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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是不大好……”
女皇似笑非笑地睇着她,淡淡地开口:“你拐弯抹角了这么半天,终于还是忍不住了!”
宝珏浑身一凛,低下头,不敢答应。
女皇也不看她,别过脸看着书房一侧的立地五色镂空龙凤纹瓶:“羲芝来求朕允她看望她生病的父亲——就是朕的凤后。你是不是也来为她做说客的?如果是的话,那你就免开尊口吧!朕现在就告诉你,朕还是那句话,禁止她踏进真秀宫半步!她就算是跪到死,朕也还是这句话!”
“皇姐,这是为什么?”宝珏实在很纳闷,“父女天性,何况皇姐夫如今又大病在身,让她父女见一面又没什么关系?即圆她父女亲情,又成全羲芝一片孝心,一举两得,岂不是好?皇姐你为什么一定要阻止呢?”
女皇慢慢地转过头,瞪着宝珏,一字一句地说道:“就因为她是朕的女儿,所以朕一定要禁止她去探病!”
“皇姐,你都把臣妹弄糊涂了!”宝珏挠了挠头皮,困惑地看着女皇。
“身为一个皇储,要担负的是责任,是义务,以后登基,担负的是整个国家和千万百姓的生命!所以,她必须明白什么是要保的,什么是必须舍的。皇储是未来的帝王,她除了才智、品德和能力这些基本的素质,还有两样不可或缺的东西,一个,是魄力!遇到事情,只会跪着求朕这个母亲开恩,现在朕是可以心软答应她,但朕百年以后呢?若遇到难事,她去求谁?难道她一个堂堂女皇要跪在朝堂上求满朝文武帮忙?还是去开太庙跪列祖列宗的牌位求祖先在阴间的庇佑?!没有用的!事到临头,身为帝王,才是天下苍生的依靠!既是天下苍生的依靠,还能去求谁?只有靠自己!靠自己的智慧,靠自己的谋略,靠自己的手段……”
宝珏听了心中不满,暗道:你这理论忒地怪异。她求你,你嫌她没魄力,真要是她自个儿瞒着你偷偷去见了,没准儿你又要批评她目无尊长!反正嘴唇上下两张皮,翻来覆去全由你,你喜欢的就都顺眼,不喜欢的怎么做怎么错……果然是伴君如伴虎,就是亲生子女都如此,何况我也只不过是你同母异父的妹妹!往后的日子倒是越发的要小心了!
女皇再会揣测人心,也料不到她此刻的心思,只是自顾自地接着说道:“还有一个,就是冷酷。身为一个帝王,不应该有心,也不能有心。惟有冷酷无情,才能冷静理智地对待每一件事、每一个人,才能清醒地察觉大臣中可能存在的异动,不被自己的感情左右对政治的判断!这些东西,教是教不会的,只有靠自己体悟。可惜羲芝被无瑕保护的太好,除了安享太平以外什么都不会!这样的皇储,还能成什么大器?!朕不是月女皇,朕只有这个女儿,朕输不起!如果现在不抓紧磨练她,以后虹国的大好江山若是断送在她的手里,朕还有何面目去见先皇?!”
宝珏暗暗冷笑:冷酷二字,你倒是做的极到位,堪称典范了。结发夫妻却如同末路,昔日的恩爱枕边人如今病势沉重、气息奄奄,你却好象没事人一样,这般冷血,实在叫人心寒。
这边女皇还在继续:“她到底是扶不上墙的烂泥,还是能焕发异彩的琉璃,朕真的很想知道。如果在朕的亲自教导下,她依然做不到朕的要求,那么,朕宁可废了这个她皇储之名!”女皇掷地有声地说道。
宝珏听到这里,浑身一凛,再也克制不住,惊叫道:“皇姐,难道你想立兰芝……”
女皇横了她一眼:“未必就是她,朕难道不可以再怀血脉吗?”
宝珏暗叹:皇姐啊皇姐,你方才还说只有羲芝一个女儿输不起,对她寄予厚望,现在倒又提再怀血脉了!我真是越来越不明白你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了……难道是想警告我不要对皇位有非分之想么?皇姐,你放心吧,对这个位子可是一点兴趣也没有!看到你现在的样子,我已经是望而生畏了,这样生活,太累!
“是,是……”低头顺从地应道,宝珏的心里清楚女皇的家务事自己还是少管为妙,只是……想到凤后和羲芝的容貌言行,她终于还是忍不住为羲芝求情,“皇姐……其实,你也不必这么着急的……皇姐现在正是年富力强,羲芝年纪还小,慢慢教训也就是了,也不必急于一时……拔苗助长反而无益。”
“小?!”女皇森冷一笑,满面嘲讽之色,“当年的你,比她年纪还小,不也逼死了你自己的亲爹么?”
