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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副将往远处瞧了一眼,随后道:“怕惹出人来,便不用信号了,一会儿末将派人去传话给君则。”
“公主不必太担心,君则不会有事的,他厉害得很,功夫又好,定能赢过那些人的。”
“一会儿应该就能来接公主了。”
他乐呵呵地说着。
可是我能感觉到他紧绷着的一根弦,譬如他跟我说话的时候还在四下瞧着,以及话语不自觉地加快。
大抵他对于营中的事情,也有些不明所以。
到底是什么情况?
可是我一直在营帐里,什么都不知道。
我突然在怀疑,自己当初作出不出帐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
“嗯,君则很能干。”
我咬了咬牙,终究是放平了声音说着。
大家心里都乱,只能互相传递装出来的平稳。
但是,都是善意吧。
远处天空,隐隐还可看见火光。
我默默低头下去,不知怎的就不想多瞧了。
一旁宁副将许是以为我冷,他高大的身影停了停,随后对我道:
“公主,往这边来些,能挡些风。”
我愣了愣,抬头起来,下意识地挪了挪。
却见这位有些木讷的宁副将动了动,随后挡在了风吹来方向、巨石没有挡住的位置上。
这一瞬间,我心里略略有些愧疚。
为自己最开始的多疑而愧疚。
“谢谢。”压低了声音说出两个字来。
宁副将笑了笑,随后道:“末将当不得公主的谢字。”
我也笑笑。
随后抱膝坐着,忽而抬头看着他,随口问了一句:
“宁副将对这一带,很熟悉,应是留了不少年吧?”
宁副将转头过来:“回公主的话,末将在这里留了,已五年了。”
我皱眉算了算,他却又低低道:“也有五年没见到我家那口子了。”
“上次离家,她还大着肚子,如今孩子恐怕也将近五岁了。”
“我是个不称职的爹,这么多年还没瞧见过孩子一面。”
我心里抖了抖。
五年不见妻子,孩子便是一面都不曾见过。
边塞苦。
曾经我随着父皇前去北疆,归来时,除了觉得征战残酷,只觉得北疆开阔。
却几乎不曾想过,有的兵士有这等苦楚。
平时有,到了乱世之时,苦楚便更甚。
“会有机会的,应当轮兵了。”
我低着声音说着。
宁副将笑笑:“借公主吉言。”
那边的天空,依旧隐隐可见红火之色。
低下头,又是一片阴影,隐隐能瞧见些人影。
这一处很是安静,直到——
马蹄声。
由远及近的、马蹄声。
地面在震颤,我知道,只一小队人马,跑过来时候不至于有这般震颤之音。
心里一紧,而四下的人们微微一乱,随后似是紧张了起来。
身侧,宁副将似乎突然身形一凛。
几个兵士小心翼翼地跑过来,似乎对他交代着什么。
我听不太清,但是……我知道,不会是好的消息。
天边还有火光,顾君则恐怕还没有处理完那边的事情,来人不是他。
那很可能就是……
宁副将突然一跃上马,随后几步过来,一把将我捞上马背去。
“你们先藏好,如果来人,就分散跑,分散他们的注意力!”
