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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则便安安静静地听着,末了笑着点了点头。
然后他伸出手臂来抱住我,径直把我团到他怀里。
“你心口不是还有伤吗?”
我动了动,想移开。
他手臂紧了紧:“不妨事,碰不到,不疼。”
忽的又放低了声音道:
“我白天就说,公主,我好想抱你。”
我心里倏地又是一暖,便不动弹了,任凭他抱着。
如今是夏日,可是赖在他怀里,一点也不觉得闷热。
第二日,一早。
窗外的鸟儿在叫。
我张开眼,透过那扇破旧摇晃的小窗子一瞧——天刚蒙蒙亮。
日光的亮度刚刚好,不觉得刺眼,只觉得明朗,鸟儿一声一声叫着,清晨的空气微微发凉,可是我窝在顾君则怀里,暖和舒坦得紧,他均匀的一呼一吸,还有周身的沉香味便围绕着我。
这一瞬间,我突然有些没出息地觉得,要是就这么过下去,就在田野农家,我和他两个人,没有别的事情,就平平安安地过日子,也很好。
可是,也不过是想想。
我笑了笑,小心翼翼地从他怀里出来,算计起我昨晚想的事情。
——趁着他还没醒,出去弄些菜回来,如果可以,打些野味就更好了,他伤得重,应该好好补补。
如此想着,我小心翼翼又看了一眼熟睡的顾君则,随后轻声下榻,打理好衣裳,到门口又摸了些武器,便小心翼翼地出了门。
——自然也不敢走远了,便在四周转悠,时不时回头看一眼,保证能瞧到那屋子,也盯着、如果有人靠近,我就马上回去。
好在,一切安稳。
而我在山坡附近寻到了一小片有些荒芜的田地,里面略略有些菜根和叶子,我便悉数拔了收好。
至于野味,略略有些艰难,怕引起别人注意,不敢明着射天上的鸟,不过运气倒还可以,多转悠了一会儿便碰上了一只兔子。
我三下五除二逮住了,这只兔子有些瘦,但是总比没有好。
我便拎着这些东西回了那个小院,进了破屋去。
此时,窗外又亮了不少,我走进主屋的时候,顾君则动了动身子,但是没睁开眼。
我松了一口气,擦了把汗,转身又打算去忙活。
谁知在外面连兔子都没收拾完,便听见主屋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动静——应当是顾君则醒了。
果然,不一会儿便听见了脚步声,然后,我看见顾君则出现在门边。
他低头看了看我,随后几步走上前来。
“公主,微臣来吧。”
他低声说着,伸手想把我拉开。
我把去兔子毛的刀放在一旁,用手腕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快了,还差一点就处理完了。”
顾君则愣了愣,随后转眼看向我手里的兔子。
“这……”
我赶忙扯出一丝笑意,赶在他发问之前道:
“今天早晨起来想起来没有菜了,就出去找了一点,没想到碰上只兔子,费了些力气抓住了,有点瘦,但是多少也能补补。”
正文 105一点儿也不委屈
说完我低头又收拾这兔子。
却只觉得有温热的大手在我额上抚过,小心地给我擦着汗。
“你昨天不是说,午饭我做,晚饭就你做吗?”
“我不会做兔子,就你来做,我总要负责把它抓来,然后处理好了。”
我麻利地处理着兔子,突然觉得自己会的东西不少,因为小时候常常和二哥一起打猎,有时候也会一同烤些吃的,所以我不仅仅知道怎么剃毛,还知道怎么去内脏。
忽然间却听见顾君则沉沉叹了口气,随后他揉了揉我的头发,低声道:“傻丫头。”
“做这些事情,太委屈你了。”
不。
顾君则,我嫁给你,为你做这些事,我心甘情愿——
一点也不委屈。
在小屋里的日子,有些提心吊胆,但是总体安稳得紧。
不过,我和顾君则都知道,不能在此久留,于是只是略略待了两三天,等到顾君则的伤口差不多了,我们便再度上路。
往哪里走?