宝珏的冷汗“唰”地冒了出来。她根本就对“宝珏”的事情一无所知,如何敢接话茬?何况其中缘由似乎十分隐秘,只看女皇的脸色便能猜出恐怕又是一桩宫廷密闻。当下也只好含糊说道:“臣妹不知道陛下说什么……臣妹什么都记不得了……”
女皇淡淡瞥她一眼:“说的是,过去的已经过去,再多想也是无用,既然无用,又何必多想?其实,别说你忘了,朕午夜梦回,也发现从前的事情都记不太清楚了……”
宝珏低着头,眼观鼻,鼻嗅口,口应心。
女皇冷冷地看着她,温情不再。
突然,门被轻轻推开,门外有人高声禀报:“启禀陛下:长公主在殿外晕倒,奴才等请陛下旨意圣裁。”正是永寿。
女皇一摆手,吩咐道:“传朕口谕,送长公主至翊坤宫,着端宸君好生照料。另外宣太医进宫,为长公主诊治。”
“遵旨。”永寿答应着,回头命令众人做事。
宝珏道:“皇姐怎么把羲芝送到端宸君那里?这样似乎……”
女皇冷冷一笑:“端弘心思细密,不比无瑕差。朕把羲芝送到别的地方去,反而给她招来杀身之祸,只有端弘那里,才是最最保险的。”以他的才智心计,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是万万不会做的,不过,万一他要是利令智昏,做出什么不智的行动来……真要端弘是这样的人,那也就不配放在身边委以重任,趁早放弃了再寻好的,就不信偌大一个后宫,还找不出个能和无瑕势均力敌的,权力长期过于集中在一个人的手上,风险实在太大。
宝珏细一体会她话里的含义,只觉毛骨悚然。
女皇瞥她一眼:“最是无情帝王家。羲芝这丫头既然投胎做了朕的女儿,就注定了她不可能象一般人那样庸庸碌碌地过一生,她早晚应该习惯尔谀我诈、勾心斗角的生活,怪只怪无瑕将她护在自己的羽翼下太久……朕现在这样做,虽然残酷了些,但也是为她好。朕是她的母亲,朕不会害她的。”
宝珏唯唯诺诺地应着,心里暗自庆幸,同时却又有些怜悯,有些同情,还有些害怕……
“好了,朕还有国事要处理,你先退下吧!”女皇朝宝珏甩了甩手,见宝珏从位置上站起行礼,想了想,又道,“无瑕平日素来疼你,他病了这许多日子,你先前不在京城也就算了,既然回来了,去看望一下也是应当……你……再替我捎句话给他,就说……雨过总有天晴日……望他珍重……”
宝珏心头一动,暗道:我本就有意去探病,你何必还要特意嘱咐?莫非你对凤后其实余情未了、犹有牵挂?……偷眼觑她,却并没有看出什么端倪,心中狐疑,也不及细想,匆匆行礼退了出来,径自往真秀宫而去。
正文 第七章(上)
更新时间:2008…9…18 23:04:44 本章字数:2852
到了真秀宫,宝珏只见入目处雕梁画栋,精美雅致,与以前并无差别,可惜以前来来往往的热闹景象却再也看不见了,宫中的奴仆仿佛一下子少了许多。
此情此景,忽然让宝珏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要把病养好,那才真的是天方夜谭了!
在一个小宫奴的带领下,宝珏进了内殿,只见内殿正中,生了一个大火盆,凤后身披狐裘勉力端坐主位,他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形容憔悴至极,偏两侧颧骨却如擦了胭脂一般泛着红晕,一双眼睛依旧明亮动人,好似秋水粼粼,犹如烟波浩淼,执着地保留着昔日风华绝代的影子。
萧文坐在右边第一位,花菲坐在萧文的旁边,二人虽与凤后谈笑着,但神态间都有些凝重,只不过若仔细分辨,就会发现,萧文夹杂了同情和惋惜,花菲的表情却有些古怪,时不时偷偷打量凤后几眼,暗暗皱眉,低下头来也不说话,似乎在思考什么奇怪的问题。
宝珏进来,三人都住了口看她。她向前急走几步,到凤后面前单膝点地:“臣妹给皇姐夫请安!”
凤后勉强一笑:“秀云……何必多礼?……快……快走近些……让我瞧瞧……个把月没见……我可真是替你担心呢……”声音绵软无力,气息短暂急促,半点也没有当年的神采飞扬。
宝珏走近几步,趁着他打量自己的时候,也端详了凤后的容颜,一看之下,又是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