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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少人凑热闹的聚集去了皇宫前,挤挤挨挨的,从上头望去,只见一片黑色的人头
不时,便见一队人马从偏门而出,为首之人,身着正三品正紫色宦官服,上头的金线在阳光下熠熠生辉,他面容端肃,让人禁不住心生畏惧。
底下的人小声交头接耳,去猜测此次出了什么大事儿。有的竟是猜了是宁帝驾崩,旁边那人登时一惊,捂了他的嘴去瞪他“不要命了?这话儿都敢说!”
说话人诺诺的噤了声,他们可都是盼着宁帝驾崩的,这些日子过得提心吊胆不成样子。
那公公吩咐身后的侍卫吹响粗生的号角,底下前来围观的重人便静了下来,抻起脖子,竖起耳朵去听那宦官讲话。
只见那宦官先用帕子擦了手,无处不是仔仔细细的。然后他才小心翼翼从马上的匣子里捧出一个小些的匣子,那匣子一看就是宫中之物,描金镶银的。
宦官先清了清嗓子,才又从里头小心翼翼捧了一卷明黄色的丝帛,小心的去展开,生怕扯坏了一点儿。
这一番事儿下来足足吊起了众人的胃口。
“凡在众人,听旨~”他拉了长音,前头的人听得清楚。
宫前的百姓稀稀拉拉跪了一地,垂首不敢上前去看。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今兹,朕亲立罪己诏。以告慰先祖之灵,以求苍天见证……”宦官的声音尖锐而有穿透力,回荡在整个宫门前。
底下的百姓已然是有些喜意,他们这些日子已经不求宁帝能做个明君,只求不要再折腾他们这些穷苦百姓就是了,当即众人跪地大呼万岁。
宦官不受他们影响,依旧语气平稳的去念着那明黄色丝帛上的字。
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朕为天子,不知体恤百官,爱惜民力,偏信奸佞宦臣,以至民怨沸腾,百姓难以安居乐业。幸得祖宗保佑,今兹朕已幡然醒悟。朕愧对列祖列宗,愧对天下,枉为人主。
遂立此罪己诏,以彰朕疚,且朕实为身单力薄,精力不济,愿立前太子萧晋为东摄政王,尊号“元”,立广陵郡王萧明晰为西摄政王,尊号“明”。以期二王相辅为政,以正大齐。
钦此~”
底下众人皆哑然无声,被这消息震的不知作何反应。
这摄政王都是国主尚幼时代为摄政的,若国主已然成年,再有摄政王,便是明晃晃告诉天下人,他这个国主是个傀儡,是个摆设。况且,这一下子就多了两个摄政王。
片刻后,才有人高呼万岁,叩首起身,众人纷纷回过神照做。
不时,这消息已经传遍邺城,周城也是快马加鞭传了急报。先帝的老人儿们无不捶胸痛哭,宁帝这个畜生终是要遭报应了,这且是第一步,后头太子定然能替先帝报仇。
唐府的念恩,他整张面上都覆了铁打的面具,遮住了烧的模糊的脸,只剩下一双眸子露在外头,有些感情莫辨。一身灰布麻衣,身形高大修长。呆愣在路上倒是格外引入瞩目。
“若不是他那张脸毁了,我还是真想嫁给他的。”结伴而行的小丫鬟嘀嘀咕咕的指点着他,与身侧的丫鬟道。
她身侧的丫头嗤笑一声“人家可是老爷夫人和姑娘眼里的大红人儿,可用不上你看上,不少小丫鬟抢着嫁呢。”
引得那丫鬟瞋她一眼,又作势要撕了她的嘴,打闹间便将念恩扔在脑后。
念恩抚了抚褶皱的衣袖,垂首,他听了府里嘴碎的小厮说了,宫里变了天,大齐也变了天。
想着便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触手却是寒凉的铁,忍不住心里跟着一颤。想着,他这辈子便这样许是也是好的,能跟在她身边,日子安安稳稳的,不再求什么荣登九五,什么王权富贵。
他落魄的这些日子也通透了许多,欠了人家的总是要还回去的,不是你的,抢来偷来,都不是你的。
宫里的掖庭偏西侧,来来回回的太监,两人一队,以白布捂了面,将肩上扛的以白布包裹的东西扔进搭好的柴堆里。这来回的人已是有成千上万了。
那白布层层包裹着,上面可见殷红干涸的血迹,一大片一大片的渗人,索性天气寒凉,也未有什么忍不得的怪味儿。天凉,尸体腐烂的慢,瘟疫也会少发些。
中间一个小太监,十五六的年纪,双腿打着颤,露在外头的眼里透着满满的恐惧,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去摸那冰凉僵硬的躯体,一步一步打着颤向前去挪。
忽的,脚下一滑,踩了颗石子,手上一松,那白布便一倾斜,咚的一声,从里头掉出一颗染着血的头颅。
上面的血迹已经被冻成冰碴,头颅的切口整齐,一看便是刀刃锋利,死去的人怒目圆睁,头发蓬乱,小太监从里面看到了他临死前的不甘。
当即汗毛倒立,一个腿软就跌坐在地上,忍不住嚎出声“娘呀!我的娘呀!”