他低声说着。
那些兵士低声称是。
宁副将便一挥马鞭,带着我,一头扎进一片漆黑的林子里……
我下意识地将手伸入袖中,摸上了袖中那一只小型轻弩,还有一包药粉。
这是今日晚上,顾君则在离开营帐出去理事之前,给我放在桌子上的东西。
那时他同我讲:
“公主如今虽然没了武功,但是底子多少应该还留有一些。”
“刀剑太沉,弓箭需要力量,个头也偏大。”
“这是一包迷药,也许能蒙住人,关键时刻许是有用。”
“公主也揣着这只轻弩,如有危险,也许能有转机。”
我没了武功,可是对于武器,也并没有排斥心理。
算计着不是坏事,点点头便拢入了袖中。
而如今,一切变幻莫测,算计不清的时候。
这些东西,竟然能给我一些莫名的安全感。
马儿一直在跑,哪怕我不清楚这一条路,但是我知道,这一次,我们从天黑跑到了天亮。
看到天边的鱼肚白,和林子里的光亮,我心里莫名地安稳了几分。
孰知宁副将却在身后叹了一口气。
我哦一愣,随后也明白过来——
没错,黑夜是最好的遮挡。
白天,光亮太甚,更容易被人发现。
宁副将拽着缰绳的手紧了一紧,马儿速度似是又要加快……
‘梭——’的一声。
宁副将陡然抬手按住我的头,我能感觉一只羽箭从我耳边擦过。
如果不偏头,大抵会直接插入我的头颅。
如此想着,脊背发凉。
宁副将在我身后‘啧’了一声。
马蹄声、别人的马蹄声在逼近,我听见了……
“顾君则是个厉害人物,选的人很可靠。”
身后,一个有些粗糙的声音响了起来。
“只可惜,这个人的谋略和武功,自始至终,都差了些。”
“宁嬴,我到了,你若想活命,就下马留人!”
正文 052鏖战
宁副将只是回以一声冷哼。
那人却继续说着:“宁副将,如果你把公主交给我……”
“我可以保证,帮助你装作被偷袭的样子,没有人会怪罪于你。”
“至于公主,堂堂长公主,我自是不敢把她如何,不过是朝廷要见公主,我来行个事罢了。”
宁副将却并不停马,他的声音嘶哑,却堂堂正正。
“左云,你不要以为,天下人都如你一般,背信弃义,试气节如草芥。”
“想带走公主,便先过我宁嬴这一关!”
原来身后之人,便是左云……
传说中的‘主将’,恐怕真的是知道顾君则到来的。
甚至,他现在出现,也许真的是他设计出的这一场‘火’!
我心里一紧。
可随后……
‘吁——!’
只听着马儿一声凄厉的嘶鸣!
再然后,是近乎疯狂的颠簸!
“该死,射马腿!”
宁副将低喝一声,几乎是同时,我只觉得身子一轻,天旋地转。
再稳下神来,已经落在地上了。
一旁,地面一震。
载了我们一夜的、顾君则亲手牵过来的马,如土委地。
马的右后腿,已经被利箭生生射断,白骨尽裸,鲜血淋漓!
马儿还在凄凉地哀嚎着……
而那一人一骑,也在缓缓地凑近我们……
左云,一袭甲衣,方块脸,左眼外有一处刀疤,就这么不紧不慢地、一步一步迫近我们。
“如若公主是几年前的长公主,你二人我真要怕上一怕。”
他哼笑着。
“只可惜,如今的,偏偏是现在的长公主。”
“所以,我想,便是连多叫些人来,都是不必要的。”
左云如此说,对我,对宁副将,无疑都是一种羞辱。
宁副将只是回以冷哼。
而我心里五味杂陈。
左云很有可能就是当年汤山一事的附庸。
如今竟还有脸口口声声说出如此话来。
我只恨……
如今我是个废人,无法手刃他,反倒要任人宰割。
耻辱而又无力。
“宁嬴,你既是执迷不悟,便休怪我不留情面了。”
他话音落下,便只见冷光一闪。
‘呲楞——’一声,长刀已出鞘。
一团黑影向面前飞袭而来,是那左云从马上直接飞劈而下。
宁副将手臂一回,骤然将我向后推出去数步。
我一个趔趄跌坐在地,却只听前方‘当!’的一声巨响,那两人的刀已经撞在了一起。
旋即僵持在一起,双方都在用力,似是难分高下。
直到左云陡然一跃而起,飞刀回撞。
宁副将反刀又是一挡,随后回手便劈了过去。
‘当’‘当’‘当’,数下接连碰撞,只看见白光飞闪。
那二人便从前方不远处,一路打到了又远了一些的树旁。
那树上的枝叶许是受了干扰与震颤,只听一阵‘扑簌簌’,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