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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这话还有一层意思,却是除了她自己,谁也猜不到的……试探宝珏对驸马的态度,进而做出下一步的判断和决策。
宝珏当然不可能知道她的第二层意思,只是听明白了话面上的含义。
虽然明知这是女皇的一番好意,她却本能地觉得有些刺耳:女儿岛的风俗是这样没错,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她可不想随波逐流!再说,娶那么多小爷做什么?生那么多娃娃又做什么?到头来,辛苦的还不是自己?整日里周旋在“草丛”里,她又不是情场高手,哪里能哄得每个都开心的?还不如老老实实地守着文儿、墨珠过日子……啊!不对!将来大概还得添一个花菲!
尽管对月女皇的说法不以为然,但终归不能当场拆台让人没有落场势,何况女皇也是一片好意……宝珏很现实地认识到:眼下更是一点点都得罪她不起……
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深入更多,宝珏心思一转,长叹一声:“陛下言之有理,宝珏日后自当反省……只是,眼下战事吃紧,宝珏亦是无心此事……说来也是有些惋惜……打仗死的人,须得让多少女子生养多少年才补得回来啊?……战事早结束一天,枉死的人就少许多……人人都知繁衍子嗣、人口增长才是国之根本,为人国君的,却偏偏要挑起祸端来减少人口!真不知风国女皇是怎么想的?弄得生灵涂炭,民不聊生……哎,她就不怕做那千古的罪人了么?”
她把话题从个人的私生活上扯开,引到了自己最关心的话题上,又用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抱怨风国女皇的鲁莽和草率,不说自己这边吃亏,只说会因此降低人口的数量,连累各国动摇民之根本,实在是有些设套等人钻、挖坑候人踩的意思。
然而,老谋深算的月女皇并没有上当……她或许不是最聪明的人,但几十年的从政经验足以弥补这方面的不足,所以,在一个初出茅庐的年轻人面前,她依旧能够稳如泰山,沉默地审视着眼前的女子,既不赞同,也不否定,根本不发表任何的意见。
宝珏见月女皇不做声,倒有些尴尬:本来这话说得底气便有些不足……虽然找的借口冠冕堂皇,可是毕竟躲不开背后说人闲话的忌讳,也违背了自己一向的做人原则……眼看月女皇不答腔,自己的脸先就热了,坐在那里就好象屁股下面搁了个橄榄,怎么样都觉得不舒服……想要再寻个话题打破这沉闷的气氛,一时之间又想不起来什么可以聊得起来的,只好讪讪地坐在那里,低着头不说话。
月女皇打量着宝珏,心中不觉有些惋惜:这个宝珏虽然样样都好,无奈却是娶了正室的,而且听她的口气,似乎对正室还是情根深种的,这样一来,即便自己向虹国女皇施加压力、让她休夫或者贬低正室的名分以迎娶清澄做驸马,对清澄恐怕也没什么好处……哎!自己在想什么啊?!清澄现在连命都快保不住了,自己居然还有功夫替他操心亲事!自己真是有些老糊涂了,连轻重缓急都分不清了!
两个人各自有各自沉默的理由,屋子里顿时静悄悄的。
月女皇身后的李嬷嬷偷偷观察着女皇的脸色,暗自揣测陛下的心思,却怎么也想不到:自己被捻出去的决定,在刚才众人被赦免的时候,女皇就已经做好了……她原本是想拍马屁的,结果却是第一个被嫌弃,不能说“伴君如伴虎”,只怪她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
“陛下,陛下,”正在此时,陶妙彤兴冲冲地跑了出来,只见她一边跑,一边喊,还没在女皇面前站定,就气喘吁吁、面带喜色地向女皇禀报:“五殿下……醒了!……花太医果然好手段,几支针扎下去,五殿下便有了知觉……”她急着报喜,连鼻翼、脑门上冒出的细小的汗珠都顾不得去擦。
“哦?!”女皇又惊又喜,顿时来了精神,情不自禁地站起身问道,“你说的可是真的?皇儿他醒了吗?”
“是,陛下,”陶妙彤感激地看了一眼宝珏,“那花太医真是好手段,才扎了几针下去,五殿下便睁开了眼睛……现在,嘉攸正拿着花太医的方子要太医院的太医们验方、配药呢!若无意外,五殿下可有救了!”
看了看慢条斯理跟出来的花碧莲,陶妙彤最后还是决定要再捧一捧宝珏,“说起来,还是多亏二公主的引荐,否则五殿下便要错过这样的神医了!”
