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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宴会上经历的种种……让我愈发深刻地理解到、顾君则此前对我的担心不无道理。
倒不是皇叔如何,想必皇叔也是担心过河拆桥太快容易招人怀疑。
但是,皇叔身边总有人不知审时度势,只求一时之快,譬如……
皇叔的掌上明珠,洛伏苓。
北国冬日,落雪本为常事,冬至日天寒,落雪更是寻常。
我是踏着雪走入大殿的,大殿里有地龙,上面又烧了火点了香,暖和得紧,皇叔立在门边,见我独自前来,面上带笑迎接于我,我知道他是满意的,因为我独自前来,在旁人看来也许便是我对皇叔的信任罢。而如今我独自一人,也没什么胆量拆他的台。
我面上装出一丝笑意来:“多谢皇叔。”
霜桥便在身后帮我卸下披风,又到门外细细拂去披风上的雪粒,而一众侍从便随着我走到座位去。
身旁的座位却是久违地空了下来,,就像小时候那样、独自一人坐在桌边,却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也许,不知什么时候我已经习惯了顾君则陪我赴宴了,帮我处理尴尬之事,给我夹菜、挑鱼刺。
邻座,诚王一家倒是到的整齐。
诚王的声音格外大,一开口只怕这整个大堂都听得一清二楚:“语儿啊,我方才去那边打了个逛,你猜怎么着,我瞧见那边一池水都冻得结结实实的、哦,也不是,也就岸边被人凿开了个孔洞。”
他这声音太响,以至于大堂之人纷纷看向他。
诚王妃地声音带着几分尴尬:“哎王爷,这也正常,如今天气这般冷。”
似乎是想要结束这个话题。
诚王停了停,却是道:“我、我是想说,宫里的水还挺多的,你又欢喜四处玩,一会儿跑的时候可千万要当心。”
原本可能是觉得诚王丢人的诚王妃一时没接上话。
我执起茶盏喝了口茶,心下却想着,我虽说看不起我这堂兄,也记恨他当初为难顾君则和我的事,但是他如此疼老婆,也真算是这都城里难得的好郎君了。
正文 131洛伏苓的邀约
“那、王爷也当心,一会儿、一会儿喝了酒,莫要四下乱跑。”诚王妃半晌回过神来,赶忙回劝。
诚王憨憨地对她笑了。
不知怎的,瞧着这二人的模样,我下意识地便想起来一年多前的秋狩,那时我和顾君则一同碰上这二人,当时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空空如也的座位。
倏忽间,却听那边诚王妃笑呵呵的声音:
“咦?怎么此番公主是一个人呢?”
诚王笑答:“怪可惜的,听说顾公子前些日子在战场上伤了腿走不得路,这一阵子又忙忙碌碌地害了风寒,如今还在病榻之上,自然来不了了。”
诚王妃幸灾乐祸:“哟?我记得去年时候顾公子也带着伤,这顾公子怎么总是有伤病的?哎,莫不是这顾公子名声赫赫,实则是个病秧子?”
她停了停,又低笑:“还是说,是公主命太硬,命中克夫?”
诚王笑:“依我瞧,大抵二者都有。”
听到这里,我实在是听不下去了。
顾君则不在这里,不代表我就要像之前一样、忍气吞声。
早已知道世人冷漠,隐忍换来的从不是适可而止,而是变本加厉!
我只瞧着茶盏,一面轻轻摇晃,一面缓声道:
“俗话说,能者多劳,有能力的人,受器重,上得战场,上了战场,自然就免不了受伤,伤疤又何尝不是功勋呢。”
“倒是有的人,素来无用,百般奉承阿谀,到头来依旧连兵符都摸不到,整日在京城游手好闲有如被圈养的家畜,周身自是无伤痕,反倒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
‘当啷——’
话音落下,邻桌便传来杯盏击桌案的气急败坏之音。
我扬唇而笑。
“公主莫要欺人太甚,如何说也是堂兄,如此言语未免不妥!”
诚王妃陡然提高了声音。
我手中执着杯盏缓缓摇晃,末了‘当’地一下搁下杯盏,回眸看她。
“嫂嫂,好久不见了。”
“怎的一见面,第一句话便气势汹汹?”
诚王妃哼笑:“公主说了什么,自己心里难道不清楚么?”
