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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后轻轻地笑了起来,一双明眸看看她,又看看萧文,心中暗道:秀云如今开了心窍,又不失赤子之心,我也算对得起你爹,为你寻了个好归宿,虽终不免与人共侍一妻,但以她对你的真心实意,自不会亏待与你……当日,我还曾说,咱们谁比谁幸运不得而知,现在看来,实在你是要比我幸运许多了!一念至此,不由得暗暗替萧文欢喜,却不免又为自己黯然神伤。
因为花菲是男子,又是宝珏的未婚夫婿,因此相互之间并不需要避讳什么,凤后把手腕伸了出来,让花菲直接把脉。
花菲食指、中指一搭,准确地找到脉搏,开始号脉。
凤后见状一愣。他先还以为宝珏是为了替他宽心,有意夸大其辞,现在一看,才知这花菲的确是有本事的人,只凭他号脉时的快、准、稳就知非一日之功,又见他手势娴熟,姿态沉稳,心里不免有了几分期待。
正文 第七章(下)
更新时间:2008…9…18 23:05:07 本章字数:3772
花菲只搭了一会儿,就收回手来,淡淡道:“殿下的病,草民大致已经明白了。殿下的脉象乃是真肺脉。”眼看中人一头雾水,他慢慢解释道,“医书有云:逆四时者,春得肺脉,夏得肾脉,秋得心脉,冬得脾脉;甚至皆悬绝沉涩者,命曰逆四时。真肺脉,脉象虚浮无力,无根,为肺气败绝之危候。真肝脉至,中外急,如循刀刃,责责然如按琴瑟弦,色青白不泽,毛折,乃死。真心脉至,坚而搏,如循薏苡子,累累然,色赤黑不泽,毛折,乃死。真肺脉至,大而虚,如以毛羽中人肤,色白赤不泽,毛折,乃死。真肾脉至,搏而绝,如指弹石,辟辟然,色黑黄不泽,毛折,乃死,真脾脉至,弱而乍数乍疏,色黄青不泽,毛折,乃死。诸真脏脉者,皆死不治也……”
宝珏的耐性早被潘荏纺磨了个精光,如今听花菲掉了半天书袋,却根本就是有听没有懂的,忍不住一手抓住他的袖角,急道:“你别罗嗦了,说了我也听不懂,我只问你一句最要紧的——皇姐夫的病到底还能不能治的好?”
萧文也是一脸期盼之色地看着花菲,几个宫奴当然也是如此,只有凤后淡淡一笑:“秀云……生死有命,你别逼花公子了……”
花菲先前正说到兴头上,却被宝珏打断,心中不快,因此白了她一眼:“你没耐性听我说,我也没功夫回答你!”说完,转过头去不看她,竟全不顾全她公主的颜面和凤后的病情。
萧文见他拿娇,才知道此人先前并非有意和自己为难,看来是持才傲物,一向自命清高惯了的,脾气上来连场合也不分,说翻脸就翻脸的……有心劝几句,又怕惹他不快,所以,轻轻推了推宝珏,朝她丢个眼色,示意她去哄他开心,也好替凤后出力。
宝珏会意,赶紧拉了花菲的胳膊,低声下气地陪不是:“花菲,是我不对,不该嫌你罗嗦……你别生气了,给皇姐夫治病最要紧的,你要是不开心,咱们回去我再给你赔礼……现在么,你就给我留几分面子……行不行啊?”
凤后听了只是好笑,暗暗摇头,看着萧文:你们拌嘴,她是不是也这样?依我看,她这话说的极顺溜,而且没有丝毫的不好意思,想来也是平时说惯了的,才会这般驾轻就熟……别人看来是有些窝囊,不过,在我看来,却真是有些羡慕呢!
萧文被凤后瞧得脸红,低下了头,心中暗道:又不是我撺掇的她这样的?明明是她无师自通……秀云如今温暾的性子,我也拿她没辙,每次红了脸,她必定先认错,让我气不得恼不得的……这法子屡试不爽,我看花菲也抵挡不住……天下男子,恐怕没人能挡得住自己妻子的软语相求。
果然……
“赔什么礼啊?我是和你们闹着玩儿的,活跃活跃气氛,你们干吗都当真了呀?”瞥了一眼宝珏拉住自己胳膊的手,花菲没好气地说道,“我是这么没气量的人吗?你有没有脑子啊?”
