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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觉得显现出觊觎之意有些丢人,这一瞬间我真不知该把目光往那里搁。
却见他赤色的唇轻轻浅浅地舔了舔薄唇,旋即勾挑起唇角来,嗓音低沉沙哑却又莫名地摄人心魄:
“好,求你。”
我不曾料到过——
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醒过来时,动了动身子,却发现被单上染了一处刺眼的殷红。
我倏地一惊,下意识地直起身子来,愣愣地瞧着那扎眼的红色。
一旁顾君则许是被我这反应影响到,也是迷迷糊糊张开眼来。
大抵是顺着我的目光一瞧,随后他垂着眸子,忽的冒出一句来:
“昨晚事情急,却是我忘了弄白绢。”
我又是一愣,抬头看向垂着眼睛的这厮,只觉得他还迷迷糊糊的。
“顾君则,你是什么意思?”
顾君则抬头看了看我,又道:
“如此,一会儿我把这块儿裁下来,定会好生收着。”
我皱着眉看他:
“我是问……为什么会有血?”
“之前那块儿帕子……”
顾君则这厮抬眼瞧了我,竟还好意思勾着唇角冲我笑。
“公主怎的这般傻……”
“之前那晚,公主当真全全信了?”
信?不信?
我只敢相信自己亲眼看见的。
而那一晚,浑浑噩噩,我只知道之后我瞧见了条染血的帕子,所以从那时起我就觉得顾君则是个禽兽。
我分外诚实地点了点头。
顾君则依旧躺在榻上,眯起他那对凤眼笑道:“我哪里有这般差劲,一则未嫁一则未娶,我怎能随随便便动人家女孩子。”
他说的堂堂正正的,只是听在我心里颇为别扭。
——毕竟我记得清清楚楚,我想他应该也记得,那一天,其实是我先动的手。
也不知他是无意这般说,还是有意含沙射影说我不检点。
颇想回他几句,可是算计着还有更想弄明白的事,于是这一码,索性便先记下吧。
他若是调笑于我,我迟早也要让他还回来——正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女子报仇,从早到晚。
“那那个帕子又是怎么回事?”
顾君则这厮又笑:“骗你的,是我取的自己的血。”
“不过……”
他狡黠地眯了眯凤眼。
“公主那天似乎挺受刺激的,今天倒是平淡多了。”
不错,的确是反应小多了。
之前我以为一切都发生了,然后颇为自立地把事情都想通了,便也没什么在意的了,加上我嫁的人本来就是他,何况经历了这许多,莫名其妙地对他也没有那般排斥了。
总之,这一次更多的是惊讶。
可是……
当时他又为什么要那么做,取他自己的血忽悠我?
顾君则脸皮倒是厚的很,我这边皱着眉头没回话,他便自顾自动了动身子,手臂拽了拽又盖好被子,还‘良心未泯’地,不忘给我留了一个边。
“微臣可不可以以为……”
“是公主接纳我了?”
他放轻了声音缓缓说着,凤眼闭上,长长的睫毛又抖了抖。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是我已经看破红尘了。”
虽然知道这厮闭着眼睛瞧不见,我还是实实诚诚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顾君则哼笑一声,头蹭了蹭枕头:
“还早,不再歇一会儿?”
却是眼都不睁开,只是手臂向着旁边虚晃一下。
我垂眼下去瞧着他,忽而鬼使神差一般地伸手出去,将他盖着的被子拽开一块儿——昨日锁骨下面那一处红花已然不见了。
——五十音解了。
我松了口气,可随后一个念头突然撞入脑海,我不由得拧了眉头——稳妥精干如顾君则,口口声声说‘有应对之策’,真的会一时疏忽被人下了五十音吗……
正文 049营帐主帅
思量间不自觉地伸手又摆弄了一下他的颈子和下颌,随手捏着他的脸动了动。
顾君则躺倒着皱了皱眉,许是想挣脱我的手。
我便也皱眉,冷不丁问他一句:
“顾君则,昨晚帮你解毒,是因为性命攸关,耽搁不得。”
“可如今,我在想……”
“你究竟是如何中的五十音?”
