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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手又触上我的眼窝:“公主休息去吧。”
我摇头,固执地扶着他的手臂,引着他到了那个小灶台旁边。
顾君则走的不快,但是步子很稳。
他低头看向灶台,灶台旁边放着剩下的一部分萝卜和菜根。
“一会儿就好。”
顾君则低声说着,弯腰伸手就开始忙活。
可是他腰上腿上手臂上心口上都有伤啊,为了……为了我的解药而落下的伤。
看见他不加犹豫地就开始忙活,我心里倏地一酸,几步上前抬起手臂抱住他的腰,把头靠在他宽阔的后背上,眼泪倏忽间就溢出了眼眶。
正文 102那个人,不是我的父王
顾君则身形一滞,随后他放低了声音:
“怎么了?”
我咬着嘴唇不发出声音来,只是把脸颊埋在他的后背。
顾君则停了一瞬,随后转身过来,手臂一抬抱住我,温热的手扣着我的头。
“没事,不哭,不哭。”
“今天便先凑合一顿,明天等我的伤再好些,出去给公主打只兔子,再不济打只山鸡,再用羽毛给公主做个小玩意儿。”
“别担心,过些日子,总会好的。”
他像哄孩子一样拍着我的背。
可是顾君则,你知不知道,我哭不是因为难,而是因为你。
我摇着头,有些发咽,模模糊糊地说着:
“我不要兔子,也不要山鸡。”
“我们就吃萝卜就好,你别乱动弹,你要好好的。”
顾君则揉了揉我的头:“我在,我好好的。”
“不哭了,公主,放心。”
不会做饭的,和会做饭的,差距真的很大。
顾君则没醒的时候,我一个人摸索着忙活,手忙脚乱的,而如今他醒了,来这里拾掇灶台,我只觉得处处都井井有条的,而我想插手也插不上手,好不容易寻着个空隙,想帮忙递个东西,他便又交代我,到一旁休息,不用来忙活。
于是我便拿了个矮凳坐在一旁的角落里瞧着他。
不知不觉间,眼皮却又开始打架了。
有一瞬间,我强撑了一下精神,可只是眨眼的功夫就知道自己撑不住,于是眼睛一闭,靠着后面的墙角便睡了过去。
我也不知自己睡了多久,只是隐隐约约记得,睡着睡着嗅到了香味。
直到我听见些响动醒过来。
发现我身上盖着顾君则的外套,而他就在面前,忙忙活活地拿着些碗筷收拾着。
“醒了?”顾君则回头看了我一眼,眸子里隐隐带着笑意。
“刚刚好,饭菜都在正屋的桌子上。”
我心下倏地有些懊悔,顾君则受着伤忙活,我却在一旁偷懒睡了过去,连收拾都不能帮着收拾,只能醒过来就吃。
拿开衣服站起来,略略缓了缓有些发麻的腿,便举步向正屋走去。
屋子里斜角,原本极为不起眼的小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饭菜。
食物有限,顾君则做的是蔬菜汤和炒萝卜,刚刚好可以就着吃。
我二人便坐下,顾君则笑着冲我一比:“公主尝尝看,味道如何。”
我点点头,其实即便不吃,就看着这一桌子菜,再想想自己中午时候弄的那混乱的一锅菜粥,我就觉得羞怯。
用筷子夹了一口萝卜,又喝了一口粥,也不得不承认,顾君则的手艺当真是不错。
虽说比不及小时候宫里那些精雕细琢的大厨做的,但是他做的饭香喷喷的——即便用的食材如此简单。
“你刚刚说你在军中跟着过大厨,我还没来得及细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顾君则在对面笑了笑:“那时候我才十岁,有次伤的有些重,不好动弹。”
“虽说父王一直想多多磨练我,但是因为伤的重,他也不敢安排我上战场。”
“于是便安排我跟着军中的大厨,安排我去之前,他跟我说,一则是学学做菜,二则是对军中的人数,还有每个人的饭量有个大抵的知晓,这样子,日后我若是领兵,碰到粮草的事,也不至于焦头烂额。”
“我当时伤的有些重,也有些麻烦,便整整跟着大厨一个月,一开始每天看着他们忙活,后来自己渐渐也能搭把手了。”
他便这么不慌不忙地同我讲着。
可是我听着,明白他为何会做菜之余,却又想起来另一码事。
我想起了老夫人,想起来那天早晨。
我去佛堂给她请安,想陪着她礼佛的时候。
老夫人欲言又止的模样,说摄政王是‘骨血相残而亡’。
等我出来,又从门外隐约听见她的哭诉。
一字一句,都明明白白地指出——是顾君则,亲手杀死了他的父亲,老摄政王。
可是……
从刚刚顾君则那番话听来,他对老摄政王,颇为敬爱遵从。
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又如何会在老摄政王生死未卜的时候和我同房暧昧,又如何会——亲手杀死老摄政王?!
