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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舞依笑了,叹一声道,“还有后文呢,因为芳雪妈妈不许大家告诉偲偲,她致死都不晓得那一晚的事。”
“还、还发生了别的事?”偲偲心里没来由地突突直跳。
舞依眼圈微红,笑道:“下回给偲偲上坟,就告诉她吧,让她知道梁允泽也在保护我们了,好让她安心。”说到伤心处,一时哽咽难言,平复了情绪方道,“那日偲偲被下了春药,若不和男人交欢会憋伤身体,可梁允泽不知怎么搞的,明明被偲偲吐了一身大怒,还是固执地洗漱后要求继续照顾偲偲。我和妈妈都以为梁允泽那晚会吃了偲偲,你都不知道那丫头疯成什么样子,我们在外头听着,她死命地让人家摸她的胸。可是梁允泽并没有趁人之危,只是替她按摩穴位泻了火,一晚上什么都没发生,自己倒被折腾累得半死。说真的,每次想到那件事,我都觉得梁允泽不算太坏,可是……他到底害了偲偲,没有他,或者他更担当一些,我们偲偲也不会死。”
又及伤心处,再加今日的事,舞依终究是哭了。
但偲偲却怔了,虽然她对那晚的事毫无印象,可相信舞依不会骗人,而两人在公主府缠绵的那一晚,梁允泽即便欲火焚身也对自己尊重有加,也许不管之后发生了什么,那一晚的感情会不会是真的?
“你想什么?”舞依收敛泪容,微笑着推一推偲偲,“别多想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季大人一生清白,一定会查明白的。”
一提到季世奇,偲偲飘远的心思瞬间回归,纵然舞依在劝,她还是很紧张地说着:“我会尽我所能,即便要跪着去求梁允泽,我也一定会去做。”
舞依不明白,但深以为季世奇的存在很微妙,而偲偲的态度更奇怪。
这一边,歌舞升平的宫廷,一夜之间被缟素染白,哭泣声起起伏伏在每一个角落,隐匿在这哭声中的笑,便显得那般阴冷恐怖。
礼亲王妃进宫吊唁后,便转来霍贵妃的殿阁,因亡故了储君,即便是长辈,皇后以下的妃嫔也一身素缟,可是白衣素容之下的霍贵妃,却精神奕奕,浑身上下透着随时随地准备凌驾万人之上的气势。
二十多年了,霍贵妃的全部青春都耗尽在这幽冷的殿阁里,礼亲王妃从没见她笑得如此舒心,即便怕叫人听见捂着嘴,也足以感染每一个人,但笑着笑着,眼泪便滑落。
“我以为会有更好的法子,怎么就……”霍氏到底菩萨心肠,再憎恨皇后,也不至于想太子死,何况皇后虽毒辣阴险,太子却敦厚老实,从不与人交恶。
“她的儿子不死,我的儿子就要死,他平平安安活到现在,若非菩萨保佑,若非韩家和霍家的人在后周。旋,若非你丈夫和儿子在皇上面前还说的上话,我的泓儿兴许早就不在人世。可怜我的孩子,我这个没用的亲娘不曾一刻陪在他身边,连他如今什么模样都不能想象。他们亏待我们母子的,岂止一条人命能抵?皇后那个贱人没了儿子还有孙子,我呢?我泓儿至今未娶,耽误这些年他们谁多关心一分?皇上他……还记得南边有这么个儿子吗?”
“娘娘不可胡言乱语,小心隔墙有耳!”霍氏很紧张,示意贵妃平静。
“憋了二十多年,就等今天,我不说难道还要带进棺材?”霍贵妃煞红了眼,冷笑道,“说起孙子,倘若皇后不知好歹要极力促成立皇太孙,那我就让她断子绝孙!”
礼亲王妃不语,她深谙争权之道,若非估量好是否可能立皇太孙,韩家是不会轻易动手的,所以贵妃才说得出这句话,笃定了自己的儿子能回来京师,坐镇东宫。
“二殿下几时能回京?”霍氏问。
贵妃却摇头,“还是要等皇帝松口,但愿他不要鬼迷心窍,生生抛弃我的儿子,若不然,我不敢保证自己会做出什么事。他毁了我一辈子,我不能让他再毁了我儿子一辈子,若我们母子前世欠他的、欠梁氏皇族的,这么多年的折磨,足够偿还了。”
霍氏不言,心底只阵阵发寒,她怎不知自家姐姐的厉害,她只是为了儿子韬光养晦,与其弄回京城拿命来做赌,不如远远地养着,等其有朝一日成才,等他羽翼丰满,再将本该属于他的一切归还,这一天,她终究是等到了。
“对了,你可知道咱家堂房二堂兄家有个女孩儿?”霍贵妃突然提起这个。
霍氏想了想点头表示知道,但先问说:“太妃喜欢韩云音,韩家对娘娘和二殿下有功,难道您不考虑和韩家结亲,让他们永世效忠您和二殿下?”