宝珏这个异国公主当然不会稀罕来和她抢这个大功劳,那她也得帮着宝珏在月女皇面前美言几句,否则被人说成是“过河拆桥”,那就大大的没面子了……反正说好话也不浪费什么,顶多就是费点唾沫星子罢了,于她也没什么损失。
月女皇的一颗心其实早已经飞了出去,听陶妙彤这么说,只是频频点头附和:“陶相言之有理,二公主功不可没,功不可没呀!”神态之间明显有些心不在焉。
宝珏甚为知趣,当即起身提议道:“陛下不必陪着宝珏了,还是先去看看五殿下吧。既然五殿下已经没有大碍了,宝珏便和花太医先行告退了,改日再来探望。”
女皇对宝珏的建议十分满意,笑着应道:“也好,二公主回去歇歇,有事明天再说。”
只这一句话,就让宝珏的心顿时飞扬了起来。因为在这句话中,她对宝珏做了“明天上朝”的暗示,也算是投之以李,报之以桃吧,虽然未必铁定对自己这边有利,但能够不拖延时间总是好的,何况经过今天的事情,宝珏相信:即使月国不同意结盟,保持中立、两不相帮总应该没什么问题吧?今天这个恩惠,月女皇总不可能欠着不还不是?这样一来,自己也能尽快回国,和家人团聚了……想到这里,不禁心花怒放,连带着步履也轻快了起来。
花菲跟在她后面出了沁香斋,碍于规矩,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公主的后边,皇宫里的宫奴此刻把她二人看做了救命的活菩萨,少不得又来感谢一通,宝珏被众人拦下了脚步,总归有些心虚,偷偷觑了花菲一眼,见他板着张脸,也不知道哪里让他心烦了,心里暗暗嘀咕,草草敷衍了一下众人,便赶紧拉了花菲出来。
到了宫门口,赵颖带着侍卫们早就等在那里,宝珏和花菲本来是各上各的轿子,现在宝珏却顾不得什么皇家尊贵、君臣礼仪,特别恩准花菲和自己同坐一乘轿子,赵颖也不多话,领着侍卫们,护着宝珏回客栈。
轿子里,宝珏小心翼翼地问花菲:“那个五皇子的病……到底能不能治的好啊?”她以为花菲之所以阴沉着张脸,是因为给月清澄治病的事比较棘手,花菲没有谈笑的心情。
“你现在才想到问这个?会不会太晚了?”花菲冷冷地看着她,“也就是我,要换了别人,早被你害得掉脑袋了!”
“哎呀,你也别谦虚,我知道你有这个能耐,才替你揽的瓷器活儿嘛!在我眼里,你可是一颗五十克拉的超级大钻石咧!”宝珏看他不快,赶紧猛拍他的马屁。
可惜人家不领情……或者应该说,花菲根本就没听懂她的这个“高级”马屁……“钻石”没听过,说“金刚钻”倒兴许有点印象;“克拉”不知道,换算成“斤两”的话,可能更容易明白些……
花菲斜眼瞅着她,不说话。
宝珏紧张地舔了舔嘴唇:“那个……是不是五皇子没救了?现在只是回光返照?”天啊!千万别是这个答案呐!要不然,好不容易露出来的曙光,就又要被乌云遮住了啦!
“你这么关心他做什么?!”花菲皱着眉头,终于忍不住发作了,“他是好是坏与你何干?他又不是你兄弟,又不是你情人,你那么紧张干什么?!”
宝珏怔了怔,半晌,眼珠子一转,轻轻笑了起来,温柔地看着花菲,一双手也悄悄握住了花菲的手:“你可别想岔了,我这么问只是想知道你有几分把握能治好他。若是治好了他,谈判的筹码便又多了一块,胜算也就多了几分,早点回去,我也好早点娶你过门呀!”
这话倒也不假,宝珏自认是个敢作敢当的人,何况按照这里的逻辑,她和花菲有了那种关系,是她得了便宜、花菲吃了亏的,加上花菲又可能背着诛九族的罪名,为了救他,也是为了对他负责,早点把他纳入皇室的庇护下自然是好的。
话虽有些肉麻,但花菲听来却甚为受用,只见他冰霜似的脸慢慢地溶化了开来,眉梢眼角不觉透出了丝笑意……尽管他平素性子古怪,但无论是谁,知道自己被人喜欢总是开心的。
何况宝珏是他的第一个女伴,尽管他自以为对宝珏没有什么爱慕的情分,但实际上终归要比对其他人、甚至宛秋亲近了许多,心底深处到底还是存了些与众不同的情愫,又是打定主意要嫁她的,现在听到她说这番话,花菲的心里当然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