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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荷像什么也没听到似的,冷着脸抬头看天。丝毫没有帮简良全说话的意思。
“你都瞧见了?”沈醉眉毛一挑,露出个嘲讽的笑容,“人家可不觉得你是在说话逗闷子呀。你当街这样调戏一个还没成年的小姑娘,你说,我是不是应该给你一点小小的教训呢?”
“不要啊!大爷,沈三爷,咱们有话好好说嘛,都是斯文人,何必动手呢?”简良全虽然成天吊儿郎当,对山贼杀人放火的事迹却也烂熟于心,吓得几乎尿裤子,哆哆嗦嗦地弓着背道。
“噗……好好说?我一个山贼,你让我有话好好说,这不是为难我吗?”沈醉喷笑道,用手指点了点他的额头,转而面对黑脸大汉,笑得毫无攻击性,说出来的话懒洋洋的,却又冷又利,“小芳,随便剁下这家伙一条腿,带上山喂狼。”
小……小芳?
林初荷赶紧捂住了嘴。所以这伙山贼其实是来搞笑的吧?
黑脸大汉答应一声,手中朴刀一闪,立时就要动手。
听王顺说,这伙山贼是真做得出杀人的事的,这样一来,林初荷却不能不拦着,虽不甘心,却也只能不情不愿地对沈醉道:“多谢相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可是,还请高抬贵手。他若有个三长两短,我回家也会被打死的。”
沈醉抬眼朝她看了过来,那双眼睛像深潭般望不到底,隔了半晌,方才恍然大悟般敲了敲自己的脑门,道:“哦,你就是那个童养媳吧?”
废话,那天在翠岩山,是哪个猪头拿梧桐果打我来着?林初荷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低着头道:“是。”
“看来,你的日子也不太好过,在外面被这家伙调戏,回家还要挨打?啧,真是可怜哪!”他突然凑近了,那张好看的脸直贴上来,睫毛像扇子似的微微展开,眼里渗满了水气,因为离得太近,林初荷几乎可以嗅到他呼出的湿热气息,“你为什么做童养媳?”
我勒个去,这家伙还说别人调戏未成年小姑娘,他自己还不是一样?林初荷连忙朝后躲了躲,蹙起眉头壮着胆大声道:“我……我们自家的事,不劳你费心。”
“随便问问,你不愿意说就算了。”沈醉勾起嘴唇一笑,眼睛始终不曾离开她的脸,“不过,我倒有个好提议,你想听吗?”
他翘了翘嘴唇:“不如你跟我上山,不做他们家的童养媳,这样就没人敢打你了,你说好不好?”
不做童养媳,改当压寨夫人?这倒的确是个好提议,真是谢谢你啊!
“我不……”林初荷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那我就帮不了你了。”沈醉貌似惋惜地摇了摇头,他朝小芳使了个眼色,后者松开被吓得魂飞天外的简良全,转身朝村外去了。
林初荷怔怔看着那两个背影越走越远,回头狠狠瞪了简良全一眼,自顾自也朝酒坊的方向走去。
正文 第22章 大生意
眼看着日头西斜,酒坊里到了下工的时候,两人一前一后走回简家,刚要进院门,简良全在背后拉住了林初荷。
“妹子——”他赔着笑,拖长了声音一脸讨好地道,“今儿的事都是我的不对,我在这儿给你赔罪了。还劳烦你给我个面子,别将事情告诉我二叔他们,行吗?”
林初荷眼里一道寒光闪过,嘴角浮出一抹冷笑,阴恻恻地道:“你这是在求我?原来你也知道这是不光彩的事啊?!我叫你一声堂哥,那是给你脸,你真当你是什么好东西了?我警告你,从今以后,你离我越远越好,不准再靠近我,更不准跟我说话。千万不要以为你在我面前能为所欲为,那是妄念,做不得准的。山贼手上的刀你害怕,我虽手无缚鸡之力,却也有一千万种方法让你到鬼门关打个来回!你听清楚,你敢死我就敢埋,惹急了我,咱们就只管试试!”
她说罢,眯缝着眼睛威胁地看了简良全一眼,转身进了屋。
简良全站在原地,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他突然产生了一种感觉——方才站在他面前的,不是一个十一岁的小丫头,那小小的身体里,似乎蕴藏着巨大的力量,令他不寒而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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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吉祥正倚在床头看书,见林初荷掀开帘子走了进来,抬头笑道:“我正想着不知你几时才回家,你就进来了。我瞧外头树上挂了一层霜,今天天气挺冷的,没冻着你吧?”
