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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君则微微停了一停,声音低了几分,继续说着:
“如今还算稳妥,先抛除这些不讲。”
“就说这些天,公主何苦这么做,枉我……以为自己得到了自己盼了十几年的东西。”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了,最后一句话,我只是听得隐隐约约。
“枉我,以为你是当真欢喜我。”
“公主,你也真是任性,真是绝情。”
我咬着唇边一时没讲出话来,可是心里却无比清楚——
我欢喜他,那句话是真的,半分不掺假。
马车内一片寂静,我能感觉到他的一呼一吸,隔过衣衫落在我的肩膀,这等触感仿佛肌肤相触。
不知不觉心里就在发热,直到我咬咬牙,就这么缓缓地、把头转过去。
“但是……”
“此前我同你讲的,都是真的。”
不知怎的,哪怕想加大声音,也依旧是控制不住地、声音越来越小。
我大概还是太怂了吧。
顾君则靠着我没什么反应。
于是我沉了口气,索性偏头凑过去,唇角碰上他的眼眶,复又下移,蹭上他的唇。
只觉得顾君则身形停了一瞬,随后他低低哼了一声,却是一抬手臂紧紧环住我的腰身,与此同时他抬头起来,狠狠地反吻住我的唇。
倏忽间腰身被紧紧环住,顾君则便抱着我歪靠在马车的斜角。
直到末了他偏头过去吻我的鬓角,我鬼使神差地一晃头,轻蹭上他的下颌。
我能感觉到,他颈上的脉、凸起的喉结便在我面颊旁颤动着。
顾君则低哑着嗓音讲着:
“总是这样。”
“公主,每次你一凑近我……我便什么都信了。”
“可恨你从来不肯信我的话,这般久了,始终……”
不容许他再讲下去了。
我直起身子,手臂撑在马车后壁,一抬头,索性张口咬住他的唇。
“……唔。”
顾君则乖乖不再做声。
我却觉得,仿佛是因为刚才力道大了些,似是咬破了他的唇。
腥咸的味道入了口中,和他周身的沉香味一同。
合在一起却那般甜。
惹得我忍不住得寸进尺地在他唇上蹭蹭舔舔。
不料方才放开他,便只听他在我耳畔低低哼笑一声,轻声道:
“再……来一次,公主。”
“疼,还有血呢。”
我转眼看向他。
却见顾君则缓缓地用舌尖舔舐着薄唇,下唇偏角隐隐有着血色,却分毫不显得狼狈,只显得俊美惑人。
他垂着一对凤眼看我,那眼里的光华闪着几分戏谑,却又分外温柔。
我只觉得心神一晃、呼吸微窒,忍不住一偏头又凑了上去……
这个繁复而又奇怪的结,好像不知不觉间解开了。
可待到这次回了府里,我左思右想,来回算计,终究是做不到像视死如归那段时间一样心安理得地缠着他。
于是不再寻顾君则做这做那,更不好意思总是黏着他了。
大多数时候,我便留在房里,安安静静的。
丫鬟不大敢信任了,自己无从下手调查,念及这两个丫头都是母后留给我的,加上担心打草惊蛇,我也不肯告知顾君则她们可能有问题。
一来二去,我只能连屋子都不出。
要了一方白帕子,寻了些针线,我日日靠在床榻边上,却并不是在刺绣。
我记得小时候,师父曾经指着一旁丫鬟的针线同我讲,想练武功,不一定非要有那般多器械场所,便是这绣帕针线,都可一用。
我清楚地记得,当初师父一个大男人,执起绣花针来,竟是眨眼的功夫,只用两根手指,便能在白绢帕上绣出密密麻麻一排线。
末了他一手执着绢帕,一手随意在帕子的周围,轻轻巧巧一弹。
便只见那一排线落了下来,绢帕中央只留了一条长长的带状空隙。
丫鬟在一旁瞪大了眼睛,我也惊讶得不轻。
师父则笑:“如此针脚,也是要功夫的。”
“伏波,你若有闲暇,也不妨练练,看看能不能参悟其中妙处。”
而那时候我只想舞枪弄棒,记得这等奇事,却从不曾做。