他身后的领事太监用拂尘抽了一把他的背,嘴里啐了他一句“嚎什么嚎?死了亲娘了?没见识的东西!赶紧收拾起来。”
小太监身子一哆嗦,想起慎刑司的那堆刑具,还是哭喊着去捧了那颗头颅,手一个劲儿的大幅度打着颤,像是要将那脑袋抛出去。
直到天色晚了,宫灯已经掌起,才算是将那些尸体抬完,宫内的路上满都是昨夜打斗间留下的血迹,斑斑驳驳,染红了树木花草。
侍卫提了酒桶,浇在那些尸体和薪柴上,仔仔细细的,每一处都顾及到了。又从四面扔了火把,火与酒交汇的刹那,火焰便窜上了三丈高,像是染红了整片西掖庭的天空,又像是将掖庭也烧着了。
宫内宫外的人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伫立仰头去看那火舌,有的忍不住掩面哭泣,那烧着的都是人啊,只在这刻才能觉出人命微浅,朝不虑夕。
宁帝面色惨白的倚在龙床上,手里捧着四方的玉玺死死都不撒手,怒视着坐在他床前的萧晋“萧晋,你…你,好大的胆子!”
虽满带怒意,却有气无力,毫无威慑力可言。
“本王有没有胆子,想必陛下最是知道了。”萧晋未看宁帝一眼,只淡漠的与他道。
“好,好,朕真是养虎为患,早知就应该尽早去杀了你!”宁帝上气不接下气,显然是怒极,却气力不足,面上憋的青紫,挣扎着起身吼着。
“陛下还是消停些吧,毕竟,您的爪牙都已经伏法了,不是吗?您还有什么能依仗的呢?还是求我留你一条生路来的实际些。”萧晋不屑,看宁帝这般怒极却无力反抗的样子实在是过瘾。却还是不够,这只是九牛一毛,根本抵不上自己在静安殿那三年所受的苦。
宁帝被萧晋轻慢的态度气的更加上不来气,面上已经成了死猪色,大力揪着金黄色的床幔,一个白眼翻过去了,整个人陷入昏厥。
萧晋挑眉轻嘲一声,站了起身,不紧不慢的去让李福来传太医。宁帝命贱,一时半会儿还死不了。
李福来弯着腰领了旨意,谨小慎微的不敢多言,只吩咐去传太医。
今日天上的月亮似乎格外的圆,也格外的亮,即便不点灯,也能清晰可见众物,这月,亮的人心里发慌,像是他母亲去的那个晚上,那夜月亮也是如此。
萧晋深呼一口气,在凉夜里凝成了白色的雾气。收起了少见的感伤,眉目微敛,沉步向前走去。
藏在树后头的江德镇见萧晋走远,悄声从后面钻了出来,摸了摸湿濡的眼眶,这殿下哪儿都像先帝,偏那双眼睛,虽形状是萧家惯有的凤眼,但那湿漉漉黑漆漆眼珠子,的确像极了明淑皇后。
说句大不敬的,是萧家对不住明淑皇后,和子安殿下。
第85章 第八十五章
“念恩,你还在这儿杵着干什么?姑娘那儿遍寻你不到,正哭着呢,快去!”老仆拎着洒扫落叶的扫把,见念恩还是呆愣愣的站在那儿,上前怼了他他的胳膊。
念恩回过神,下意识摸了摸面上的面具,一幅谦卑状,垂下头愧疚道“是我的不是,多谢李伯告知,我这就去。”
嗓音沙哑,像是砂纸摩擦的声音,粗砺难听,是在火里熏的,这辈子怕是就要这样了。
李伯也不是真正要难为他,当即摆摆手“快去吧,去晚了,照着姑娘现在那性子,怕是要翻了天。”
念恩再次谢过李伯后,埋着头匆匆离去。
李伯看着他远去的修长背影,忍不住皱眉摇头叹息。
若说这小子,也是个能人儿,舞文弄墨的好手,在老爷的书房里当差时便颇受器重。后来,不知怎的,他家里原本吓傻了的大姑娘就是瞧着他亲近,夫人又把他调去给姑娘做了侍卫,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