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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没关联,顾清欢不会无故找他。
先前两人闹了矛盾,顾景行还记得顾清欢那失望的眼神。
看来不是什么小事。
如若不然,先前的事过后,妹妹定不想再见自己。
“是。”
顾清欢简明扼要的将事情说了一遍,也没有隐瞒蒋家贪污的事。
对于顾景行,她无需防备。
听完顾清欢的话,饶是顾景行,也露出震惊的神色。
“这……”顾景行骇然,“此事可真?”
顾清欢道:“言公子能与我提起,十有八九。”
言昭不会随口胡言。
顾景行拧起眉头:“曲江发大水,算是我朝这数年来,唯一一次灾害,圣上体恤百姓,超拨灾款,足有百万两,为灾民重建家园绰绰有余,可若是二皇子联合宣宁侯等人贪墨五十万两,等于将灾款拦腰折半……”
这样一来,原本充裕的灾款,也有些捉襟见肘!
想到这些日子自己四处奔波,在郊外看到的那些衣衫褴褛,流离失所的灾民,顾景行心中涌起一股怒意。
这些朝中蛀虫!
祸害天下百姓,就不怕遭报应吗?!
顾清欢见顾景行面色愠怒,便道:“同你说这些,不是让你去当出头鸟,是告诉你,他们为了这笔赃款,不惜将都察院的陈羽裘调任至户部做左侍郎,证明他们所图不小,光凭你的力量,是无法对抗他们的。”
“有些事,无需你动手,自有人解决。”
顾清欢淡淡说道,言昭与她提起这事,证明靖国公已经开始布局了,“你保护好你自己,别被人下了套就行。”
说完,顾清欢转身就走。
“清欢。”
顾景行下意识叫住了她。
“嗯?”顾清欢侧脸看他,面色淡淡。
顾景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说什么,只是道:“谢谢。”
似乎很少对顾清欢说这样的话。
兄妹两个已经七年没好好说过话了。
如今忽然要他说出这样的话语,顾景行的声音有些艰涩。
“嗯。”
对比于他的不自然,顾清欢有些冷淡,应了一声后,便走了。
顾景行目送她离开,眼神复杂。
他的……妹妹啊。
是在关心他呢。
如若不然,也不会刚从言昭那儿听说此事,便着急回来告诉他了。
顾景行心中一暖,原本冰冷的脸庞上,多了一丝柔和。
随之而来的,是歉疚。
妹妹能为了自己做到这一步。
而他,却连几句该说的话,都说不出口。
顾景行轻轻一叹。
向来以淡漠示人的他,短短半刻时间,不知变了多少次脸。
好一会儿,顾景行才收拾了心情,起身离开了院子。
这样的大事,他得告诉父亲。
二皇子联合宣宁侯贪污一事,若是被言昭揭发,定会在朝中引起不小的轰动。
届时,朝中局势又会有新的变化。
顾景行匆匆出门。
顾清欢走在回去的路上,停了停脚步,她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朝上空望去,忽道:“要变天了。”
在她身后,知秋知月跟着朝上空望去,只见天清气朗,阳光明媚。
变天?
“小姐,您看错了吧?”知月不由得笑道,心中也在疑惑,莫非小姐是在指别的事?
顾清欢摇摇头,却没再说话,缓缓前行。
知月一头雾水,默默跟上。
知秋在她旁边,压低声音说道:“你忘了小姐鼻子灵敏的事了?有时要变天,小姐能感觉得出来。”
“是么?”知月还是第一次听说,她道:“小姐从未提起此事。”
她比知月要晚一些跟着顾清欢,可算起来也有数年时间。
这几年来,她自认为已经比较了解自家小姐了,却不曾想有那么多事都不知道。
“也是……小姐这几年不比以前开朗了。”
知秋闻言,语气有些复杂,“以前……小姐若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总会跟别人说一说的。”
那时候,知秋见过最可爱的小孩子,就是那个一年四季穿着红衣裳的小姑娘。
直至今日,知秋都没见过,能比那个小姑娘更讨人喜欢的孩子。
只可惜,那孩子最终被大家留在了很久很久以前的过去。
第135章 施粥
顾清欢回到惜欢院时,顾景行也坐了马车出门,到刑部找了顾以贤。
所幸顾以贤刚结束一件大案,有空闲见自己儿子。
屏退其他人,屋内只剩顾以贤与顾景行。
顾以贤还没来得及问儿子找自己何事,却见顾景行又将屋内门窗检查了一遍,似乎担心有人窥探。
“何事这般谨慎?”顾以贤察觉事态不对。
顾景行确认无人偷听,压低声音将顾清欢同他说的,与顾以贤讲了一遍。
听完整件事,顾以贤难掩震惊:“二皇子竟然联合宣宁侯……”
五十万两白银啊!