直到如今,师父离宫不知去向已有七年,而朝廷倾覆,我沦落如此,武功尽废,彻彻底底没了习武的方法,我才想起师父当初那番话。
我不知师父当初是无意之言,还是对今日的情况早有预料,但是——现在除了这么做,我没有别的机会了,我只能下了狠心照做。
大抵归根结底,是因为我对于自己那一身武功,还抱有或多或少的期望。
就这么平平淡淡地不知过了几天。
直到那晚,天气已经很是暖和,厚被已换了薄被。
我收拾妥了打算睡下,不想刚刚卸下发簪,便听见一旁的窗子‘久违’地有了响动。
我下意识地松开继续解头发的手,转头看过去。
一只修长的手直接把窗子打开,随后,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外。
我便愣愣怔怔地看着顾君则轻巧利落地从窗外翻进来。
头脑里盘算着,好像有很多天,没有这么单独地见到他了。
不想尚未想好该说些什么,顾君则那边便幽幽开口:
“我信了你那日在车上的话。”
顾君则这厮稳稳翻过窗子来,不慌不忙地把窗子合上了,低头理了理外袍和长发,复又转头看着我,缓声说着:
“于是我想,这几日公主怎么也该来看看我,可是盼来盼去,连个人影都没有,吃饭也不同我多讲几句。”
“而后我又想,今日总归也会来看我,总不能这么多天都记不起我来,谁知一白天过去了,还是没动静。”
“于是晚膳后我想,白天没动静,公主晚上总该记起我来了,谁知都快到睡觉时候,公主还是没动静。”
“索性便自己过来了,倒不想,公主竟是一副并不想瞧见微臣的模样。”
我便原地站着,看着这厮自顾自,一面卸了长发,一面缓缓走过来,然后他站定在我面前,微微眯起一对凤眼瞧着我。
正文 072暖炉一说
“你想多了。”我瞧着顾君则这个男人,不知不觉间坏心眼就在泛滥,每次都是这样。
“天气暖和了,自然不要暖炉了。”
我扬起唇角来,言下自带戏谑之意。
孰知对面这厮,听罢一挑眉睫,低声笑道:“微臣可不似寻常暖炉。”
“微臣冬日里暖和,夏日里凉快,公主还是一直留着微臣为好。”
我笑:“倒是从不曾听说过有这种暖炉。”
顾君则垂下一对凤眼,眼睫毛颤了颤,勾唇而笑:
“公主不信,不妨今日便试试。”
语罢这厮又轻轻笑了一声,下一瞬却是伸手出来,修长有力的大手执了我的手,倏忽间便引到他自己腰间。
鬼使神差,我只觉得,手被他执过去,不自觉间便自己一挑指节、‘咔哒’一声摁开了他微微发凉的腰封扣子。
顾君则的腰封便打开来,原本规整的衣衫也在这一瞬散开来。
他却依旧不松开我的手,反倒是缓缓引着我的手到他衿口,眯起凤眼微笑:
“公主,继续?”
我只觉得自己之前碰见的顾君则,绝不是如今的这个顾君则。
那个顾君则冷冷清清,高傲得紧,绝不是这个站在这里频频引诱我的男人。
可是又莫名其妙地不反感。
头脑偏偏就一热,没有向他引着那般对他的衿口下手,反倒是加了力道,有些自负地想要直接把他按倒在榻上。
顾君则身形一滞,随后凤眼里似是闪过一丝光,我只觉得面前的男人自行随了我的力道乖乖倒入榻里。
顺带着一把锁住我的腰身。
到底是力道不及他,不由自主地跟到了榻上。
却觉得这厮滚烫得很,我挑了挑眉睫,却道:
“哪里凉快?”
顾君则搂着我腰身的手臂力道大了几分,却是低哑着嗓音笑道:
“没办法。”
“公主一凑近……便左右都凉快不了了。”
‘居安思危’当真是这世上顶困难的事情了。
原本头脑乱七八糟的我,如今只要有顾君则在身边,便莫名其妙地心思安稳下来。
倒也不是向宴会前那样,整日缠着他做这做那,如今我只是每天跑到他书房坐上一会儿,单单是陪着他便觉得心里舒坦。
这样的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