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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为我睡觉不老实,到处滚还踹被子,所以靠里睡。”
顾君则又笑:
“正好,微臣能挡着,也能帮公主盖被子。”
“公主,留吗?”
正文 065想明白,算清楚!
我扫了顾君则一眼,却见这厮不知何时连头发都拆了,如今歪着半边头,柔顺的长发飘飘摇摇,一对凤眼半垂、唇角半勾地瞧着我。
这模样别提有多好看了。
我洛伏波是个看脸的人,不得不承认这一瞬间我心动了。
但是想了想,又觉得,他三言两语自己就答应……有点丢人。
我匆忙转头,不再瞧那张祸害人的脸,故作镇静道:
“不留,又挤又热。”
顾君则笑:“不挤。”
“至于热……”
他声音忽的一停。
我下意识一扭头,却是眼睁睁看着顾君则挑挑眉睫,转手便将榻上的暖炉取了过去,我才反应过来——方才他进屋,我忙着裹被子,竟是把暖炉搁在一旁了。
偏偏顾君则这厮手臂长,动作快,二话不说就吧暖炉搁在高高的书架上了。
我瞬间觉得这一晚冷了不少。
倒不是我懒,顾及天冷舍不得下榻去取暖炉。
而是我个子不够,掂着脚也够不到那书架的顶端,更何况如今脚上的伤没好全,根本掂不了脚。
我想顾君则大抵是看着书架下面满满当当,顶上空空如也,意识到这一点的。
是我大意了。
可是心里也没那么懊丧,毕竟方才瞧着他这模样,整个人就莫名其妙地蠢蠢欲动。
甚至,更没出息的是,我现在还在头脑中回想着方才他拿走暖炉时、从我面前掠过的那只手——修长,指节硬朗却又温润,并且格外白,当真是好看啊。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见色起意’了。
可我毕竟是个好面子的人,依旧硬撑着脸冲他翻了个白眼,虚晃一刀:
“给我。”
顾君则笑着摇头:“那边冷,不去。”
仿佛刚刚把暖炉搁在书架顶上的人不是他一般。
不过我也懒得拆穿。
我盯着他,总算是说出来真实的想法:
“那你来当暖炉。”
这几天的日子,慵懒得至于没出息。
或者说曾经的我满腹壮志和算计,从未想过,自己会甘愿留在一方院子里,时不时地出去逛逛,只要有身旁这厮在,就觉得心里踏实。
这样的日子舒服吗?
舒服。
但是长久吗?
在我意识到这个问题的时候,就注定不再长久了。
那是一次皇家家宴,宴会后,高台上的皇叔,面颊上牵起一抹‘和蔼慈祥’的笑意来:“公子,公主出嫁,将近一年了,陛下待本王不薄,本王也挂念着公主,不知可否请公子暂候,让本王同公主说些体己话。”
顾君则在一旁点点头。
皇叔笑了笑,又转眼看我:“公主,一会散会,可否借一步说话。”
否。
见你一面都折寿。
我腹诽。
可是表面上也只能挤出笑意来:“劳皇叔牵挂了。”
皇叔本来就小的眼睛挤成一条缝,笑道:“应该的。”
于是我无从回绝地咽下一口气,在酒宴过后乖乖留了下来。
皇叔站的离我不近,遥遥的我就能闻见他身上的酒气。
只可惜哪怕酒气浓重,他那一对细眯眼里,依旧泛着精光。
老狐狸。
可这次的谈话远不同于此前。
皇叔居高临下扫了我几眼,随后居然……
粲然一笑?