好大的胆子!
顾以贤皱起眉:“难怪陈晚山舍得让自己在都察院前途光明的儿子,调去户部任职……”
原来,一切都是为了设局,吞掉这五十万两白银的巨款!
更重要的是,谁也不知道,这五十万两白银,到底是结束,还是开始……
顾以贤心情沉重,对顾景行道:“清欢说的没错,这件事牵扯过大,你只求自保,不要掺和进去,小心被人反过来设局。”
“儿子知道。”顾景行也明白他一个小小郎中,无法做什么,甚至可能给人背黑锅。
想到这些,顾景行轻叹一声。
“我并非叫你怯懦。”
顾以贤又道:“但这事,归根究底,是大皇子一派,与二皇子一派的斗争,你若掺和进去,我顾家便无法置身事外。”
顾家不参与皇权斗争,是数百年来,历代家主的共识。
并非顾家没有血性,只是走多了夜路,总会撞到鬼。
一次两次站对了队伍,谁能保证下一次还能对?
比起忠于某位皇子,顾家宁愿只忠于大璋王朝,与大璋共生死。
顾景行道:“儿子明白,儿子叹息并非是遗憾不能参与这次争斗,只是为城外那些流离失所的百姓不值,他们世世代代为大璋做出贡献,活着对他们而言都是一件极为艰难的事,如今更是因为天灾流离失所,今上怜悯他们,愿庇护他们,为他们安家置业,可偏偏……”
说到这里,顾景行停住了。
顾以贤明白,自己儿子虽面冷,可心却是热的。
“做好自己该做的。”
顾以贤沉声道:“百姓的公道,终将有人讨回!”
如今,靖国公府已经出手,此事已是十拿九稳。
“知道了。”顾景行点头,话锋一转,“宣宁侯等人贪墨了一半的灾款,户部在城外赈灾的资源,也有些捉襟见肘,父亲,若是可以,儿子想设粥摊,为灾民提供食物。”
顾以贤闻言,思忖一会,点头道:“注意别被人抓了话柄就好。”
“是,父亲。”顾景行道。
顾以贤忽然露出了怀念的笑,他道:“还记得清欢小时候,也是见不得灾民受苦,嚷着要摆摊施粥,你们兄妹两个,倒是像得很……”
说到这里,顾以贤又想到了什么,微微一顿。
顾景行也是沉默了。
他们都知道,当年那个一腔温柔单纯的小孩子,已经不在了。
被他们的过错毁掉了。
“父亲。”顾景行张了张口,他面色复杂,“清欢对我说,以为七年过去,我至少会反思……她说,她很失望,她甚至不该对我心存希望。”
说到这里,顾景行轻轻一叹,“面对她的指责,我甚至连半个字的反驳,都说不出口,我知道,她说的没错,错的是我,可我连一句道歉都给不了她……”
顾以贤闻言,神色晦暗,想到七年前那件事,他闭上眼,面上带着些许悔意,“这事怪不得你,是我做得太过,你小时候的言行举止,大多以我为标准,我做了什么,你便跟着做……所以,怪不得你,是我的错。”
顾景行苦笑一声:“错了就是错了。”
那时,他也觉得父亲的做法有些问题,可在面对顾清欢的控诉时,他忍不住站在了顾以贤这边,想着先告诉妹妹那些道理,再解决其它问题。
可就因为一念之差,他被顾清欢彻底排除在外。
无论顾清欢后来做的事是对是错,顾景行都明白,一开始错的是他,是他们的父亲。
“此事暂且不提了。”顾以贤道,“以免刺激清欢。”
“是。”顾景行点头,这些年他与顾以贤选择沉默,也有一部分原因,是怕顾清欢想起以前,刺激了她。
“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