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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里犹豫了一下,随后披衣下榻,小心翼翼地、不出响动地收拾好了,我推开门穿过那花园去。
莫名其妙地想去见他一面,哪怕……不知道自己去了该做什么。
脚踝好得差不多了,那窗子之前也修过了,这次翻过去,勉勉强强也算是顺利,我轻轻巧巧落了地。
顾君则这卧房里当真不是全暗的,隐隐约约还有些光。
我便小心翼翼地躲在屏风后面,没听见响动,方才小心翼翼探头出去。
榻上没有人。
转眼一瞧,才瞧见顾君则一动不动地伏在桌案上。
一旁的烛光暗得紧,想必是许久没挑亮了。
而这厮便枕着一条手臂伏在桌案上,露出半边面颊来,睫毛停在眼前一动也不动,不知睡过去多久了。
我鬼使神差地从一旁榻上摸了个毯子来,带到桌案边给他披上。
凑近了,只觉得顾君则一呼一吸均匀又温热,借着光细看来,还能瞧见他眼窝处有些青青紫紫的。
心里莫名其妙地颤了一下,随后又是鬼使神差地向前凑了凑,唇角便蹭上他的眼窝。
柔软而又温热的感觉,还能轻轻地蹭到他的睫毛。
我想我大概是魇着了,如此竟还敢得寸进尺。
莫名其妙地继续接近,莫名其妙地任凭自己的唇在他面颊上游移。
直到触碰上那温润的、带着沉香味的薄唇。
柔软的触感、氤氲的香气,让人有咬上一口的冲动。
倏忽间却只觉得身边人动了动身子。
再然后,耳边传来一声哼笑,随后微微低哑的声音便响了起来:
“怎么,公主这么对待自己的‘第二个父亲’?”
正文 064公主,留吗?
顾君则这厮是个小心眼的。
我早就知道了,从那天他在马车上说凤璞的时候就知道了。
但是如今他睡得迷迷糊糊还记得‘第二个父亲’这档事,我也是不曾想到的。
但是,依旧是莫名其妙地、不觉得厌烦。
倏忽间腰身又被他钳住了,顾君则偏了偏头,把头靠在我肩头,他一呼一吸的热气便扑落在我肩窝。
“这般小心眼。”
我低声哼哼了一句。
“回来了,按理总该见一见,你却是一声不吭。”
“现在看,八成就是惦记着那句话。”
顾君则低声哼哼了几声,随后却是低着声音笑:
“何必在意什么理,这窗子都修好了。”
“公主若想过来……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在做什么,都可以。”
低低哑哑的嗓音,就这么落在心上。
有些迟地意识到,不知不觉,他已经明的暗的和我讲过数次他的欢喜。
我是个得寸进尺的人,他这么说,我心里不知不觉地便有些得意。
腰身被钳得紧紧的,我撑着软椅两边支起手臂来低头瞧他,却是控制不住地勾起唇角来:
“那我来了可以做什么呢?”
顾君则长长的睫毛抖了抖,映得光影一同颤动。
他扬了唇角只是笑:
“想做什么……都可以。”
我心里一颤。
孰知这厮笑意更甚,又补了一句:
“如果……公主确实、想要对自己的‘第二个父亲’做什么的话。”
我眯起眼睛,低头看着这个懒洋洋勾唇笑的男人。
他这句话分明是在怼我讽刺我。
可在我听来,莫名其妙地就想招惹他。
这是一个乱七八糟的夜。
我低头下去,唇狠狠落在他的下颌上,他这下颌漂亮得乃至完美,以至于初见就迷了我的眼。
顾君则低低哼笑,随后却是懒洋洋地一转头,倏忽间薄唇便覆上了我的唇。
沉香味带着窒息感,迷得人晕头转向。
一双手、整个头脑都仿佛不是自己的。
莫名其妙地想要再凑近他,再凑近他……
顾君则便仰倒在软椅上,任凭我将他的衣衫剥了个干净,末了终于一翻手抱住我,低头把面颊蹭到我发间。
我的下巴便搁在他硬挺的锁骨上,硌得生疼。我不由得动了动身子。
孰知他手臂紧了紧,于此同时,腰间的束带被人拽住。
他低哑的声音便在我耳畔想了起来:
“……又想丢下我跑了?”
