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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妹妹的样子。
见皇后扭头看向别处,理也不理他,天启帝轻轻的叹了口气:“你是心疼儿子,怕他一颗真心换不来一份真意,所以才动的这小心思?可是以祺儿的条件和他对嫣儿的那份心,便是嫣儿一时对他不动心,时日长了,总也是要动情的,朕是真不知道你到底在担心些什么?”
睨皇后忽然转过头来,一双眼睛盈盈闪着水光,开口,语气便有些哽咽:“陛下不知道臣妾在担心些什么?那臣妾告诉陛下,臣妾担心的从来都不是他俩感情不合,臣妾担心的是俩孩子将来感情太好。祺儿是太子,身上背的是家国重担,若是有朝一日有迫不得已的时候,他们俩曾经感情有多好,到那时心便会有多痛,这…陛下可知?”
天启帝一双黑眸微微有些湿润,本紧闭的双唇颤颤轻启,沉声唤道:“薇儿…”薇儿是睨皇后的小字。
睨皇后匆忙别过脸,悄悄的用手拭了拭眼泪。
天启帝长长的叹了口气:“如今不是当初,祺儿也不是朕,他们不必承受我们曾经承受的事。”一顿,厚重的手掌轻轻抚了抚睨皇后的后背,“朕和你保证他们不会,你那么在意祺儿,朕那么在意你,朕不会再让你伤心了。”
“少说这些忽悠人的话。”
睨皇后擦干了眼泪,转过头来,红着眼睛瞪了天启帝一眼。天启帝反倒是笑了,张开手臂便要去抱睨皇后,睨皇后哪里肯让她抱,伸直了手臂抵在天启帝胸口,说什么也不让他靠近。
天启帝挣扎了一会儿,忽然眉头一皱,手捂住胸口,哼哼唧唧的向后躺到了床上。
睨皇后吓得脸都白了,什么也顾不得想,一把握住天启帝的手,颤着声音问道:“你怎么了?胃又疼了还是心口疼了?我去给你宣太医…”
睨皇后说着站起身就要走,可是她握着的那只手却猛然用力拉了她一下,睨皇后重心不稳,一下子歪到床上,直接倒进了天启帝怀里。
天启帝怀抱美人,笑得肆意:“你瞧你,面上一副嫌弃我的样子,心里头却还是那么在乎我,这么心口不一,你累不累啊?”
睨皇后又气又想笑,握着拳头狠狠的捶了天启帝两下,可到底担心他身子,没敢往胸口上捶,都捶在了胳膊上。
“一把年纪了,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了,还是这么不正经,真该让朝里的那些老臣来瞧瞧,他们成日里三叩九拜的陛下私里是个什么模样。”
天启帝躺在那儿,宠溺的瞧着怀里的睨皇后,她捶他,他就抿着嘴笑,她念叨他,他便紧了紧双臂,让两人更贴近了些,埋首在她耳边,轻笑道:“这天地下,能瞧见朕这不正经样子的,除了你,哪里还能有旁人?”
“少耍贫嘴了,儿子都那么大的人了!”睨皇后白了天启帝一眼,“快起来我帮你把衣服褪了,时辰这么晚了,再不睡,一会又要去上早朝了。”
天启帝一笑,坐了起来,由着睨皇后替他解扣脱衣,他亦帮着睨皇后将身上裹的披风扯了下来。两人并排躺到了床上,头抵头说了会话,彼此相拥着睡了过去。
*
大婚第三日要回门。福全一大早便领着一群小太监忙着套马车,整点要带的回门礼。
伊嫣起来洗漱后,和慕子祺一起用了早膳。休息了片刻,两人同乘一驾马车出了皇城,一路往位于京城北的伊府旧宅驶去。
宫里的上等马脚程极快,从皇城出来,不过大半个时辰便到了伊府。
小太监们拿了马凳摆在车前,慕子祺率先下了车,伊嫣提着裙摆步履小心的跟在后面,慕子祺的手不早不晚、不偏不倚的伸到了她面前,牵起她的手扶她下了车,然后,又若无其事的放开了她。
伊嫣微微一愣,下意识的低头看了一眼方才被他牵过的手。
伊嫣的父亲伊铮领着阖府的人正等在门口,见慕子祺和伊嫣下了车,撩了衣袍就要跪地行礼。
“臣见过太子……”
话还没说完,身子还没跪下,慕子祺已经一步上前将人扶住了。伊嫣一路都在担心到了伊府,她如何能见父亲跪在她面前行礼的样子,这会儿见慕子祺把父亲扶住了,并没有让他跪到她面前,不禁感激的瞧了慕子祺一眼,敛衽盈盈一福,口里唤道:“父亲!”
伊铮深深的望了伊嫣一眼,叹了口气:“娘娘如今的身份,如何能向臣行礼?”
