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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举手投足间更是十足贵气,风流天成,大有乃父之风。
当下他进了屋,向老夫人见过礼后,目光便落在明独秀身上,专注而炽烈:“独秀妹妹,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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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二的小桃花来了。可是桃花这个东西,有时候是很让人头疼的~秋月姐不是总爱说我一刀斩你桃花开么,哇咔咔咔
正文 070 夜会表哥
老夫人素来不喜欢与白府的人打交道。大概是双方家世太过悬殊,一个是寒门乍贵,一个是高门世家的缘故,她总觉得白府的人虽然表面礼数周全,实际上却根本没将她这个亲家母放在眼里。平时在其他人面前她还能摆摆尚书母亲的架子,可在白家人面前却总有种底气不足的感觉。加上她向来与白氏不对盘,连带着就对白府之人更加看不顺眼了。
当下见白章翎不请自来,进屋之后敷衍潦草地给自己请过安,一双眼睛便粘在明独秀身上抠也抠不下来,老夫人便沉下了脸,不冷不热说道:“你来得不巧,我们正要去听大师诵经。”
白章翎哪里将她放在眼里,闻言顺口说道:“郭老夫人既有事,那就不必理会晚辈,自便就是。横竖都是一家人,无需多礼。”
他刚才的态度只是敷衍,现在这些话却实在太过放肆托大了。除了满怀心事的明霜月与满心焦虑的明独秀之外,众人闻言都是心中不喜。老夫人本待发作,但想想这里是佛门净地,又刚刚请动大师为自己诵经,若是妄生口舌,只怕要冲撞了菩萨,便生生忍下来,嫌恶地嘲讽道:“你倒乖觉。”
白章翎目光依旧落在明独秀身上,心不在焉地说道:“哪里哪里,郭老夫人过奖了。”
这话怄得老夫人气极反笑。她不想再理会这浑小子,遂向林氏、周姨娘并几个孙女微微点头,说道:“咱们走吧,莫让大师久等。”
众人都依言站起,唯有明独秀一直蹙眉疑惑外祖母为何见信不至,一时失神,便没有听到老夫人的话,连林氏向她连使眼色也视而不见。她的丫鬟阳春立在一旁,见状赶紧推了她一把,她才回过神来,连忙后知后觉地随众人一起站起。
将她的失态看在眼里,老夫人略略一想,便以为她经常去白府,暗中早同这品貌风流的大表哥有了情意,不禁眉头一皱。
但明独秀却未注意到老夫人的神情变化,兀自在想是不是外祖母托了大表哥过来传话,若是如此,可万万不能错失了。想到这里,连忙说道:“老夫人,孙女有东西落在禅房中,想去取来。还请你们先过去,孙女稍后便至。”说罢,向白章翎使了个眼色。
白章翎立时会意,马上说道:“既然郭老夫人与诸位夫人小姐有事,我就不多留了,这便告辞,改日再登门拜访。”
他二人自以为做得隐秘,实际如何瞒得过众人的眼睛。老夫人看在眼里,越想越是疑心:昭庆礼节并不严苛,论起来他俩又是嫡亲的表兄妹,若有什么话要说,大大方方回禀了长辈再退下也无不可。这般当面弄鬼,必是有些见不得人的事情!
——白家人真是和自己犯冲,先是有个白氏顶撞自己多年,好不容易消停了,这个孙女却又开始闹夭蛾子。无论如何,这里是佛门净地,绝不能在外面闹出什么丑事来。
有些时候,郭老夫人的想法和儿子明守靖还是极其相似的。想到这点,老夫人立即斥道:“诵经的时辰是大师精心挑选的吉时,有什么东西能比为咱们府上祈福更重要,岂容得你无故拖延。再说你又不是没有丫鬟,为何不叫她去取?”
她不再理会待要分辩的明独秀,直接命令道:“你们马上随我去后殿,一个也不准拖拉!”
明独秀闻言气极,表面一脸委屈,好不楚楚可怜,实则心中却在大骂这老不死的几时变得这么难讲话,多半是见母亲失势了所以就想借机把自己也踩下去。这么一想,她愈发坚定了要为白氏洗脱罪名的决心。只是现在老夫人已然微有动怒,她是不好再违逆了,便向白章翎又使了个眼色,无声比了个口型:留宿寺中。
白章翎与她青梅竹马,又暗中对她倾慕多年,如何看不懂她的暗示。他心领神会地点了点头,刚待说话,却见老夫人转向他,硬梆梆地问道:“白大公子,你是要等我相送出门才肯走么?”
