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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婢,奴婢这就去将药煎了。”说着,不等褚青鸾再说话,压抑不住心里的激动的奔向了房外。
这一跑动才想起自己还伤着的脚腕,歪了下身子,减缓了速度。
褚青鸾看她好笑的模样,却一丁点都笑不出。
她由红绡突然想起了素叶前世的事。
素叶是大秦和魏国交战前嫁人的,嫁的是她母家的一个管事,由于那管事的一再恳请,母亲朝她要了素叶回魏国。
她记得素叶临走前泪汪汪的,也像刚刚几次动嘴唇但最终没有多说话。
当时只觉的她是因不舍她,现在不知道为什么,相似的表情让她心里骤然很烦闷。
即刻站起身,走到书桌前。
本想靠习字让自己心静下来,抬笔落笔间目光却落到了刚刚掩着不被兆太医看到的细伤上。
大约是因为多沾了一层男子的血,总觉的凝的那暗红血痂要厚一些,手摸上去也觉的触感明显。
随即放下笔转头看向窗外大串大串的梧桐花发起呆来。
他院的哪里应该也有地方种着梧桐吧,微醺的香气她到此刻都记的深刻。
他到底是谁,还有今个那个被纪美人念念切齿的后宫女子,为什么她前世在大秦十年一点印象都没有?
是她前世太不关心事事了,还是她重生了,有些事和人也变了。。。。。。
不过有一点,她真心希望他是个得宠的面首能被她利用的上,不止是为她自己,她必须活着。。。还要好好活着。
同一时刻,禁苑里的男子已经开始饮第二坛酒了。
“殿下,喝些水吧。”一个略显比他年长的男子迈过碎成一片的小酒坛子,将手中的杯子递了上去。
男子眯起的眼睛瞬时凛冽,而只是一刹那便失去光华的黯淡下来。
“决明你又叫错了。”
随即推开的杯子与先前的碎片落在了一起。
那个被称叫决明鼻头一酸,立刻不在意地上锐利的跪了下。
“不,在属下心里即便没有夏国了,殿下永远是殿下!”
男子没有再看他,而是捧起不及温的小酒坛直接往嘴里倒去。之后一甩,又碎在了地上。
“沈兴昨天不是让人送来酒了吗,让上柏全都搬过来!”
自生封王,十岁便统领整个夏国军士,本应叱咤疆场、马革裹身的男儿郎,却从十二岁起因色相被幽禁在这里,活着,不过是为了其他人还能活着罢了。与他早已是心死身亡!
决明听闻像是不知疼的顶着碎片又挪近了些。
“属下得了消息,陛下已经如愿被大秦皇帝任命为尚书一职,而公主也新晋淑媛,殿下只要再忍忍必将大事可成!”
“哼,是吗?”男子有些不以为然,快三年了,不也只是如此吗。
眼见夏国子民越发融入大秦,只怕再等等都要忘了还有过一个夏国了吧!
决明眼见男子没有如他释怀,而是清冷的摸向第三坛酒,心里有些急了,脑子一转赶忙按在了坛子上。
“殿下,其实今个进来的那个公主,和沈兴长的一点都不像。”
那可是殿下自入秦来,第一次对人“主动”感兴趣,没准……
果然,男子即刻接上了他的话。
“你想说什么?”
见有门子的决明立刻答道:“属下听搬酒的宫人说,宫里新进了位为质的魏国公主,滴酒不沾,已经来了两三个月了。”
殿下这些年揪着屈辱和仇恨只知道折磨自己,若真能将心思偏一偏对女子的爱慕上,心绪也会舒服好过一些吧。
“你是怀疑她就是吧。”
男子说的十分不在意,手上使劲一拽,决明失了酒坛趴在了地上。而他则是继续一口接一口半倒半喝的灌酒。瞬时早被润湿了一大片酒渍的前襟,开始滴答滴答的落酒珠子。
执酒坛的手向后一甩,哗啦又是一声,原该眉飞色舞点江山的他,眼神死气且迷离。一身热血化做腮红,摇晃了几下像是再要摸酒,终仰着向后倒去。
在他的映衬下,那满地的不像碎片,倒像是沾上光泽的珍珠。
第7章 十五
“殿下!”决明第一时间不顾微渗血的手扶住了他。犹豫了下,又低头补说道。
“属下还听说大秦的大皇子待她很照顾。”
男子迷醉的秋波继而若笑。
“有点意思,原指着她惹沈兴不痛快,想不到还能有机会祸害了他的朝堂吗!”
