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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与瑶月齐齐屈身行礼“给殿下请安。”
虽说是个王爷,但左右都叫殿下,她们跟着叫总是没错的,毕竟这称呼,连宫里头都睁只眼闭只眼。她们可还听说了,当日谢家带着众学子跪在宫门前时,见了他,唤的也是殿下,恰好陛下也在,嘴上也没说什么不合规矩。
萧晋心思都放在唐玉晚身上了,哪里顾得上这些人,头也未抬的冷声道“即是宫里出来的,想是医术高明,若是治不好或是留下了什么症状,也就不必留着了。”
艾娘听了,登时一个激灵,额上沁出些冷汗,本以为是个好相与的,却未料是这般的煞星,一张口就预留了她一条命。本是觉得不过摔伤破了些皮,没什么大不了的,有十成十的把握她闭着眼睛也能医好,如今却要谨慎些了。
唐玉晚虽疼,到底也不是聋子,私下里扯了扯萧晋的袖子示意他别吓坏了人家,在宫里头做医女的,都是可怜人家的女儿,大齐医女地位低贱,类属下九流,若不是家中真正有苦楚,是不会让女儿做医女的。
就是那些医药世家,也就顶多教姑娘些医术养身,却从不肯让她们在外人面前展露。
这一动弹,就忘了手上有伤,嘶的一声就疼的倒吸一口气,眼泪汪汪的却在外人面前忍住没哭。
萧晋面上佯装威严的瞪了唐玉晚一眼吓唬她,让她还敢不顾忌手上有伤就为了别人弄疼自己。
唐玉晚摔了一跤本就委屈,见平日里惯着她的人还朝她凶,嘴一扁,眼眶跟着就红了,原本忍下去的泪珠子又要砸出来。“子安哥哥你是不是不喜欢阿迟了?对阿迟这么凶。”
萧晋也是怕了她,怕她哭,她一哭他心都跟着像针扎一样疼,今儿就一直疼着呢。忙搂着她轻轻捋顺她的后背安慰,又用指腹给她拭泪“吓你的,没真要凶你,莫哭了,是我的错,以后再也不凶你了,千万别哭了,都要成小哭包了,乖昂。”
作者有话要说: 要是有虫或者有什么问题,欢迎小仙女们指正,第一次写文,希望不断积累经验~
第64章 第六十四章
听了萧晋的话,唐玉晚才吸了吸鼻子,抬头一错不错的看他他,眼睛里还水润的,像极了萧晋送给她的那只小奶狗。
萧晋心里软成一滩水,遂抬手摸了摸她蹭乱的刘海“不气了,那就先看伤口,省的回头再遭罪。”
艾娘是个惜命的,该看的看,不该看的就是看见了也当作未瞧见,听了萧晋的话,只低眉顺眼的从药箱里挑拣出剪刀纱布和止血的药散站了唐玉晚腿侧。
恭敬道“奴婢要开始了,许是有些疼,姑娘千万忍者些。”
唐玉晚听了便别过头去,将脸埋在萧晋怀里,闷闷的出声道“我晓得了,你快点动手吧,可千万轻点儿,我怕疼。”
萧晋单手圈了唐玉晚,冷飕飕的瞥了艾娘一眼警告她,艾娘心里头有些发慌,她今后再也不觉得这是个好相处的主儿了。
她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的点了手里头的烛火,将剪子在上头烤了烤,这一番动作自小做了不下千遍,自然驾熟就轻,原本绷着的心也跟着放松下来,往后的动作也开始逐渐流畅,没了原本的僵硬。
“姑娘忍者些。”艾娘说罢就用剪子挑了唐玉晚身上的绸裤,刺啦一声,就将那油光水滑的料子直接裁到大腿处,唐玉晚听这声儿,身子一抖,又朝萧晋怀里缩了缩,萧晋低头安抚她。
艾娘蹙眉,忍不住看了那头怀里抱着姑娘的萧晋,刚被他一唬,竟是忘了,这也是个外男,怎好让他平白瞧了人家清白姑娘的身子,遂唤了一旁站着的瑶光
“姑娘端了盆往边上儿站站,现下你站那地方正巧挡了光。”艾娘眯着眼睛,装作费力看清的模样指挥瑶光站了萧晋眼前,正好能挡住萧晋的视线,他便看不见唐玉晚裸露的腿。
瑶光疑惑的看她一眼,却还是照做了。
艾娘小心揭了衣衫和皮肉粘连处,疼得唐玉晚倒吸一口凉气。
艾娘照着伤口附近捏了捏,又仔细观察一番,才放下心,看着虽是血肉模糊的,却也不是什么大事儿,没伤着筋也没动着骨,好生休养些时日也就行了。
确定没什么大问题,剩下的步骤便行云流水般一口气做完,艾娘手快,动作也利索,没等唐玉晚感到有什么痛楚便已经包扎完毕。
艾娘又从床里侧扯了件薄毯子轻手轻脚盖在唐玉晚下半身,这天凉了,姑娘家还是要注意保暖。
“请姑娘把手伸出来。”艾娘收拾妥贴,绕到床头,去唤唐玉晚,看她小鹌鹑样缩起来,只露个后脑勺在外头便觉得有些可爱,便忍不住放柔了声音,语气里也带着笑意。
“好了?”唐玉晚抬头看艾娘,惊喜的出声,眼睛晶亮晶亮的,发丝却像刚拱过稻草堆一样蓬乱。
艾娘掩唇轻笑,用诱哄小孩子的语气与唐玉晚道“好了呢,姑娘是不是一点儿都不觉得疼?”