白章翎继承了白家人的好皮相,也承袭了白家的傲气。见这寒门出身的老妇竟敢喝斥自己,他俊面一冷,甩下一句“不劳费心”,便扬长而去。但走前却没忘记向明独秀微微点头,让她放心。
明霜月冷眼看着他二人行径,越看越觉得姐姐讨厌,明明已经有了大表哥和瑾王,犹不知足,还想连赵家公子也一并收入囊中。转念想起大表哥的多疑善妒,她立时眼前一亮:自己何不趁机利用大表哥,让明独秀和赵公子绝了干系?
这念头甫一生出,便不可逷止地盘踞在明霜月心中。瞬息之间,她已忘了白章翎会突然过来,应该要是为外祖母捎话,满心只想着要借力打力。
趁白章翎经过她面前时,她悄声说道:“大表哥真是诚心,为姐姐奔走劳力献殷勤,希望日后她莫负了你一片苦心才好。”
这话乍听上去像是好话,但明霜月刻意说得阴阳怪气,白章翎心里不禁便犯起了嘀咕。离开老夫人的禅房后,他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几乎想要立即冲回去盘问明独秀。幸好尚有一丝理智,让他生生忍住冲动,先去找僧人要了间禅房,在屋内一边心神不定地猜测,一边等待后殿的诵经结束。
后殿之中,僧人的朗朗梵音一直持续到天黑才结束。跪听诵经的众女眷皆是一脸倦容,明独秀本来还愁该找什么借口才能留下,当下趁机说自己跪得腿痛,不想动弹,要歇上一夜再走。
而明霜月挂念着赵家公子,想到他也许还留在山上,虽然见不到,到底是住在同一处的,说不定明日还有机会再见。等回到家里,还不知何时才能见到,便借口不肯自己独个回去,也留下了。
听到她二人的决定,老夫人还只当她们终于懂事了,神情不禁缓和了些许。而明华容却没有漏过她们的异样神情,遂微微一笑,提议道:“想来老夫人和大家都累了,不如晚饭的素斋就让小师傅们送到各房,省省这几步路的功夫,能多歇息一刻也是好的。”
老夫人是上了年纪的人,劳累了这半天也是累的狠了,闻言自是点头应允,众人便就此各自散去。
明独秀满面疲色地回了自己的禅房,等关上房门后,立即吩咐阳春:“你快去北院将大表哥请来,记得莫要让其他人看见。”
不多会儿,白章翎便借着夜色掩护潜入明独秀房中。这时刚好小沙弥将素斋送了上来,明独秀正举箸待食,见他过来立即丢下筷子,急急问道:“大表哥,外祖母应该是收到我的信了吧?怎么她老人家竟不过来呢?她不是向来最疼爱我母亲的吗?”
她一口气问了几个问题,白章翎一时不知该答哪一个才好,想了一想,干脆从头说起:“独秀妹妹,昨日祖母接到你的信后,原本立即就要过来,但祖父却是不允。他们在房间争执了一阵,我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总之祖母最后生气回房了。等晚上时才将我找去,让我今日到兰若寺来,将这封信带给你。”
说罢,白章翎从怀里取出一封密信交到明独秀手中。看着她接信的细嫩手掌,心中一荡,恨不得立即将这双手紧紧握住,好生摩挲温存。但他知道这个表妹看似爽朗,实则最是记仇,便不敢造次,暗暗忍了下来。
明独秀却无暇注意他的异样,接过信后立即拆开三两下读完,出神片刻,露出烦燥的表情:“母亲分明是被明华容那小贱人冤枉的,外祖父是男子,不便插手家宅内务,那由外祖母出面,又有何不可?只消她老人家和父亲说上一句半句,母亲的危局就立即化解了。为何外祖母偏偏不肯,只让我们先等着呢?难道她不心疼母亲受了伤还要被禁足么?”
白章翎对她的事情最是上心,昨天知道她送信给曾老夫人时,便打听清楚了来龙去脉。他的想法与明独秀差不多,但祖父与祖母既然不肯,想必自有道理,他想不出个中原因,便只好拿些虚浮话来安慰表妹:“独秀妹妹,你且放心,所谓真金不怕火炼,姑妈既是被冤枉的,那终有水落石出的一日,你就依祖母的话,再等一等便是,相信姑父一定会为她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