他一张口便是各种关怀,语气又极诚恳,林初荷便抬起眼冲他笑了一下,道:“我刚才到村东头送酒来着,眼看快下工了,我就没去酒坊,先回来看看哥怎么样。喏,这是王大叔付的六十文酒钱,我可不敢给爹,先搁在你这儿,等会儿大哥回来了,再交给他行吗?”
“呵呵,你还防着咱爹呢!”简吉祥笑出了声,“那个……你过来,我这儿暖和。”
林初荷也就依言走了过去,在他床边坐下来:“哥,你别说得那么难听,我也不是防着咱爹,只是这每一文都是血汗钱,不得不当心些。爹现在挺好,我看他对酒坊的事也很上心的。”
简吉祥见她一脸笑靥如花,却不知她刚才经历了那样憋屈的事,只管在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大着胆子伸出手,碰了碰她的手背,随即就是一声低呼:“哎哟,怎么这么凉?把手放到我被窝里,我给你渥渥。”
呀嘿,这家伙又开始发疯了!林初荷慌忙抽开手,只作害羞地连声道:“不用了,不用了。”
正说着,门外传来一声大嗓门的吆喝。
“人呢,都死到哪里去了?给我滚出来!”
二人推推搡搡的动作同时顿住,心里皆是一紧——谭氏回来了。
林初荷心里是一万个不高兴,脸上却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冲简吉祥可爱地皱了皱鼻子,赶出去笑嘻嘻对谭氏道:“娘终于回来了,你没在家这些天,爹爹常念叨你,说这个家少了你,还真是不行呢!”
谭氏把包袱往桌子上一丢,回头瞪眼道:“他念叨我什么?我看他是念叨我早点死吧!你甭在我这儿卖嘴乖,老娘走了一天的路,都快累死了,你去给我打盆热水来,我要泡脚!”
林初荷连忙蹬蹬地跑进屋里倒了盆洗脚水。
谭氏大大咧咧坐在堂屋里脱了鞋,龇牙咧嘴地将脚浸进热水中,耷拉着眼皮道:“你爹要真惦记我啊,他就该打发个人去河源镇接我去,老婆成天在大女儿家里住着,他也好意思!我说,这两天他没给我惹出什么祸事来吧?”
林初荷哪敢将前段时间酸酒的事情说出来?忙笑道:“我说了娘又该不信了,爹这些天都在酒坊里忙活,哪也没去呢!”
谭氏哼了一声:“那老鬼要有这么长进,我可真得谢谢满天神佛!你……”
正说着,简良全从厨房里摸了个饽饽走了出来,看见谭氏,脸上一僵,忙堆出满面笑容来招呼道:“哟,二婶回来了?侄儿给你请安了!”
谭氏看见他,脸色登时转阴,回头厉声对林初荷道:“这是咋回事?”
不等林初荷答话,简良全便抢着道:“二婶,我现在在酒坊里帮忙呢,你放心,我不给你找麻烦,肯定规规矩矩的!”
他这样一说,谭氏也就有数了,在心里咒骂了一句简阿贵没用,嘴角一撇,道:“嘿哟大侄子,你可别这么说,你家的情况我也多多少少知道些,既然日子不好过,咱们又都是亲戚,帮把手原本也是应该的。只是,你别指望着我像你二叔一样好糊弄,要是犯了错,我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不会给你脸的。”
简良全脸上讪讪的,呵呵发出两声干笑,眼神不自觉地飘向林初荷,似是在向她乞求,不要将之前发生的事情说出来。林初荷根本连看也不看他,跑回屋里拿了张擦脚的帕子出来,递到谭氏手里。
谭氏板着脸道:“荷丫头,你说你爹成天都在酒坊做事是吧?那好,我先进屋瞧瞧吉祥去,你现在就去把他给我叫回来,就说我有一件天大的喜事要告诉他,听见没有?”
“好!”林初荷干脆地应道,转身跑向酒坊,不多时,将简阿贵带了回来,简兴旺也跟在后头。
“回……回来了?”简阿贵对他老婆实在怕得厉害,见谭氏从屋里走了出来,缩手缩脚地在台阶上一坐——说是坐,那屁股却只挨着一点边儿,讪讪笑道:“如意她们一家还好吧?”
“嗬,难为你还知道问一句,敢情你还没被那起马猴精们迷得失了魂魄嘛!”谭氏冲他翻了个硕大的白眼,阴阳怪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