我和他大抵画了个地图,商量过,总体趋势上,便往顾君则的军队方向去,中间如果能寻到董如云家就更好了,如此,也许得到一些他们的帮助,能早些回到军中。
“袁末和段忠平都已被杀,袁末带的那支军队,一时可能不敢轻举妄动;但是我来的路上也听说,明王还暗中派出了另一支军队,只是我至今都没看见过那个军队的人,我们还要多加小心才是。”
顾君则颔首:“驻军需要足够的地方,这支军队既然是暗中出兵,就不会敢闹出大的动静,如此,他们能够驻军的地方也不过几处。”
“我在这地图上勾几个地方,我们尽量在清晨和傍晚吃饭的时候通过这里,应该就可以避开他们。”
说着,顾君则又执起笔来,凝了眉在小桌上写写画画。
我看他皱着眉头分外认真,又瞧了一眼那一张不小的图,心下算计着,今日还一次都不曾喂马呢,我与其在这里干等着,不如出去喂喂马,也少耽搁些时候。
如此,我便同他讲了一句,跑出去牵了段忠平的那匹大黑马,在这院子四周寻了个合适地方,便坐在一旁安安静静地看着马儿吃草。
却是越看越觉得眼熟。
尤其是……这匹黑马颈子上那一个白月牙。
白月牙……
倏忽间明白过来,按理说军中之马都认主,为何这匹良驹眼睁睁看着我杀了段忠平,却依旧不排斥我!
之前我只当是幸运,却没有来得及多想,现如今,却是突然想起来了——
‘月牙’本就是我的马。
不过那时候它还是个小马驹,父皇爱马,尤其欢喜白马,于是他的马房里,清一色的都是白马。
只有这一匹黑马,父皇原本不欢喜它的颜色,但是想着它是良驹之后,便也勉强留着;不过留着归留着,不喜欢还是不喜欢,每每父皇亲自去喂马,总是不待见这匹小黑马。
以至于有一次我跑过去瞧父皇的马房,发现小黑马明显比旁的马要瘦一些,而父皇不仅不看着它不壮实而多喂些马草,还颇为不待见地、草草丢给它一点便走了。
我觉得它怪可怜的,从旁边取了些马草放在它的槽里。
父皇那边瞧我一眼道:
“小心些,畜生不懂事,莫让它伤了你。”
我看了看面前的黑马,黑色的毛皮,只有颈子处有一个白月牙,和其他马相比,它瘦瘦小小的,可是乌黑的眼睛漂亮又温顺。
我没听父皇的话,又给它拿了些马草,顺手摸了摸它光滑的颈子。
父皇皱起眉头:
“你这丫头怎的不听话,当心它伤了你。”
我看着父皇笑:“父皇马厩里面的马儿都很乖的,也聪明,不会伤人,更不会伤我的。”
父皇微微一愣,随后笑骂:“你这丫头。”
随后,看着我时不时摸摸这匹黑马,他忽的来了一句:
“不若如此,今年秋日大典,朕考一考你们,你若是能拿到第一,父皇便将这马儿送给你,如何?”
我心下一喜,抬头看他:“好。”
父皇便笑。
之后那一段时间里,我就当这马儿是自己的马,时不时地往父皇的马厩里跑,别的马都不管,独独喂这匹马,还给它起了个名字叫‘月牙’。
结果过了些时候,这匹马便从马厩里最瘦小的,变成了最壮实的,我和它也亲的不得了,每次我过去,它都会向我晃晃脑袋,我若是摸它的颈子,它也毫不反抗,乖乖任凭我摸。
只可惜,我失手了。
秋日大典,我头脑一卡,结果让二哥拿了第二。
事后我气鼓鼓地说二哥为何不让一让我,我的马就这么泡汤了,二哥委屈兮兮地看着我道,他倒是不知我的马,只知道父皇那里押了他一只鹦鹉,要他拿第一才给他,于是这些天他玩命地学。
我便也说不出什么来了,无可奈何地和我的马‘失之交臂’。
倒也不甘心,算计着以后再来次大典,定要拿第一,把我的‘月牙’拿回来。
可谁知……
没过几日,段忠平立功归来。
他到养心殿见父皇的时候,我正在一旁玩耍。
父皇笑眯眯地看着他,嘉奖他的凯旋,随后又道:
“朕记得朕之前和你说过,此番你若是赢了,朕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