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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起云终于被逗笑了,“你爱吃这个的话好商量,我可以多喂你几口。”
她在那股辛辣的味道中说不出话来,自知如今落在劣势,他也没有恶意,便没有再继续无谓地斗气,装死一般趴在那里任人宰割,由着他把那玩意抹遍她身上所有看得见且布满疹子的地方。
事实上,只要她肯静下心来,那种蚀骨的痒反倒没有那么激烈,况且他的手所到之处,带来了薄荷膏粘稠而冰凉的触感,一阵麻麻的刺痛之后,绷紧的皮肤和神经随之一道舒缓了下来。
“怎么样,知道不挠也不会死了吧,看你还不知好歹。”姚起云起身旋紧薄荷膏的瓶盖,两手都已离开司徒玦的身体,她竟然一时间也没有动弹。
“好一点了没有?”他用手顺了顺她的马尾。司徒玦埋在枕上的头微微摇了摇。
姚起云露出狐疑的表情,“涂了药也没用?不可能吧?”他思忖了片刻,惊道:“难道(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 ,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 阅读!)
c过敏症状不止体表的荨麻疹?你有没有觉得呼吸困难?说话呀,你别吓唬我。”
司徒玦咬牙,有气无力地望向他。“呼吸你的头。就算你涂的是仙丹妙药马上有效,问题是还有一大片地方没有抹到呢。”她说着便把自己T恤的领子往后拉了拉,脖子下的肩、颈、背俨然是重灾区。
先前姚起云并非完全没有想到这个问题,只是两人过去再亲密,毕竟仍有要避嫌的地方,他哪里敢贸贸然上下其手。
“你自己能行吗?”他把刚合上的药膏递过去给她。
“废话,我自己能行还用得着跟你说。”
“要不我去叫我姑姑……”姚起云试探着问道。
司徒玦侧身怒道:“我会要她碰我?”她说着瞥了颇感为难的姚起云一眼,毫不留情地说道:“你装什么啊,你现在半个身子还压在我身上,怎么就没想到礼义廉耻?”
姚起云被她一句话堵得无地自容,简直没有什么话是司徒玦说不出口的。
他拍了一下她的肩,“你再胡说……别动。”
司徒玦身上是一件她在家中惯常穿的长T恤,领口并不太深,姚起云试着把它往后拉得更下,又担心扯坏了衣服,只得伸手将衣服的下摆撩了起来,果然在刚才看不见的地方,疹子分布得更触目惊心,尤其……是内衣勒到的位置,不但是发红,甚至微微地肿了起来,他略拨开她肩胛处的肩带,便看到那下面的皮肤上印着一条轨迹鲜明的痕迹,竟如同烙上去的一般。
姚起云一手挑起细细的肩带,一手蘸着药膏顺着那个痕迹往下,再往下。终究还是不太得心应手,偏偏那些位置红肿得让他看了都觉得痛痒难耐,也难怪她之前趴在那里一脸难受的表情。
他决定解开那些阻碍他的扣绊时,并没有说什么,只是把手停顿在那里片刻,见她也不出一声,便当做是接受了她沉默的应允。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都很有默契地没有说话,因为彼此都清楚任何的言语都只会让这一幕演变得更加的暧昧和尴尬。
他的手放得很缓慢,一遍过后,还疑心有疏漏的地方,又精益求精,从头再来。不知到底为什么,喉咙不合时宜地添乱,莫名的干痒,然而他竭力地克制着,不敢咳出声来。他觉得自己好像置身于一个巨大的七彩肥皂泡中,除了身边的她,别的一切都在外面,隔着层似透非透的东西,怎么也看不真切,这让他产生了一种诡异的错觉,虚幻的触手可及,真实的却比虚幻更朦胧。而任何轻微地响动都会让这个流转着不可思议光彩的屏障碎于无形。
司徒玦露在枕畔的侧脸也在疹子或者别的说不清的东西熏染之下灿若红霞,她想,正常人都应该在那样高烫的热度下被灼烧得昏死过去,然而她却清醒着,以至于异常灵敏地感受到他指尖每一个轻微地触动。他带来的凉意落在她赤裸的背(手 机阅 读 1 6k xs 。 c om),就像大雨降临赤地,最极致的冷与热交融,不是彼此湮灭,而是蒸腾出迷蒙的烟雾……
就在这时,数道急促而短暂的叩门声,让两个年轻人顿时从“幻境”中惊醒,然而来不及让他们作出反应,没有顾得上反锁的房门被人从外面开启,带着几分不安的姚姑姑站在门口,手里还端着几块冰镇过的湿毛巾。
