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带着满满的沉香味,只一瞬便蒙了心神。
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这是一场大梦。
第二日,我又一觉睡到了太阳高照。
醒过来时头脑自然是清醒,思量昨晚的事,迷迷糊糊地记个片段。
而此时榻上只我一人,床榻半分不显凌乱。
鬼使神差地低头嗅了嗅,没有酒味,也没有沉香味。
这一切正常却又不正常。
打理了一下出门去,便瞧见碧雪在门外仔细地整理着帘子。
瞧见我来,她微微一惊,旋即抬头看向我:“公主醒了。”
我点一点头,心里犹豫了一瞬,终于转头看着门外,装作心不在焉地问了一句:
“昨晚我喝多之后,发生什么了?”
正文 034要讨好他吗
碧雪愣了愣,随后有些迟疑道:“公主记不得了?”
我施施然一脸正气:“已记不得了。”
碧雪叹口气:“奴婢同霜桥一直在外面,只知道夜里公子带着公主入了房去,两个时辰前才离开的。”
随后又有些遗憾道:“奴婢本还想问问公主的。”
“不知当讲不当讲,奴婢还想着,公主总算有个依靠了……”
我愣了愣,心里莫名其妙觉得别扭。
可是这种别扭不能同碧雪讲,这些丫头的心思简单又向好。
让她有个盼头,总比让她知道我依旧是难寻凭依得好。
早饭已经被安排着送到屋里来,起得晚了,饥饿的劲头也过去了大半,草草吃完,脑海里依旧是迷糊不轻的昨晚的事。
昨晚发生什么了?
顾君则留到今天早晨才离开……
可是终究是只想起一句话来。
还是昨晚在走廊里的话。
唤来霜桥碧雪,我皱了皱眉,试探地问出来:
“你二人可是同他说我这些天生葵水的事了?”
一旁霜桥碧雪双双摇头。
我眉头又一紧:“可是怪了,谁都没说,他如何知道的?”
屋内安静了一瞬,直到霜桥在一旁小声道:
“公主,约莫一月之前,秋狩之后,公主似是让婢子捎话给公子,说公主生葵水,不去给他瞧伤了,会不会是公子记得此事……”
我愣了愣,随后只是摇头:
“他若是记得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便不是他顾君则了。”
于是,昨晚的事情在我这里始终也弄不分明。
而顾君则又是几日不在,日子仿佛回到了我刚刚到这里的时候。
唯一的不同,大抵就是,背后人小声的闲言碎语,从此前的——
“听说洞房夜公子去了青楼,这夫人可真是凄凉。”
“本来名声就不好,公子娶她,已是她的福分了。”
变成了如今的——
“听说那晚公子同夫人同房了。”
“可不是,我听阿红说起来,公子好像足足留了一晚呢。”
即便是曾经牛气哄哄的青萝,如今看见我,也是难得地全全垂头唤一声‘夫人’,曾经那些莫名其妙的废话也没有了。
在府中的地位提高了吗?
仅仅是因为顾君则在我榻上留了一晚?
我心下思量着,突然觉得如今的日子平淡却又可悲。
——这与父皇曾经的后宫何其肖似。
母后曾经笑着同我讲:“这后宫里,每个人的眼神都利得很。”
“陛下昨晚宿在谁宫里,大家都一清二楚。”
“那些丫鬟公公们,自然知道好生伺候这些主儿,而周围的那些女人,要么是好言拉拢,要么是排除异己。”
我当时全全听下来,只想着这些宫里的女子真可怜。
当时我想,我是父皇疼爱的女儿,我是长公主,我绝不会沦落到如此的地步。
只可惜,如今这一切残酷而又讽刺。
“那些受宠的女子,也少有有恃无恐的,她们总要想办法讨好你父皇。”
“琴棋书画,舞蹈歌喉,厨房功夫,哪一点都是命,更有福气好的,能添个孩子,若能生下来,便算是八成稳固了。”
言犹在耳。
可惜琴棋书画、舞蹈歌喉、厨房功夫,我皆是不会,而此前也从未想过自己需要会这些寻常女子要习得的东西。
要学这些东西来讨好顾君则吗?