我笑:“方才本宫不过和丫鬟闲聊几句,扯扯嘴皮子,又不是同二位讲的,就像二位私下言语,想必也不是同旁人讲的罢。”
“本宫只是随口说说罢了,怎么,莫不是刚刚本宫说的话戳了二位的痛处,不知不觉便对号入座了?”
“洛伏波,你!”诚王妃气急败坏。
我挑眉而笑:“可有不妥?嫂嫂。”
诚王倒是学得聪明了些,见状赶忙劝阻了诚王妃:
“哼,罢了罢了,她再逞口舌之快,也改变不了今日要孤零零赴宴的事实,我们语儿就不一样了,语儿,我可陪着你呢。”
诚王妃声音略带嗔怪地嘟囔几句,而后作罢。
这一出闹剧便也总算是告一段落。
我略略松下一口气去,举起茶盏又饮茶。
却突然感受到了一阵目光——好像有人在看我。
被盯着的感觉很是难受,我下意识地抬眸寻找。
——恰恰好瞧见刚刚把目光移开的洛伏苓。
我倏地心下了然,洛伏苓会瞧我,真是再正常不过了,所以,明知她不怀好意,我也已习惯,并不太介意。
冬日宴一切礼节和规程如旧,只是皇叔愈发强势起来。
此前多多少少要遮掩野心的他,如今终于毫不加挡掩地、主动伸手掌控了大殿的主导权。
明王妃带着明王嫡长子洛伏泽、和洛伏苓坐在主位两侧,明王妃面上笑容淡淡,洛伏泽有些闹腾,而洛伏苓则是一脸兴奋与得意。
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自以为插了凤凰的翎羽便花色严厉,孰不知鸡鸭之众,添了凤凰羽也不过是飞不高的家禽。
我心下暗暗骂了一句。
只可恨,如今骂他们不似骂诚王一家,我只能在心里骂。
许是方才开场时候几句话,大半个宴会过去,四下人只是瞧瞧我,再没人同我讲话,也没人再明着暗着讽刺。
我本以为这场冬至宴会无波无澜安然度过,谁知,水袖舞方起之时,洛伏苓忽的面上带笑,几步走到我面前来:
“公主,宴会将近,闲来无事,不知可有兴趣虽我去宫中走动走动?”
若是拒绝她,难免留人口舌,我犹豫一二便点头应下。
身后临风却急急道:“属下陪着公主、郡主一同去。”
洛伏苓却是皱眉:“诶?你跟着去做什么?我侍从丫鬟都没带,为的就同公主讲讲女儿家的体己话,你一个大男人跟着去了,我哪里还好意思说啊。”
临风仍在坚持:“公主,郡主,外面天寒地滑,还有湖水,皆是危险,属下恳请跟随看护。”
洛伏苓眉头又紧了几分:“哎呀!你这人怎么事情这般多!公主和我皆不是喜好四下乱玩的,如今也只是出去聊聊罢了;再说,即便我二人是要去疯,宫中这般多侍从,哪个不能看护好了?如何需要你特的跟着来?”
我笑了笑。
洛伏苓心里肯定是打着算盘的,只可惜,她不知道我的武功已经恢复了。
单独出去聊聊?
我量她也不敢明着对我动手脚,但是暗着动手,我又岂会怕呢?
“不妨事,临风,姐妹之间,这许多年,也该说些体己话了,你便不必跟着了,我随郡主去去便回。”
我搁下杯盏,对临风道。
临风显然是有些焦急:“公主,可是主子嘱咐着……”
我摇头:“他万事都这么小心,如今说说体己话,没什么好担心的。”
话音落下,我隐隐瞧见洛伏苓拢在袖中的一只手、仿佛攥紧成拳。
想想那天她在车下对顾君则的话,我自然知道她对顾君则的觊觎之意了。
“你且在这里等着便是。”
点一点头,我转身站起,便随着洛伏苓出了大殿。
我和她本就是对头,自然是在人多的地方一路无话,便这么沉默着一路走到将近后花园的位置。
洛伏苓忽而低笑出声:“洛伏波,我想你也许应该后悔,后悔没让那位侍从随着你出来。”
我转过头去,面色平淡地看向她,不发一言。
“不过,很可惜,如今你就算是后悔,也没有多少时间后悔了!”
洛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