许是我皱眉太久,顾君则在一旁低低出声:
“怎么了,公主?”
我回过神来,抬眼看向他。
心里犹豫了一下,最终决定,还是明明白白地问他比较好。
“只是想起来之前的一些事。”
“顾君则,我听你刚刚说的话,感觉你很敬爱老摄政王。”
我皱了眉头:“可是,为什么我在宫里的时候,当时老摄政王刚刚去世,你和他之间……却有些怪异。”
顾君则看着我,长长的睫毛抖了抖。
我犹豫了一下,又道:
“并且……”
我犹豫了。
我不敢说出来,当初其实是我先扇了一巴掌,又用椅子打老摄政王,他才倒地不起的。
但是我又想说,这件事疑点颇多,在我心里也憋了太久了。
这是一个心结。
我踟蹰了。
顾君则却眨了眨眼睛看向我:“并且……怎么了?”
我看着他那对温柔的眼睛,突然觉得有些愧疚。
“顾君则,其实……”
“有件事情我想了很久,一直没敢告诉你。”
“我觉得我很对不起你,我和老摄政王……”
顾君则却皱起眉头:“等一下。”
“我似乎忘记了告诉公主一件事。”
我咬了唇边看着他。
却听他缓声说着:“之前那个人,不是我的父王。”
我一愣,瞪着眼睛看着他:“哪个人?”
顾君则道:“之前要娶公主的,死在宫里的,不是我的父王。”
他的声音很是坚定。
我眨了眨眼。
这句话我并不敢信,因为……宫中人都管那个人叫摄政王啊。
顾君则继续说着:“公主也许不信,但是不妨想想。”
“之前摄政王的名声是如何的?就说公主小时候。”
我皱起眉头。
顾君则继续说着:“之前关于摄政王,只有战神一说,根本没有那么多闲言碎语——贪财、好色、残暴。”
“而之后的闲言碎语其实也不是假的。”
“因为这个人,根本就不是父王。”
正文 103既不同父也不同母的兄弟
我愣愣地看着他。
顾君则便继续道:“是大抵五年前的事情了。”
“当时父往有一个副将,名叫刘疆,他贪财好色,为人残暴,此前因为带兵过处强抢民女而获罪,父王念他尚有将才,盼他能改过自新,便依旧留在了军中。”
“可是有一次酒宴之后,父王大醉,刘疆便趁机刺杀了父王,事后还派自己门客中的异士揭下了父王的面皮,加之于自己面上,从那时开始,他装了这么多年摄政王。”
我愣愣地看着顾君则。
顾君则咬着牙道:“他便顶着父王的面皮和名声为所欲为,为非作歹。只可恨当初他动手的时候我带兵在外,不在营中,回去之后,方才听见一个侥幸从刘疆手中逃出的、父王的侍从讲出真相。”
“但是当时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继续跟着他,而他为了避免被人怀疑身份,也不得不继续重用我,对我装出一副‘慈父’的模样。”
“我就这么忍了许多年,这个秘密我根本不敢和旁人讲,身边的人,只有临风知晓。”
“我连母亲都不曾告诉,倒不是因为别的,我只是担心她听说父王不在了,太难过。”
“直到那次他见公主。”
“公主,你可知晓,我惦记了你这么多年,我当时早就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