毕竟他一旦对我好,我在这府里能得到的好处甚是可观。
不知不觉间已然咬破了唇角,血腥味渐渐弥漫在唇齿之间。
还记得当初父皇骄傲非常地同我讲的——
“洛家生于洛水之畔,人也如洛水。”
“水过山石,不渝前志;人亦有难,不弃傲骨。”
——我是洛氏嫡出的长公主,曾经父皇的骄傲。
如果我选择奴颜婢膝,曲意逢迎,难不成要将这的一切都拱手让与皇叔吗?
舒舒服服地混了几天日子,直到五日后的傍晚,已到将要歇下的时候了。
打点东西的时候,我下意识地透过窗子,看向不远处隔着园子的那一扇窗。
孰知这扇暗了许多日的窗子,忽而亮起,没过多久又黯淡下来。
我略略惊诧,不知是不是顾君则回来了?
可是算计着,即便他回来了,我也寻不到理由过去,更不可能从后窗偷偷摸摸过去,于是索性便不多想。
孰知头还没着枕头,门便被敲响了。
碧雪的声音响了起来:“公主,公子来瞧。”
我微微一怔,随后披了衣裳‘嗯’一声,碧雪便小心翼翼地推开门来。
一道颀长的身形便在门外,正是顾君则。
他垂了凤眼扫我一眼,面上的神色有些道不明的复杂,随后却是一言未发地转身过去关上门来。
碧雪便也出了门去。
我心里惴惴。
倒不是为别的。
只是算计着碧雪那一声‘公主’,按理来说,如今应该叫‘夫人’了,可是刚刚过来的时候我赌气,加上‘夫人’两个字听着着实别扭,便同霜桥碧雪说还叫‘公主’便好,反正顾君则也不会在。
不想如今被顾君则听了个正着,虽说‘夫妻’的名号名存实亡,但是算不准他会不会说什么。
我心里盘算着,这屋子里便一派安静。
低着头,却能感觉到有目光在我身上掠过。
尴尬在空气中弥漫着。
我终究站起身来到桌旁,端起茶壶来倒茶,强装出一副和谐的模样来。
“公子回来了。”
他在身后低低应了一声。
我继续背对着他不言语只是倒茶,孰知他随后却启口道:
“公主,微臣有事要同公主讲。”
我手一停:“我素来不在意称呼,碧雪那丫头没改过口来,是我疏于……”
“公主,不是这件事。”
他的声音沉沉,在身后响了起来。
脚步声起,再然后,一个镯子被从身后递到身前来。
伴随着的是顾君则沉沉的一句话:
“公主,二殿下殁了。”
我手一抖,‘啪嚓’一声,茶壶跌在地上,摔了个稀碎。
面前这镯子……
当真是父皇当年给二哥的。
据说是古玉的镯子,二哥一直当宝贝一般带着,连睡觉都不肯摘。
如今……
如今除我以外,父皇所有的子息皆已断绝。
怕不是、怕不是有人在等一出‘兄终弟即’……
顾君则将镯子搁在桌案上,不知从哪里弄了帕子来给我擦手。
我的眼泪流不下来,却是控制不住地抖着身子。
为了父皇这一脉,也为了从小陪我长大的二哥。
不知不觉,似乎被烫到的手已经被顾君则包扎好了。
更多的,大抵是他眸光深深地一句‘不要怕’。
可是顾君则,我如何能不怕?
你让我不怕,可你终究也是权势滔天的摄政王的后人,甚至,可能还想依附于皇叔……
正文 035今晚我留在这里
头脑里忽而就浑浑噩噩的。
所谓的浑浑噩噩,大抵一则是因为,虽说母后和二哥的母妃一向不对付,但是我的确是有那么些年是和二哥一同玩耍长大的,情分多少也是有的;二则是因为心里突然没了方向和盼头——
我从不否认,我曾经怀着一丝丝的侥幸心理——我在都城坚持着,等二哥从边远之地归来,打败皇叔,重建一方天地。
二哥是个好儿郎,我曾想他有如此的能力。
可是如今他不声不响地死了,我瞧见的只有这孤零零一个镯子,顾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