“公主,对我做过这些……就要负责。”
我大概成了这府里丫鬟们口中的‘神奇人物’。
那一晚过去,时不时便能听见她们在身后嚼舌根。
“夫人可是神奇了,你知道不?”
“公子回来那晚是我当值,那天晚上公主没见夫人,我也没听见什么大的响动。谁知第二天一早,却瞧见夫人在窗子边上。当时我还不信,以为自己花了眼,可后来公子嘱咐我安排两餐早膳送到屋里,后来我又瞧见夫人从屋里出来……”
“夫人的确是在公子房里的,可我昨晚当班,竟都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进去的。”
“可能是昨天夫人就一直在公子房里?”
“怎么可能,夫人崴了脚,不是一直没出院子么?更何况那天下午我刚随着去公子房里打扫,没有人。”
“这么说可当真是奇怪了,哎,想想怪吓人的。”
“可不是,听说……之前夫人不还说看见了死后的老摄政王,莫不是她……”
“嘁,停停停,这话胡说不得。”
我全全听下来,心里不由得发笑。
不过这些闲言碎语,没什么好在意的。
更重要的是……
当初那一句话的误会,好像不知不觉就解开了。
曾经我觉得那只隔一个园子的两扇窗没什么大用,如今却尝到了些甜头。
而顾君则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两扇窗子的用处。
比如这一晚,我收拾好了已然窝在被窝里准备睡了,突然听着窗子响了一声。
下意识地抬眼一瞧,便只见一个黑影晃了过去。
我心里一揪,可随后一只手伸过来,手臂和手指都修长得很,竟是能一气呵成,从外面绕过来把窗子打开,还稳稳当当的。
再然后,顾君则身形一掠便翻了进来。
动作流畅潇洒得紧,让我不由得想起自己曾经翻他那扇窗子的模样,又是踩着东西又是扶着把手,又笨又狼狈。
眼看着他稳稳当当又把窗子关上,我下意识地紧了紧被子。
孰知这厮便走过来,转身便坐在床边。
我瞪着眼睛瞅了瞅他:“这么晚了,你来做什么?”
顾君则不紧不慢地褪了外袍,垂了眸子沉着声音道:“方才王先生同我讲,白天他少带的一味药齐了,他想着夜深了不方便来,便让我带过来。”
我卷了卷被子,把自己妥妥当当裹成了一个春卷的模样,随后腾出一条手臂去。
“辛苦啦,给我吧。”
不料顾君则只是挑了挑唇角,凤眼弯弯地瞧了我一眼,眸光里似是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他一手摸出一包药来,一手触上我的被角。
“我来。”
他的声音很沉缓。
可是我心里莫名其妙就有点抵触。
哪怕关系破了冰,哪怕房事也行过。
可是下意识地不想让他来给我上药,也许我是矫情吧。
我自顾自用腿脚又卷了卷被子,竭尽全力地又往床榻里面挪了挪。
顾君则瞧我一眼,又笑笑,起身把药箱拿过来,干脆利落地伸手出来,力道不重,却是牢牢按住了我脚边的衾被。
这厮的手臂是真的长啊,我不由得腹诽。
顾君则就像剥白菜心一样把我的脚从被窝里剥了出来,然后低着头,动作麻利地给我把药换了,末了还‘良心未泯’地又帮我把脚包成了之前春卷的模样。
我依旧窝在被子里不动弹。
顾君则便在背后收拾,来来回回的好几遍。
于是我莫名其妙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怕不是来碰瓷的。
果不其然。
只一会儿的功夫,便听顾君则在身后缓缓说了一句:
“主卧里榻上太凉,公主不若留微臣一晚吧。”
我又紧了紧被子,往床榻里头滚了滚。
“榻窄,不留。”
顾君则在身后笑:
“窄?可是微臣瞧着,公主刚刚空出来的地方挺大的,是特意留给微臣的?”
我一愣,可是被子裹得紧动弹不便,于是咬咬牙,勉强又往中间滚了滚。
“不是,因为我睡觉不老实,到处滚还踹被子,所以靠里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