伊嫣虽早料到父亲会这样说,但此时听他亲口说出这话,心里仍忍不住一阵委屈,怕人发现,慌忙低了头。
“今日是穿常服来的,行的也是回门礼,伊大人不必太拘泥宫里那一套”,慕子祺口气淡淡。
伊铮自是称是,忙招呼慕子祺和伊嫣进府。
第14章
伊家的旧宅是一座三进三出的徽式宅院,粉墙青瓦,绿树成荫。
一行人穿过庭院进了正房,依次落座。慕子祺和伊嫣坐了上首的主位,伊嫣的父亲伊铮和继母魏氏挨着右下首的位置坐了,伊嫣同父异母的妹妹伊嫦,则垂手站在魏氏身后。
起初,屋里气氛一度有些尴尬。慕子祺本就不是爱说话的性子,伊铮亦是寡言的人,诺大的房间内,只有伊嫣和魏氏时不时的聊上两句家常闲话。可是到后来,慕子祺和伊铮不知怎么的聊起了朝堂上的事,两人竟是越聊越投机,越聊越激动。
伊嫣和魏氏听不懂这些事,更是插不上嘴,静静的坐了一会,魏氏便带着伊嫣和伊嫦两个女儿去了后院。
母女三人去了花厅,魏氏让下人备了些茶水、糕点,和两个女儿围着桌边坐下。
魏氏把一杯茶递到伊嫣跟前,微微笑道:“在前面当着人的面,有些话不好说,这会儿房里没外人,我便问娘娘一句,太子殿下待你可好?”
伊嫣手里捧着茶杯,茶水的温度一点点蔓延到她手心,抬眸瞧了魏氏一眼,见魏氏眼睛一眨不眨的望着她,似是很关心这个问题,抿嘴一笑,却不知要怎么回答,思量了好一会儿,最后还是含含糊糊的说道:“我也说不好。”
魏氏瞥了一眼坐在身边的伊嫦,眸里略过一丝细微的奇怪神色,轻轻拍了拍伊嫣的手:“这两日家里来了不少贺喜的人,整个京城的诰命夫人少说也来了一大半。这些人聚在一起,张家长李家短的说了不少闲话。昨个还有人说起户部尚书家给太子递信笺的那姑娘…”一顿,抬眼看了看伊嫣,见伊嫣很是好奇的望着她,笑了笑,压低了声音又道,“这话,我也就和你说说,让你心里有个底,你可千万别再太子殿下跟前说露了嘴。”
伊嫣极不喜欢人说话说一半藏一半故作神秘,一双烟眉似蹙非蹙的微微一拢:“我向来都不是多话的人,这母亲是知道的,”一顿,“母亲也向来不是说话吞吞吐吐的人,今个这是怎么了?”
“主要是这事…哎…”魏氏叹了口气,“我犹豫了一夜要不要告诉你,想来想去,你就是要误会我,我也是要跟你说。”
魏氏往伊嫣跟前靠了靠,压低了声音又道:“你还记得之前外面传闻户部尚书家的小姐给太子殿下递信传情的事吗?”
伊嫣点点头。
“昨个听她们说,户部尚书家的小姐跟殿下原有过一段旧情,后来两人闹翻了,圣上把你许给了太子殿下,尚书家的小姐就恼了,这才大着胆子传了信,哪想太子殿下竟是个一点旧情也不念的人,当众就她的信丢到了她父亲脸上,真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
伊嫣端起茶杯,茶水氤氲的雾气在眼前飘飘荡荡,她低头抿了一口,神色无常,淡然不语。
魏氏见伊嫣一点反应都没有,又拍了拍她的手:“我和你说这些话也没别的意思,就是怕你被蒙在鼓里吃了亏。你虽不是我亲生的,但也是我看着长大的。在我眼里你和嫦儿是一样的,如今你嫁进东宫成了太子妃娘娘,我替你高兴,可也替你担心,一入宫门深似海啊!这世间的男子大都是凉薄的,更何况…”手一指前院的方向,后面那句话虽没说出口,但伊嫣心里明了。
伊嫣是在魏氏跟前长大的,她的生母秦氏生她时难产,虽最后把她平安生了下来,但自己却坏了身子,自此再没能下过床。伊嫣的父亲伊铮当时身边只秦氏一房正妻,还是当今皇后做的媒,娶了魏氏过门。不过两年,秦氏油尽灯枯,撒手人寰,魏氏便正式当了伊府的女主人。
平心而论,魏氏这个继母待伊嫣一向极好,常日里的吃穿用度,但凡自己女儿伊嫦有的,伊嫣一定也少不了,甚至有时候有些稀罕的物什,伊嫣有,伊嫦却没有。但伊嫣说不上来为什么,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