顾君则身形似是一滞,随后他动了动身子,也不睁眼,也不出声。
我挑着眉低头看他:
“究竟是什么毒,等到中了才会知道,这一处客栈应该已经被你安顿好了,做事稳妥如你,不可能拿命去玩,出这么大的疏漏。”
顾君则依旧不吭声。
假寐,假寐。
我捏着他脸颊的手又动了动,让那张颇为漂亮的脸变了几个形状,可是顾君则这厮动也不动,任凭摆弄。
我心里暗自哼哼,一面继续说着,一面把手下移。
他装睡,我便偏要折腾他,看看到头来谁难受。
“顾君则,现在我猜着,是不是你早就摸清楚了对面的手段,故意卖了个破绽,中了他们的毒,之后毒消解了,正好可以‘证明’你我的关系,更好的打幌子?”
我本是轻描淡写地说着,到了‘证明’二字,不知不觉便加重了几分。
那只手更是从下颌一路游弋,在他的颈项上随手碰碰,又到他的肩窝锁骨处折腾一番。
见他还一意孤行地装睡,我勾了唇角索性拽开他的衾被,指尖轻轻巧巧戳上他结实的胸膛,顺势画了一个圈。
大有把昨晚对他做的再来一遍的劲头。
顾君则终于身形一抖。
一对凤眼半张了一瞬,随后竟是扣着我的手腕转身过去背对着我。
我的手就被锁死在他的心口,温热到了滚烫,偏偏动弹不得。
我咬咬牙,索性一低头凑近他,偏偏要凑近了他的耳畔讲话。
我知道扑落在耳畔的气息容易惹人敏感,可我偏就要这么折腾他,谁让他装睡不肯回话,更何况,也许之前还是他算计了我?
“说话,别在这里装睡。”
顾君则不动弹。
我一低头,唇角实实在在地在他耳垂上蹭了一下。
许是因为太突然,顾君则到底是忍不住地身形一震。
我抬起头来得意地哼哼。
却忽而听见他有些模模糊糊、低低地笑了一声:
“是有算计,但是……”
“公主,你想。”
他的声音又略略低了一点。
“如果你欢喜了一个人很久很久,好不容易成了亲,却始终得不到她,你会不会算计?”
我一愣。
是说的我吗?
顾君则会喜欢我……?
我说不出来心里的感觉。
抛除我对他不由自主的觊觎。
我不知,当不当信,敢不敢信,能不能信。
可是分明我早就嫁给他了。
可是分明,他还瞒了我太多太多的事。
可是分明他现在口口声声说着。
我张了张口没说出话来,却听他低低沉沉忽而又是一句:
“罢了,当我不曾问。你……确是从未算计。”
勉强算是风平浪静。
又赶了半天的路,终于到了西南边陲,恰恰好还能赶上吃午饭。
营中的将士们见了顾君则惊喜而又热情,瞧见我,似乎也不知道我此前的名声,只当我是公主,兼为他们顾帅的夫人,也是热情得过分,一顿午饭,竟是有数个人跑来向我敬酒。
而顾君则在一旁也是难得地好心,好心到我怀疑他又开始装之前那个沉默寡言的贤夫了——这厮竟是将每一个敬我酒的人都拦下,他全全给我挡了酒,我愣是滴酒未沾。
如此直到午饭后安顿到营帐里,顾君则坐在一旁的桌案上看着些什么,我坐在一旁细细琢磨这营里的一切。
其实自打到来就觉得哪里别扭得很,只是一直也发现不了。
皱眉许久,直到瞧见一旁顾君则合上个折子样的东西,心里好像终于明了了过来。
“顾君则,这营里的主将呢?”
顾君则抬起头来看着我。
我印象里,主将一般都是随军的,尤其是在这种边陲地区,军情不定,一旦有事很可能骤然爆发,主将更是不可以离开的。
所以,哪怕这些将士们口口声声管顾君则喊‘顾帅’,我心里也认为,顾君则并不是这里的主将,他前一阵子刚刚去平反,而平日里虽然不多在府里,但是每隔几天我都能瞧见他,他不可能常驻在此,最重要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