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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玉佩泽儿始终随身携带,当初他在你的陪嫁嬷嬷的看护下消失,如今这玉佩又出现在你枕下,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吗?”
冷硬得都唤‘王妃’了,明眼人都能看出这夫妻二人之间的裂痕。
明王妃颓然伏地,泣涕涟涟:
“王爷,臣妾冤枉,臣妾冤枉……”
“自那日泽儿失踪,臣妾便再没见过泽儿的踪影,如何心急,王爷不也瞧在眼里吗?泽儿是王爷的孩子,也是臣妾的孩子,臣妾如何会……”
此时,明王妃父母总算看不下去,那老夫人几步过来扶住明王妃,老爷子则看向皇叔,一拂袖,一拱手:
“明王,此事与段家无关,只怕其中有人动了手脚。”
皇叔冷笑:“事情都这么明白了,岳丈大人还想和本王打什么忽悠?真当本王是痴傻之人,任由你们拿捏?”
段家老爷子皱了眉,没再说出话来。
皇叔却是冷狠地盯着他:“莫要欺人太甚了!”
“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此番本王也算是见识了!”
这字眼分外难听,惹得一众人纷纷皱眉。
可是皇叔脸色铁青依旧滔滔不绝:
“泽儿在陪嫁嬷嬷的看护下没了踪影,之后他的随身玉佩在王妃枕下出现。”
“段家二位兄弟入宫即起了一场大火,送别宴王妃又中了红汤,再难有孕,如今为了这等事更是半分不饶人,哪怕柳家人以命相逼——王妃再难有个孩子,便不允本王再有后嗣?”
“还是说,你们本就是算计好了这一切,想要谋害本王,想要操纵本王、制约本王?”
“可笑你们如今还敢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和本王讲什么——不曾做过对不起本王的事!”
段家老爷子拧了眉头:“王爷怕是多想了!”
皇叔冷笑:“我倒是害怕这不是我多想!”
如今终于开始分毫不让人了。
我心下一清二楚事情的全态,也自然知道这段家、明王妃都冤枉得紧。
明王妃那模样可怜又无助——不过,这正是我想要的。
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呢。
大堂里沉默了,半晌,柳丞相终于开口:
“段家老爷子,依下官所见,阁下帮衬王爷是真,但是未免太过失度了。”
段家老爷子冷冷瞪了他一眼,可是没有证据,又如何解释?
柳丞相笑了笑,倒是开始打圆场:
“依下官所见,事已至此,还是王爷登基为重。”
“让依依给王爷当侧妃,这孩子也随着入宫,至于以后谁来养,谁来教,我们不妨以后再行商议。”
正文 159东花园和西花园
段家老爷子面色铁青,可是铁证如山又无从反驳,只得坐在原地不做声。
明王妃倒是咬着牙,涕泣依旧:“王爷,王爷信臣妾!臣妾真的没有……”
而皇叔只是摆了摆手。
我心下了然。
当初父皇如此待皇叔,他尚且能下此毒手,明王妃哪怕是他的身边人,一旦碍着他的路,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拔除。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这种精神真是被皇叔诠释得淋漓尽致,只可惜这明王妃,白白做了二十载枕边之人,却始终没能看清他的心。
此时,明王妃的母亲终究是看不过自家女儿受委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王爷,王妃多少也跟了你这么多年,多多少少,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如今你若是放那柳家丫头入宫,明摆着便是厌弃了王妃,你如何能这般绝情……”
皇叔闻言面色铁青,陡然转身过来,低下头,对这老夫人怒目而视,抬起手来,狠狠地戳着他自己的心口,声音嘶哑,几近崩溃:
“我绝情?我绝情!岳母大人,您且瞧瞧这些日子,我生了多少白头发!”
“我又何尝不想安稳团圆?我又何尝不想以泽儿为后嗣,以王妃为后?是你们偏偏要拦着我,算计我!”
他皱紧了眉头,瞪着眼睛,面色一青一白复又一红。
那老妇人同明王妃皆是吓得愣怔,双双跪在原地没讲出话来。
他狠狠地喘了几口气,声音又提了几分:
“想要她不入宫,想要一切如旧,你们……你们便把泽儿还回来!交出来!”