这笑容看得我直想哆嗦。
我和他便相互对视良久,直到皇叔缓声开口:
“本王瞧着,你和顾公子颇为亲昵。”
我心下暗惊,总觉得他是话中有话。
孰知来不及细想,皇叔便冷笑:“如此倒也行得方便。”
我一愣,可倏忽间一个东西已被掷到面前来。
皇叔冷硬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知道,洛家的兵权,半分也不得留在别人手里。”
“我要今年立夏之后,天下百姓再不需顶礼膜拜什么异姓‘杀神’,洛伏波,你明白我的意思。”
我一愣,瞪大了眼睛看着皇叔。
他睥睨着我,冷哼:“洛伏波,你若还是洛家的儿女,便当以排除外姓势力为己任,拼尽性命守卫洛家的荣光和地位。”
“你若背叛了洛家,我便也不必再留着你的性命了。”
说着,他抬了抬下巴,示意我将那东西拿过去。
一个封的严严实实的瓷瓶。
像极了……当初废掉我武功的拿一瓶啊。
只是这一瓶,估计是致命的毒药……
我心里一哆嗦,却又不得不颤着手取过来。
“可是……”
我压低了声音。
这么久了,我早已不会像一开始那样,明着回怼皇叔了,我知道他有太多太多的手段对付我,我知道如果有必要,他甚至可以造出一个‘长公主’;所以如今我只敢委婉地反驳一二了。
“可是他好像没有那么信任我。”
皇叔一凛眉,又是冷哼:“那就多做些事情,让他信任你!”
我咬着唇边。
莫名其妙地想继续反驳几句。
“可是……”
“没有那么多可是!”
皇叔的声音里满是强横。
“立夏之后,若顾府里面还是生龙活虎、安然无恙,你也没有什么存在的必要了!”
我身子一震,不知怎的,眼圈瞬间酸涩一片。
又觉得哭出来只怕会被他瞧出什么来,我咬了咬牙狠狠埋下头。
皇叔却继续说着:
“你也可以选择把我今天的话——告诉他。”
“但是洛伏波,一则,你不妨想想顾府里、你身边的那些人,看看我究竟有没有本事知道你的所作所为。”
我一愣,抬头看着他。
还被他安插了……眼线?
我身边一共就没有几个人。
蚕儿已经没必要讲了,他肯定不是在说她。
他说的应当也不是凤璞,毕竟凤璞一直被顾君则看得紧紧的。
那会是……
碧雪、霜桥?
我心里一哆嗦。
她们陪我长大,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皇叔瞧着呆愣的我,却是眯了眯眼,笑道:
“二则,你别忘了拜你所赐,洪将军的所以兵权都已经落在我手里了,如今这都城尽在我手,如若我看出顾君则有丝毫动作。”
“到时候,他要死,你也别想活!”
我身子一哆嗦。
皇叔的声音依旧响彻在耳畔:
“洛伏波,自己想明白,算清楚!”
“你自己姓什么!”
“你是选择脱身,还是陪他一起死!”
他停了一停,随后眯起眼睛:
“还有,不要天真地认为——他现在能帮你护住你的父皇母后……”
正文 066不敢信
我终究是把那瓷瓶揣在袖间,脚步虚浮、一摇三晃地出了殿门。
走到暂候的外殿,等在那里的却只有临风。
我想大概是因为我面色煞白,形容狼狈,以至于他瞧见我便愣了。
随后小心翼翼地,有点慌乱道:
“夫人,您没事吧?”
我咬了咬牙,硬生生咽下一口气去,在唇角扯出一丝笑意来。
“我没事。”
临风犹豫了一下,随后许是顾及这是宫里,终究是点了点头道:
“夫人当心。”
“公子有些急事,方才赶出去了,安排属下送夫人回府。”
我点了点头:“好,我们走吧。”
我不多问,是不敢多问。
隔墙有耳,何况如今不隔墙都是宫人啊。
回去的路上,马车晃晃悠悠的。
我瞧着前面晃动的帘子,只觉得自己的眼神都凝聚不起来。
我不明白这世间的事情,为什么对我如此不讲道理、不留情面。
寻常人,是欢喜一个人便嫁他,痛恨一个人便杀他。
可到了我这里……
在我不欢喜他、顶多只顾惜他那一张脸的时候,要为了利益嫁给他。
而在我渐渐习惯了他在,甚至开始在意他了,又被这般不留退路地逼迫着去杀他。
这太残忍,太不公平了。
明明……
如今我能触碰到的人,他待我最温柔、最好。
明明……
即便不是因为顾君则,单单想那位对我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