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珀色的双眼中满是想瞧好戏的兴味:“你们昭庆的小丫头都是这么大胆又有趣吗?我改主意了,两天后的那个邀请,我同你一起去。”
“你要去?”锦衣公子一听顿时来了兴趣:“刚才你到底看见谁了?能让你感兴趣的人可不多。”
“谈不上感兴趣,只是觉得她不像其他人那么乏味。”红衣少年道。若真是有兴趣,他早追出去打听来历了。之所以答应两天后的邀约,不过是突然觉得,昭庆的少爷小姐们也许都像那少女一般有趣,那装模作样的听课之会,或许稍可解乏。
言谈之际,少年又喝下一杯酒,挑眉淡笑——能让他抱有期待的事情不多,这一次可千万别让他失望。
明华容并不知道自己今日所为竟然被人暗中旁观,甚至当成一出好戏。回到明府后,她直接便回了疏影轩,不想却在一条僻静的小道上,见到一个有些意外的人。
只见一名容貌妍丽,身段丰满的女子独自走在小道上,她走得甚急,急促的小碎步看上去几乎是在奔跑。而她身边不但没带半个丫鬟,还时不时回头张望一下,似乎不想被人发现她在这里。
当她再次回头时,视线恰与明华容撞个正着,蓦地表情便是一僵。
“张姨娘。”这漂亮女子正是明守靖的新宠张姨娘,明华容按下心中疑惑,率先大大方方打了招呼,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对方神情。
“大、大小姐。”张姨娘没想到竟然会在这里撞见人,但很快便掩饰下错愕表情,微笑着说道。只是那笑容怎么看怎么僵硬,眼底也还残留着几分慌张。
见她神情局促不安,不像初见时那般言笑无忌,而且一身打扮毫不起眼,浑然不似平日里花枝招展的模样,明华容心中越发笃定必然有事,面上却一派天真:“姨娘这是要去哪里?”
“不……我随意出来走走,正要回院子呢。”张姨娘打量明华容似未起疑,才悄悄放下心来。但看到她身后的竹枝,面色不觉又是一变:“大小姐,你要去夫人房里么?”
“没有啊,夫人着人陪我去外面买衣裳,我刚刚回来,脚痛得很,正要回去歇一歇。”
张姨娘巴不得这一声:“原来大小姐累了,那快回院儿歇着吧。改日若是得空,还请到我院里坐坐。”
“多谢姨娘,若我有空,少不得要去叨扰。”明华容笑眯眯地目送她走开。
待张姨娘走后,明华容悄悄瞥了竹枝一眼,不是很意外地看到她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深宅大院里的人,过得不错的都有一副察颜观色的好本事。竹枝若是未察觉张姨娘的异样,那才是怪事了。
只是不知,张姨娘这般失态究竟是遇到何事?若竹枝将此事禀报给白氏,对方会不会彻查下去,甚至借机整治张姨娘?
这么想着,明华容慢慢走回疏影阁。刚进小厅,便听青玉惊讶地说道:“许妈妈?真是稀客。”。
上次因为织机的事情,她与许镯有几次来往,对这个言语朴实,做事爽利的妈妈很有好感。故而当下见了她,便先招呼了一声。
“大小姐。”许镯远远看见明华容,连忙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福了一福:“您是第一次出门,夫人怕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便让奴婢来这里候着,等您回来,看您有什么吩咐。”
——白氏会有如此好心?分明是迫不及待想看看她到底着了道儿没有。看来,今日遇见罗小姐的事,不是意外呢。
这么想着,明华容微微点头,道:“许妈妈,劳你转告夫人,华容多谢夫人关心,帝京甚是繁华,我一路看得欢喜,并无什么不妥。”
说着,她似是好奇地问道:“原本在夫人面前当差的是你妹妹吧?如今怎么……”
许镯答道:“奴婢的妹子前些日子出了点差池,夫人正嗔怒着,暂时不想看见她。侥幸奴婢有点制香的薄艺,又恰好三小姐正在养病,需要宁神香,夫人便命奴婢暂替三小姐制香。奴婢去向夫人请安时,夫人偶尔也会差奴婢跑个腿。”
为免引来有心人猜忌,自许镯以旧情感化接近白氏后,明华容便不再与她见面。虽说之前也曾听见些或含酸或羡慕的传闻,但现下听许镯自己亲口说出自己已深得白氏信宠,到底不同。
当下她微笑道:“原来许妈妈还会制香,我这片梅林现下开得正盛,但再过得月余便是年关,寒冬一过,梅花就要谢了,怪可惜的。不知许妈妈可有法子将梅花花瓣采集保存起来?”