唐玉晚笑着点头。有一缕发丝便因动作从发髻上滑落下来,艾娘刚想伸手去给她拂开,萧晋便冷飕飕的看了艾娘一眼,这一眼,吓得艾娘赶忙将手伸了回去。
萧晋亲自抬手将那缕发丝小心的别到唐玉晚耳后,动作放得轻柔又缓慢,带着一股温情。
唐玉晚倒是未觉有什么不妥,萧晋平日里也没少帮她整理头发,她早就习以为常。
“姑娘,还是把手伸出来吧。”艾娘咽了咽口水,又重复一遍,早些包扎完,早些了事,她实在不想再看见这人了。
唐玉晚信得过艾娘,痛快的将手递过去,虽知道不疼,却还是不忍心看,将头别过去。反倒是萧晋,紧皱着眉头死死盯艾娘的动作,生怕她弄疼了怀里的人。
临走前。艾娘写了个单子,又碎碎念的嘱咐唐玉晚半个月里不要轻易碰水,也不能受冻,手上和膝盖处的纱布要勤换些。
萧晋头也不抬,照着单子一字一句都记得清清楚楚。木生打了帘子送艾娘出去,又递了一串珠子过去过去“医女莫怪,咱家殿下就这脾性,往后咱这位姑娘定期换药就劳烦医女了。”
艾娘接了那串珠子,甫一细看便有些惶恐的转手递回去“这过于贵重,并非我一区区医女能得,公公还是收回去。即便没有这份赏,奴婢也当尽心尽力。”
木生不收,只笑着与她道“殿下高兴赏你把玩的,你放心收着便是。”
都是殿下从番邦进贡里头扣下来的小玩意儿,看着好看又金贵,却换不了钱,大齐是明令禁止外邦之物流通的,为的是防止囤货居奇,这些东西除了用来哄唐姑娘,也没个别的用处,况且这个是殿下没看上眼的。
即是主子赐的艾娘也不再推辞,双手托着那珠子举至头顶,恭敬的跪地磕头后才敢将串子包好揣进怀里。
陈医令在外间不知往肚子里灌了多少茶水,才等到艾娘出来。他对自己毫无用武之地一事不平,却不是个乐意迁怒别人的人,也是个有医德的好大夫。
还是和颜悦色的问艾娘唐玉晚伤的如何,又掏了袖里带的玉肌膏给木生“女儿家皮嫩,不似糙小子,这药膏还是能用上的。”
木生不推辞,面带笑意的将药膏纳入袖中朝他拱手行一礼“陈医令忠心耿耿,殿下心里头可都记着呢。今日也劳烦陈医令跑一趟了。”
“公公客气,为殿下卖命是应当的,何来辛苦一说?今儿天也不早了,下官就先告辞。”陈医令褒拜回礼,拎了药箱便开口告辞。
“那杂家便替殿下送送陈医令。”木生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嗓音尖细,请陈医令先行一步。
“公公客气。”陈医令拱手揖让,终是先踏出一步,木生紧跟着在后头,那艾娘落在了最后头。
那头官腔打得正浓,这边萧晋正替唐玉晚整了被子陪她说话。他鲜少能有机会与她正大光明的静静独处些时候,自然是每次都格外珍惜。
唐玉晚倚在床架上小口饮着茶水,因手上不方便,是瑶月端了水递到她口边,她哭嚎了近一个下午,方才不觉,如今竟是有些口渴了。
“华嬷嬷呢?方才也未见着她。”唐玉晚喝过水后环视四周,竟是未见华嬷嬷的身影,往日里可是恨不得寸步不离的跟着她。
萧晋给她身后垫了垫褥子,漫不经心回她“我遣人送她回唐国公府传信去了,她虽是较你身边儿的小丫头经验多些,到底年纪大了手脚不麻利。”又抬眸直视她认真道“你放心便是,你的人,我都好生护着的。”
唐玉晚一愣,竟不知他这郑重的一句是何由来。萧晋也意识到这突兀的一句十分不妥,便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