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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了……可是,偏偏他又是用了这样的手段来“报复”……自己就是想气也气不起来了。
宝珏不是个没脑子的人,温伶虽然扯那样的烂借口,其实他的一番心意却是昭然若揭的:如果是存心报复,能毒死人的药很多,想害人残废的药也不少,他又何必费尽心思去找知者甚少、几乎等同于传说的“娇鸾”?人人都想长生不老,不止是帝王,而保持容颜不老,更是所有人都梦寐以求的事。温伶这么多年来守身如玉,恐怕也是为了想在自己答应兑现承诺娶他以后,用自己做药引,让她的时光能继续停留在少女时期五年吧?他用这样的方式献上自己的贞洁,把所有人都求之不得的“长葆青春”送到她的面前,他对她的一番心意,也就可想而知了!可是,她却拒绝了他,而他,明明知道她已经反悔了,却还执意送上自己的心意,实在不能不让人感动于他的一片痴心。
也许,自己对他是太绝情了……宝珏愧疚地想着:他并没有做错什么,相反,以他的身份,和所处的环境,他能做到现在这个地步,已经比绝大多数人都要好得太多了,如果单论白手起家的话,就连众人推崇敬佩的凤后也未必能有他这样的成就,自己又何必苛求他一定要做到全国首富的位置呢?当初定下的目标本来就是镜花水月,唬人玩儿的,也只有温伶这个傻瓜才会当了真,放着安逸的生活不享受,没有用那一千两银子做嫁妆把自己嫁掉、从此过上平静的生活,偏偏却要冒着失去一切的风险去打拼,为的,不过是求的一个兑现诺言的机会……
他可真是个傻瓜!宝珏起身一边穿衣服,一边想:而且傻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他……可是,现实一点吧,水秀云!你家里已经有了五位夫君,你已经亏欠他们,难道还嫌不够,还想再欠得更多么?就算你娶了温伶,就能给他幸福吗?恐怕还不如给他自由的好。
对着镜子,梳理着头发,宝珏轻轻地叹了口气:只有做一回卑鄙小人了!吃干抹尽占完了所有的便宜,还要打死都不认帐!温伶清白的名声不能被毁掉,不然,他的一生就真的完了!可是,只要这么想着,心里就觉得难受,原来自己到底是个自私的人……她心烦意乱,草草地挽了个发髻,用一根簪子固定,至于其他首饰都包在一起,放进了袖袋。然后,她又把床褥被枕都收拾了个整齐,自认看不出有过颠鸾倒凤的痕迹,这才放了心,惆怅地最后扫视了一遍屋里的摆设,转到床榻的时候,不禁恍惚了一下,随即打开内室的门,掉头就往外走,顿时又下了一跳——原来,是十六板着脸坐在那里,愠怒的眼直勾勾地盯着宝珏,看得宝珏一阵心虚。
“是十六啊!”宝珏定了定神,想着自己从云英未嫁的温伶寝室里出来,几乎等同于告诉人家有“奸情”,心里就有些发虚,赶紧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道,“听温伶说你成亲了,还有儿了女,恭喜恭喜啊!那个,你一大早地坐在这里,是有什么事要和温伶说吧?那什么,你们先谈,我就不打扰了,告辞,告辞……”说着就要溜。
“我不是找伶哥哥的!”十六话的语气透着森冷,“我是找你的!”
“找我?找我有什么事?”宝珏打着哈哈,心想:莫非是来替温伶打抱不平的?
“找你,自然是谈正经事!”十六看着她,神情冷漠,“伶哥哥说,要把霓裳蝶衣送给你,这是印信和房产地契,还有全国所有分店的老板名册,帐簿,你都拿着吧!”说着,把桌上摞得挺高的一堆东西朝宝珏这个方向一推。
宝珏顿时愣住了:“他做的好好的,干吗要送?这不是他几年来的心血吗?他怎么舍得?”
“如果,付出的心血并不能得到最爱的人的认同,那么,一堆死物,要来何用?”十六冷冷地说。
“话也不是这么说,”宝珏讪讪地开口,“我其实也很佩服他的,可是,真要我娶他,却不大可能……”
“那你当初为什么要和他订这个约?”十六咄咄逼人,“还不如一早就让他死了心!给了他希望,最后当他以为他可以得到幸福的时候,又亲手把希望的泡沫当着他的面给粉碎点……我一直认为你不是个好公主,现在,我发现那样的评语还是太客气了,你,根本就不是个好人!”