我不动声色看着这一切。
心下却比任何人都清楚——
他们的泽儿,早已溺毙在东园冰池之中,此后肉身被焚尽,枯骨终也成了灰,明王妃一家便是有通天的本事,也寻不到他们的‘泽儿’了。
“王爷,泽儿真的不是臣妾……”明王妃颤着声音,还在伸冤。
我垂下眼帘看着她,安安静静不做声。
皇叔却是愈发不耐烦:“不是你们,还能是何人?”
明王妃闻言身子一抖,哆哆嗦嗦瘫软在地,只是哭泣。
一旁段家之人皆是愣怔,讲不出话来。
柳家之人起初还窃窃私语,如今看着这堂中争吵如斯,也是鸦雀无声。
更别提这一众皇亲国戚,听出事情敏感,一个个安静得紧,仿佛嘴巴都给人缝上了一般。
大堂里一派僵持。
我心下思量了一瞬,随即缓缓开口:
“皇叔,也许您真的冤枉了王妃……”
皇叔闻言一愣,皱起眉头看向我,细眯眼里隐隐闪过光去。
明王妃略略抬起头,亦是看向我,眉眼里却也有不明之色——她自然知道我和她的过节,如今大抵是想不清楚,我为何会替她开脱罢。
当然,我又不是佛祖菩萨,没这种以德报怨的胸怀。
我缓声道:“其实伏波方才想起来,小世子失踪的那日,好像也恰恰是伏波受袭被丢入冰湖的那日。”
“只可惜那日伏波受人设计,又武功全无,根本看不清是何人,只是猜测,袭击小世子之人,和袭击伏波之人,会不会是相同的?”
皇叔拧了眉毛,明王妃面色更是一青一白。
我抬眼看向皇叔:“皇叔,那二人虽已被枭首示众,他们的头颅亦是悬挂许久,但是皇叔始终没讲他们的身份,伏波也始终不知。”
“却不知皇叔究竟有没有查他们的身份,这会不会和小世子相关?”
此言一出,皇叔面色未变,在座各位段家人,面色亦是微妙。
我自然明白他们所想——因为谋害我的人是洛伏苓,而这一切他们讲不出来。
皇叔皱眉道:“已经查清,只是事出敏感,只怕不能同公主言明,还请见谅。”
明王妃红着眼眶伏在地上,不知在想着什么。
倒是明王妃那大哥冷哼一声:“王爷何必如此护短?有什么不可说的?是不是觉得说出来丢了自己的人?”
他说得气势汹汹,但是段家人都没有阻拦,这倒是让我生疑——难道洛伏苓不是他们的亲戚了吗?
皇叔大抵是一时寻不到反驳之法,愣在原地哑然无言,于是这位段大人更是分毫不饶人:
“长公主殿下,今日便告知你,那日企图害你的人便是……”
“住口!大哥……别说了!”明王妃突然嘶哑着声音道。
她那大哥生生一愣,随即皱着眉看她:
“妹妹,你是不是个傻的?她如此待你,你还一心袒护她?”
明王妃眼泪‘吧嗒’‘吧嗒’地便往下落,好不凄凉。
如今她更是面色憔悴,粉黛施了不少,但是半分精神气也没有,如今的她,和当初给我喂毒的那个女人,简直就是两个人。
皇叔皱了许久的眉头,半晌终于颔首,转身看向我道:
“即是如此,也不再瞒公主了。”
“当初……正是伏苓年幼不懂事,一时胡闹任性所为。”
‘年幼不懂事’,‘一时胡闹任性’,呵,孰不知我和洛伏苓分明是年纪相仿啊,她如此待我,能说得这般清新脱俗,试问如今我如果告诉他们洛伏泽是我杀的,他们是不是也能因为这两个理由原谅我?
——当然,我肯定不会说。
我笑了笑:“伏苓从小如此,如今我也无性命之忧,不妨事的。”
“方才如此说,也只是觉得,如果是旁人所为,宫中同时进入两伙刺客是几乎不可能的,又听说小世子是在西花园失踪,偏偏我也是在东花园出了事故,多少有些巧合,所以才关联在了一起。”
皇叔面色一沉,只是向我点头:“的确有些巧合,但是大抵是误会。”
我笑:“那依伏波瞧,如今事已至此,诸位若是不为难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