想到这,下意识摸上腰间的匕首。今天划她那一刀,是先帝赐下后第二次见血。她指尖的淡墨香似乎又嗅入他的鼻子,使劲儿一吸,好像还能闻到那墨香混杂的疏离。
遇到他做的到下意识不贪恋的,她可以值得堪堪一用。
“注意她的行踪,可以的话再引她来这一次。”
原为男子之前的话“凉了”心思的决明,立刻振奋起来。
扶他到凉床歇上后,即时拱手。
“是!属下一定安排妥当!”
殿下莫不是起了酸味?不管如何,能先引了殿下的目光就好。
退出院的决明想过,开始琢磨将褚青鸾如何不惊动宫中的弄来,不想褚青鸾自己却也有再来一趟的打算。
大秦宫沈千珉不得宠,二皇子沈千琼、皇太子沈千钰自己攀不上,想借了沈兴的口提早回国,目前最捷径就只能看男子的态度了。而且他到底什么身份她也需要搞清楚才行。
当素叶端着药碗进来,首先看到的是她独立窗前的萧瑟模样。
呆呆望着外面,动都不动一下。
素叶瞬时眼睛异样的像是进了沙子。
公主自到了大秦时常冷清着性子,但如眼前这样落寞却从没有过。
就像她不明白公主为什么前两日突然紧闭着窗户不让开,到今儿天微亮就盯着外面一个劲儿看一样,她看不清她现在的心思,但见到了这儿,就觉的心头里跟着疼。
公主还未及笄,本应绕在父母膝下撒娇的年纪,却要背井离乡的来到举目无亲的大秦做质子。心里自是不好受吧。
听到桌上放碗的声音,褚青鸾回过了头,没看黝黑的药汤子而是看向素叶。
“吃过药陪我转转去吧。”
公主这是想通了散心吗?素叶简单的脑瓜第一刻冒出这个想法。瞅了眼外头快晌午的太阳,试问道:“为防公主饿了,奴婢也去带些甜食吧。”
“嗯。”褚青鸾知道她是指太后老姑母让从魏国捎来的那些,没有反对。
少顷,提着一个食盒子的素叶重新回到房内。见之前的药碗已经空了,笑着走近到身侧。
看她拎着略费劲儿的动作,褚青鸾皱起了眉头。
“怎么这么多?”
这个素叶是打算让她一次连管晚膳都顶了吗?
不自知的素叶却笑的更璀璨。
“公主再一盈月就十五了,自然要多吃些喽。”
“哦。”
褚青鸾没有再说什么,抬脚走向屋外。
前世在大秦浑浑噩噩过了十载,不想死了一趟竟又回到了这个年纪。
再看同样也应十五岁上下的素叶,目光柔了下来。
十四五的韶华真好,她曾最羡慕的就是这般大的女子,她们可以在这大好春光里荡秋千、出游、放风筝。。。做一年里所有拘着不让做的事,可她不行,自小她就只能守在太后老姑母身边尊礼的做个规矩人。
虽然太后老姑母给她全国几乎最好的锦衣玉食,给她请了许多其他人渴望终生不得见的大贤教导,让她小小年纪就通晓各国机密,历年已废的奏折让她翻的百无聊赖,但在她心里都不及能到窗外自在的握住一缕春晖欢喜。
唯一一次允她歇假,是带刚过十四岁的她去见他。
据说还十分稚气的他是刚继位的新皇帝,比她还小上一个月。
他的身量已经很高了,自觉的已经不低的她需要仰视才行。
年头太长了,其他记不起,只印象里他羸弱的很,她特怕来一阵风把他刮跑了。
当太后老姑母笑着指着她说,把她许给你做皇后好不好啊,他抿着嘴并没有说话。
同样年纪的她也曾像同般少女思慕怀春,期盼着一段好归宿,等候着属于她的琴瑟和鸣。
但终日除了老夫子捻须念着圣贤的那张脸,板着面孔的侍卫、小心伺候的内侍,她再见不得其他男子。
至于好不容易回趟褚府,在一群侍卫、宫女簇拥的下,少待片刻见一眼父母亲、弟妹便走就不能的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