“回大小姐,奴婢恰巧会这法子。”
“太好了。”明华容欣喜地说道:“我有个不情之请,想请许妈妈得空时过来帮我归集下花瓣,不知许妈妈可愿意?”
“大小姐客气了,奴婢这点微末手艺能被您看上,正是奴婢的福气。”许镯连称不敢,却暗自向明华容点了点头。
两人均是心知肚明,这是找了个相互来往的正大光明理由。明华容还要再说几句,竹枝却插嘴道:“大小姐,奴婢还要即刻回夫人面前回话儿,恕不能奉陪了。”
说罢,她又向许镯道:“我昨儿听夫人说你今天下午要去碾磨香料,给三小姐制一味新香。恐怕也耽误不得吧?”
这般自作主张,显然是未将明华容这个大小姐放在眼里。
正文 028 小人盘算
见竹枝眼高于顶,许镯不禁向明华容看了一眼,只见她浑不在意道:“既是有事,那你们便去吧,莫误了夫人的事。”
许镯领教过明华容的手段,当下不禁有些惴惴不安,但见她没有任何暗示,只得跟着竹枝告辞出来。
竹枝全然不曾察觉两人细微的眼神交汇,出了疏影轩,没走几步便用教训的口吻对许镯说道:“夫人新来看重了你,正是你的福气。既然倚仗了贵人,就别身在福中不知福,对那些低三下四的人低声下气,没得惹了夫人烦心,你也无趣。”
这种话许镯听过不只一次两次,当下眼皮也不抬,说道:“那是自然,老身只听主子的吩咐,旁的一概不理论。”
“你——”竹枝气得一顿,心道这人真是好不知抬举。自己好心点拔提携她,她却这样不阴不阳地噎回来,还真当夫人只信重她了不成?别忘了这些年来伺候夫人的可是许嬷嬷,虽然一时被罚,但夫人念着往日情份,说不定还是会让她回来的。
——是了,既然如此,何不由自己在夫人面前提起这件事,一则显得自己大方,二则又卖了人情给许嬷嬷,岂不一举两得?
打定主意,再想到今日圆满完成了夫人交待的事情,竹枝越发兴头。却未注意到,许镯正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她。
竹枝满心以为夫人必会听自己的话儿,孰料,当她来到夫人面前,禀过今日外出种种事件,又婉转地提起回府时看见许嬷嬷在马厩吃了不少苦时,白氏根本无动于衷,只追问道:“你是说,罗小姐昏迷送走之后,她便去报了官?”
“是的。”
白氏虽是闺阁妇人,但多年来在丈夫身边耳濡目染,对官场往来的那套也略知一二,当下不禁有些懊恼:“这却是阴差阳错了,若她吵嚷起来倒还好些,就这么着报了官,却是不好再……”
她细思片刻,眉头很快又舒展开来:以罗夫人疼爱女儿的个性,纵然有京兆尹出面,定然也不肯轻易就此放过。届时她再添把火,不怕烧不到明华容身上。
这么一想,她即刻命人去将今日陪明华容出府的车夫带来,准备命令他,不许将今日之事禀告老爷。
竹枝鉴貌辨色,知道白氏压根未将许嬷嬷之事放在心上,便不敢再说,禀完事情后借故退下。
出了栖凤院,她越想越纳闷,忍不住便去马厩找了许嬷嬷,想问她除了三小姐之事外,是否还有其他事情惹了夫人不快。
许嬷嬷从白氏身边的红人一下子被贬成粗使婆子,其落差可想而知。更闹心的是时不时还有人来落井下石嘲讽一番,令她又羞又气。后来又听说姐姐许镯重新受了夫人青睐重用,她更是气得跳脚。
她日夜盼望白氏会想起自己,这天见竹枝过来,还从为是白氏派来的,顿时喜从天降地迎上去:“竹枝,是夫人让我回去了吗?”
她日日在马厩负责打扫,身上带了股洗不脱的腥臭味。当下竹枝还未说话,便被熏得一阵恶心,险些将来意都忘了。
嫌恶地掩住口鼻退后几步,竹枝才将疑惑问出,许嬷嬷自是连声叫屈,说自己平日从未忤逆过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