宝珏“嘻嘻”一笑,也不接口,只是盯着花菲的脸瞧,把花菲看得不好意思,恶狠狠瞪她一眼,对凤后拱手道:“草民以为,殿下的病应该服用千金苇茎汤,因其具有重而不峻,缓而偏懈的优点。具体处方是:鲜苇茎六钱;瓜瓣三钱,桃仁——要去皮带尖的——两钱,薏苡仁五钱,水五盅,先煮苇茎,去渣,取三盅,再入诸药,煮成两盅,一日三服,半年之后应该可以病除。”(湖月申明:关于本段中医理论,系湖月从中医的相关书籍中搜集、拼凑而成,纯属写文需要,敬请一笑置之,谢谢。)
初一在一边“咦”了一声,似乎十分困惑的样子。
十五捅了捅他腰问:“怎么了?”
初一摸了摸头,道:“千金苇茎汤,殿下现在就在用啊!可是,根本就没什么效果嘛!”
花菲眉头一拧,沉声问道:“你确定么?你确定殿下现在就已经在用了,却一点效果也没有?”
初一点点头:“来给殿下看病的太医很多,看的方子也有不少,不过这个千金苇茎汤,是难得有两位太医都开过了,就是方才的潘太医也是开了这个。”说完,把药方递给花菲。
花菲接过一看,果然不错,心中起疑,当下默不作声,暗暗思考。
宝珏以为他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的药方没用处,安慰道:“想来这方子的效力还不够大,不如你再想个好的试试……”
正说着,门外一声通传,原来是凤后的汤药由御药局煎好送来供凤后服用。初一把汤药呈到床前,十五接过来正要递给凤后,斜次里伸出一手,把药碗给半路拦截了,大家一看,正是花菲。
花菲把药凑到鼻端嗅了嗅,小小地含了一口,马上又吐了出来,而且,是直接吐在了药碗里:“药里的成分不对。”
众人皆惊。
花菲看着凤后:“你吃这药有多久?”
初一答道:“快半个月乐一,直都是御药局煎好了送来的。”
“配药煎药的时候,你们都没人在旁边看着吗?”宝珏皱眉问道。
从一群宫侍里哆嗦着出来一人:“回公主的话,是奴才……”
花菲上下打量他一眼:“你学过医?”
宫侍摇头。
“你家开药铺?”
宫侍还是摇头。
花菲翻了个白眼:“那看没看不都是在浪费时间吗?人家就是在你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你也不知道啊!”
宫侍吓得跪在地上,拼命磕头,连声求饶。
凤后叹道:“是我自己不好,百密一疏,给人可趁之机,怪不得别人。”
花菲道:“这药往后是不能再碰的了,殿下如果信得过草民,草民愿意亲自为殿下制药。为了方便驸马携带进宫,草民会把药制成药丸,殿下服用起来也方便些……不过,殿下这病拖得实在久,要想痊愈,恐怕……”
“我知道,”凤后打断他,“太医院会诊的时候就说过了,我要是再吐血不止的话,活不过三十五岁。”
“皇姐夫!”
“凤后!”
“殿下!”
“别难过,”凤后神色未变,依然淡定从容,“人总是有这么一天的,要是我能在皇上前面去了,未尝不是我的福气。”
“皇姐夫,你别这么说,”宝珏看他这样,心里难过,“太医们是说再吐血不止,那只要注意好好调养,不就好了?眼下只是暂时被人陷害,皇姐夫,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益寿延年的。”
凤后微笑着看她:“秀云,谢谢尼,因为那句话,又给了我生活的勇气,我会努力活下去的。花菲,也谢谢你,为我揭开了真相的一角,这件事就到此为止,我希望你们把刚才的那幕统统都忘掉。后面的事情,我自己会处理的。”
宝珏,萧文和花菲都清楚此事牵扯后宫争斗,本来也不是她们这些外人能插得手的,何况凤后久居正宫,他既然下决心要查,必定不会让陷害他的人轻易逃脱,因此并不担心,当下都应允要遗忘方才的一幕。
又坐了片刻,三人告退出宫。花菲回去配药制药丸,然后送到萧文那里,让萧文借拜谒凤后的机会带进后宫,供凤后使用,而御药局送来的汤药,真秀宫中虽然每次都照接不误,其实却多半都拿去浇花了。
凤后经此一事,行事更加小心,除乐派人盯住药局,连膳房这边也加了小心。果然,没过几天就让监视药局的十五查出了些眉目,虽不知到底添了什么,但确实看见煎药女吏鬼鬼祟祟地往在煎熬的汤药里加了东西的,正要拘那吏来问话,女吏却莫名其妙地跌到湖里淹死,既然没有人证,此事便成了桩无头公案。
此后宫中便是风云变幻,先是有凤后再度病危的消息传出,不久女皇又突然把端宸君贬为端卿,后宫太平了没出十天,又爆出一条惊人的消息——年幼的兰芝公主仅仅是风寒之症,居然让太医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