前捧起她的脸,额头相抵:“何必算计,你还有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只这一句,让俞百桦从未有过的安心,瞬间泪如雨住:“为什么?世子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我以为真要到了哪一步,你根本就不会帮我的。”
他往前一凑轻咬她的唇:“是,如你所说,我不会帮你。可现在我对你,上瘾了,还没腻之前,你还不能死。”
“你…什么时候会腻啊。”
他无处安放的眼神落到,锦被上比翼双飞的凤凰:“可能十天,可能半月,可能一年,可能下一瞬间就腻了。不到时候,我也不清楚。”
“不要腻好不好,一直不要腻好不好。”她不想死的,为什么偏偏被她听见,她只是没有落红,又没有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为什么要一直这样对她。
他抱着她,任由她哭泣,薄唇半张着,发出查不可闻的一个单音节。
“我真的没做任何见不得人的事?我真的没有。”
楼冬封单膝跪坐在床上,捧着她的脸,拇指擦掉她的眼泪:“不要再说了,从今以后,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不会再有人提起了。我不会提,你也不准再提。”
俞百桦眼神对焦在他的脸上,不解之后满怀期待,眼角都有了难以置信的笑意。
“真的,可以不再提吗?”
“真的。”
俞百桦感觉多日以来受的委屈,都找到了宣泄的出口,高兴的无以复加,只是高兴都化作泪水。
楼冬封见她哭的更凶,犯了愁:“你不该高兴吗?哭什么。”
她猛然扑倒到怀中,开始漫长的哭诉。如果眼泪会说话,那这就是她如泣如诉的委屈吧。
楼冬封木讷的看着怀中人,其实有些话,他说的,远远没有她自己开口说的多。甚至他听都听烦了,她还在说。没有落红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该勾搭人妻偷情的有的是,再娶二婚女子也有的是。
他不在意了,早就不在意。曾经满腹的不甘心,在她的自责的眼泪里,生涩的床技上,早消散的无影无踪了。只是她还一直在试探,他有没有忘。
是否这样的结果,就能让她满意释怀。
楼冬封按了按眼角有些疲惫:“青木。”
一直在外面候着的青木,刚打了个盹,有些不确信的揉了揉眼睛:“爷,你叫我?”
“你去把美景杖毙。”
青木一下清醒的不能在清醒:“爷,美景可是夫人身边最看好的丫环,就这么处死,要不要过问一下夫人。”
“不用。”
青木揉了揉眼,什么时候世子爷都这么草率了。正寻思该如何是好,就听着世子妃求饶。青木一下有了新盘算,反正早死晚死都是死,不差这一会儿半会儿的,他在等等,没准有变动。
等落了准信再去办,他也好向世子和夫人俩头好交差吗。
俞百桦一听杖毙,有些懵,抬头看他一脸认真,有些急的攥住他的衣襟:“啊不要,不要杀她啊。”
楼冬封看着她脖子上的那道红痕不由发笑:“你做这一切,不就求的这一个结果吗?如果连第三个听到的人,也死了。不就再也不会有人提及了吗。”
俞百桦寻思是这个理,可真要死了的话,是不是太过残忍了,她根本没法想象,下午还跟自己说的话的人,下一瞬间就会变成一具死尸。
她声音有些颤抖,害怕不已:“不要啊……”
楼冬封捂眼,半晌:“怎么?你还想替她死吗?”
“我…我……”
“这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结果?”
俞百桦咬唇,她也想装作不知道,这样既保守了秘密,还能一解心头之恨。可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狠不下心来这样做,太残忍了,那可是活生生的一条人命。
这一切被楼冬封看在眼里,轻笑的摇头,他完全不能理解,一个对自己下狠手的女人,居然在怜惜别人的性命,这简直可笑。
“啊,原来你不想看到啊,不过也没关系。我答应你的,我说到做到。那是你我的秘密,我不希望第三个人知道,我不想变成无信之人,也不想做一个顶着绿帽不说的胆小之人,所以那,她必需死。”
“可,可不可以不杀她,一定有其他办法的,她也许不会再说了。”
“你死了这条心吧,我不信佛,不守佛家戒律。”
俞百桦几近奔溃,明明是一绝后患的苦肉计,赶走了美景,也顺便堵上世子的嘴的。她不能忍受,他们提及那件事,眼底的轻视。
终于如愿以偿,世子答应不说了,却没想会搭上美景的性命。
难道赶走美景不行吗?留放到庄子里不行吗?美景也没做错什么的,她只是太爱攀高踩低的出风头了……
“君卿,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
楼冬封回握着她的手:“不敢怎样?赴死吗?我看你挺果敢的吗。你知不知道我在晚来几步,你就死了,死的冰凉冰凉的。”
俞百桦慌乱不已:“我……能不能放过美景,只要警告她就好了吗?我只是想警告她,赶走她的,没想过要她性命的。”
楼冬封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女子话里的深意,有时候太难捉摸。你是觉的我罚的还不够吗?我实在不懂你们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
“不是的,君卿我没有,真没有。我虽然恨死了她,但我不想她真死啊,她刚刚还同我讲话的,我不能接受……这太可怕了。”
俞百桦的胆小已然超出了,楼冬封的认知,太过仁心是做不得主母的,他见过太多有手段的主母,她们杀人,谈笑之间,甚至连眼睛都不眨,麻木到可以笑对任何人的生死,都波澜不惊。
楼冬封眼珠一转:“你不让她死,办法不是没有,多的是。只是不知道你愿意做个交易吗?”
交易又是交易。“我……我……”
楼冬封舔唇:“你犹豫了,不过没关系,以青木的办事速度,可能已经结束了,这交易原本就不成立的。”
“等等嘛,我做,我什么都做。我不想杀人,我不想,会做噩梦的”
楼冬封不悦的捏着她的下巴:“你又想做好人,又想做坏人。你自己选一个吧,不能什么都得利,什么又都不付出的。”
俞百桦苦笑的摇头,选择为什么又是选择:“我不想做坏人,我也不想到好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