姚姑姑之前并没有想过司徒玦会出现过敏症状,害怕事情闹得更大,思前想后,便想来看看有什么可以帮忙挽救的,不期然却看到了让她瞠目结舌的一幕:她的好侄子半跪半坐在司徒家大小姐的床上,而这个房间的主人则在他身下衣衫半解,从她的角度只看得到一整片光裸的背。
姚姑姑在这方面是个再传统不过的妇人,见状甚至不敢驻足多看一眼,连连退了两步,别开脸去。她都替那两个没脸没皮的年轻人羞得满脸通红,尤其是其中一个还是她引以为荣的至亲之人。
姚起云和司徒玦都在这一惊变之下立刻翻身坐了起来,姚起云飞快地替司徒玦拉下衣服,跳下床就要走出门外当着姑姑的面把话说清楚,司徒玦却拖住了他。
她先他一步走到门口,看着仍不肯把脸转过来的姚姑姑,脸上虽红晕未消,说话却不肯有半点含糊。
“姑姑,下次敲门还是不要那么着急为好,省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你们简直是,简直是……起云,你……唉,你怎么那么糊涂!”姚姑姑涨红着脸,许多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跟你说我们没干什么,估计你也是不会信的。”司徒玦这时才注意到姚姑姑手上被忽略了的冰镇毛巾,有些不敢相信对方好意似地问了一句:“这是给我的?你专程上楼拿这个给我?”
在这句话的提醒之下,臊得反应不过来的姚姑姑记起了自己的心虚,司徒玦皮肤上的红疙瘩看上去可不像是开玩笑的。她别开脸,含糊地说道:“中午的馒头,我可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真的吃不得那东西……”
司徒玦闻言一愣,半张着嘴,就差没恍然大悟地“哦”一声,她忍不住回头看了姚起云一眼,心里顿时什么都明白了,正想指着姚姑姑的鼻子大声责问她的恶毒,话都到了嘴边,硬生生地刹住了车,强忍着心中的不忿,故意用手摸了摸红疙瘩最严重的脖子,半真半假地叹了口气,“我都不知道我妈回来后问起,我该怎么跟她解释……不过姑姑你也别太往心里去,你不是多事的人,我也不爱多嘴。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吗,大家相安无事,这样对谁都好。”
司徒玦故意在那个“谁”字上咬字重了些,接着竟不理会门外人的反应重重关上了门,顺道还落了锁。
她背过身来,看着已经走到她身边的姚起云,他的脸上满是焦虑。
“阿玦,你……”
司徒玦轻声说道:“那是你姑姑,你不知道,她打心眼讨厌我,在她看来,我不使坏勾引你才是不正常的,你正经跟她解释她会接受?别傻了。不过现在好了,我赌她不敢在我爸妈面前乱嚼舌根。”
“问题是这样对你不好。”姚起云依旧眉心紧锁。
“我都不怕,要你瞎操什么心?”
司徒玦咬着下唇瞪了他一眼。
“姚起云……”
“嗯?”
“你不觉得我们白昼宣淫的罪名横竖是背定了吗?”
“叫你别胡说!”
“你难道真的没有那么想过?”
“……”
“既然这样,不如……”
“什么?”
“把罪名坐实。”
姚起云在极度的压抑和紧张之中,一手撑在了门页上,低头看着口出惊人之语的司徒玦,许久都没有说话。
司徒玦挺直了背,他的手还记得上面美好的弧度。
他听到自己喉间发出的轻微响动。
司徒玦做事总是这样无法无天,随心所欲,他一向比谁都清楚,而他要做的就是绝不能在她最疯狂的时候陪她疯下去。所以他必须拒绝。
然而司徒玦又一次把话抢在了他的前面。她说:“姚起云,不如我们打个赌。”
“赌什么?”纵使前方如同杜莎美的诱惑,他有心拒绝,却不想错过。因为那诱惑宛似开满鲜花的沼泽,他害怕陷进去,却太迷恋那花的芬芳。
司徒玦微微一笑:“赌你敢不敢豁出去爱我?”
姚起云没有回答。他曾用他的原则做成一个完美无缺的项圈,亲手套在自己的颈上,就像一只温良可靠地忠犬。如今那项圈在竭力地挣扎之下岌岌可危的呻吟,他好似可以听得见。那欲望全似四野洪荒里的狼。
……
姑姑拖着的脚步声已经渐远,司徒玦的心跳伴着一种更急促的声音盘旋在他耳边,许久之后姚起云才惊觉那是自己的喘息。
阿玦的身上布满了薄荷油的气息,可这号称提神醒脑的圣物而今却让人头昏目眩。姚起云很快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