贵妃摇头,看着妹妹的笑也不禁有些扭曲,自太子死的那日起,霍贵妃就不一样了,她笑盈盈道:“结亲自然要的,但不是我泓儿,而是泽儿。外头不都传遍了么,韩云音和梁允泽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呵……是啊!”霍氏觉得变扭,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我心里有数。”霍贵妃却毫不客气地说,“那晚的事,韩云音若临危不乱,我兴许会考虑让她成为太子妃,可她竟然吓得晕厥,你说这样的女子如何能担当母仪天下的责任?至于我们霍家的姑娘,天生骨子里的就是女主命,不管那孩子是否优秀,我都会调教好她,到底自家孩子,我没有后顾之忧,但若调教韩云音,不得不看韩府的面子。”
礼亲王妃笑得尴尬,不知接什么话,贵妃却笑悠悠继续道:“不是我把不好的给泽儿,云音这孩子做个王妃绰绰有余,她有教养,绝不会不敬你。可是做太子妃做皇后,的确差了点。”
“娘娘英明。”霍氏笑笑,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京城九门的封锁,在正月二十二日先太子出殡时便解禁了,用街面上老百姓的话说,该抓的人都抓的差不多了。大家也知道,这一浪风波闹得,官员人人自危,至少这一段日子里再不见那些个大爷作威作福,百姓们倒拍手称快。
封锁令撤销,禁娱令解禁还遥遥无期,金梅楼好些日子没开业,姑娘们从没休息过那么长的日子,因怕养出一副懒骨头,便自发请了乐师舞师来教习,不需舞依和偲偲操心,倒让他们省心很多。
可是省心归省心,几个女人家在那些男人十分忙碌的时候,真真什么也做不了,舞依尚且有几个高官与之相好,但这节骨眼儿上,莫说见面,连话都送不过去,而偲偲这边,也只有韩云霄一个人能说上话。可那一日后,竟再无音讯。
“听说今日送殡的队伍从宫门口出发,直到城门口,皇宫里还没走到最后头呢,这得多少人啊。”舞依抱着鹤鹤,给她剥瓜子仁儿吃,又道,“还说皇后一病不起,今日强撑着身子送儿子,结果昏倒在宫门口,还是给抬回去了。”
偲偲心中叹息,只道:“可怜天下父母心,亲生的骨肉就这么死了,皇后能不伤心吗?从前鹤鹤不见过一回,我以为她掉海里去了,当时就扑进去找,几乎把自己给淹死,结果这孩子只是跑开了而已,没往海里去。”
“是吗?”舞依好惊讶,低头捏捏鹤鹤的脸蛋儿,“怎么这么皮?上回在街上也乱跑,可不许有下回,不然姨姨揍屁。股。”
鹤鹤不知道大人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自己头上,撅着嘴呆了半日,倒把大人逗笑了,不过因此得到更多的瓜子仁儿,也就无所谓,只是吃着吃着,突然说:“季爷爷爱吃瓜子仁,我留点等他来吃。”
一语勾起偲偲的伤心处,舞依忙叫其他姑娘把孩子抱走,坐下劝道:“我们只能做那么多了,昨儿送去的粮食他们收下了,因怕他们介意,只说是季大人的学生,不敢说是咱们金梅楼。”
“我明白。”
“端柔郡主已经搬回公主府了。”
“呵!”偲偲冷笑,“她自然不愿受苦。”
“不过听说她们母女俩进宫求过,被赶出来了,谁知道是不是真的。”
“但愿她能有点良心。”偲偲对这个女人,真是完全不会有什么幻想。
正说着,有小丫头送进来一封给偲偲的书信,没想到送信人竟是韩云霄,并说送信人就等在外头等回音,小丫头又道:“送殡的队伍回来了,外头的戒严也解了。”
“知道了,传我的话让姑娘们小心些,别出去乱晃。”舞依起身吩咐,因见偲偲要看信,怕自己呆着不合适,借口去看看鹤鹤,便离开了屋子。
偲偲这里展信来念,云霄只问她好不好,关于季世奇的事只字未提,不过想他也不知道自己和季世奇的渊源,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但信末提起见面,偲偲又心动了,她知道韩云霄如今的低位,不敢求云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