宝珏自觉理亏:“随你怎么想吧,反正事到如今,我也不想再多做解释,从此大家还是不要再见面为好,至于这产业,本来就是温伶辛苦得来的,如果是为了还我当初给他银两,请你转告他,没有这个必要,那钱本来就是送给他的,不用还,还是他自己留着,将来结婚生子,颐养天年,有份产业傍身,日子也能过得舒坦些……”
“结婚生子?”十六古怪地重复着,突然大笑起来,“伶哥哥是不会结婚生子的……一个马上就要剃度的出家人,怎么可能还会结婚生子?!真是太好笑了……哈哈哈哈……”
“你说什么?温伶要成家?!”宝珏惊讶道,“他为什么要出家?!为什么?”
十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为什么?你难道心里不清楚么?为什么要问我?”
宝珏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你是说……因为我?……”心突然沉了下去,愧疚感铺天盖地地涌了上来,无边无际地压抑着,被自私蒙蔽的眼,终于恢复了清明,她意识到:她必须为温伶做些什么!不然,她将抱憾终身!
“哼!”十六冷哼一声,撇过脸。
宝珏匆匆忙忙就往外走,走到门边突然回头,瞪着十六,气呼呼地问:“他跑哪里去发疯了?!”
“北郊净隐寺,”十六看着她,幽幽道,“尼就算现在赶去,大概也晚了……伶哥哥在房里点了梦香,他虽然有一天不能下床,你也陪着睡了一天。今天一早,他就去了净隐寺,现在剃度仪式大概已经开始了。”
宝珏不由得骂了一句“这个专惹麻烦的臭小子!”转身一阵风似地冲出去。
十六看着她离开,冷竣的脸慢慢地和缓了下来,无意识地摩挲着自己的手腕,他喃喃道:“伶哥哥,十六能为你做的,也只有这些了,下面就只能看你自己的造化了……但愿你也能得到幸福……”
宝珏昏头昏脑地冲出来,才发现自己站在了热闹的大街上——原来她没有走后门的习惯,一头就往前院扎,“霓裳蝶衣”正在营业时间,她一下子穿堂而过,竟然谁都没有注意。
站在大街上,宝珏的头顿时晕了——出入都有车轿接送,现在,谁能好心告诉她,北,在哪边?!
正在他已发愣的时候,群兵士在一个军官的带领下正好经过,见一个女子傻站在路口,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个军官“咦”了一声,走上前,抱拳问道:“下官赵楹,拜见公主殿下。”说着,撩衣服就要下跪。
“别,别,”宝珏赶紧拦住,“我是偷偷出来的,你可得替我保密,别把我的底给泄了!”她一本正经地嘱咐。
赵楹笑:“公主放心,下官是不会多嘴的。府上封锁了公主失踪的消息,就连萧驸马让下官帮忙寻人的时候,也是再三叮嘱,下官当然会管住自己的张嘴,些都是下官信得过的下属,他(她)们的嘴也很严,公主请放心。”
宝珏脸一红,暗道:这话怎么听着好象在讽刺我出来打“野食”?
这就是标准的“做贼心虚”了!其实,萧文是担心宝珏被绑票,生怕大张旗鼓地找人,会让绑匪走投无路选择撕票,这样宝珏就危险了,所以,他在求赵楹帮忙的时候,才再三叮嘱要尽量不引人注意,而且,不要泄露风声。
赵楹道:“既然公主安然无恙,那是再好也没有的了,想必府上也等得心急了,不如让下官护送公主回府吧!”
宝珏摇了摇头:“我还有要紧的事要办,一时三刻还不能回去。还是请你派人给我家送个口信吧,就说我一切都好,再过些时候就回去……”抬头看了看天,“今晚肯定回家的,让他们别担心。哦,还有,”她对着赵楹,双手合什做了个请求的姿势,“能不能请你告诉我,到北郊的净隐寺,要怎么走?”
“净隐寺?”赵楹奇怪地看着她,“公主到那里去做什么?那里是平民出家修行的地方,如果要礼佛的话,以公主的身份,为什么不去南城的护国寺?那里可是皇家供奉的寺院,有不少先帝的侍君侍卿都在那里修行,景致也比较幽雅。”
“我不是去拜菩萨的,”宝珏笑的有些尴尬,“是有些事要处理……你能告诉我怎么走吗?”
赵楹看着她,心里一动:“如果公主不嫌弃的话,下官愿意给公主带路。”
宝珏一喜:“那是最好的了,老实说,我还担心你给我指了方向以后,我还会走错……丢人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