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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荷摇摇头：“这回您可猜错了，今儿我们给您带来的不是酒，是下酒菜。”
她说着便接过赵钏儿手里的纸包，手脚麻利地打开上面系着的草绳，剥开纸皮献宝似的呈到徐老爷面前：“您瞅瞅。”
那纸包中装着一只野兔一只山鸡，烤得焦黄，虽说是早已经凉掉的，却仍然隔得老远便能闻见香味，很见功力。徐老爷探过头来一瞧，登时就来了兴趣：“嗬，这可是好东西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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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章下酒菜
正文 第159章难得的美味
第159章难得的美味
“要说这野味，我家里时不时地有人送，自个儿得了空也会买点，不过，大多要么红焖，要么清炖，鲜倒是鲜，吃久了却也腻烦。像这样拿火烤出来的，镇上还真是不多见。林家丫头，你这野兔和山鸡，是拿松枝慢慢烘出来的吧？”
徐老爷自打瞧见纸包中的野物，那眼睛就没离开过，看样子兴味非常足。林初荷听他发问，连忙就把林家槐拽过来，道：“徐老爷，这野兔和山鸡是我哥亲手烤的，你有啥想知道的，只管问他。我打小儿就爱吃他烤的东西，不是我自夸，长这么大，我还没觉得有谁比他更会烤东西哪！”
她一边说着，暗地里就揪了林家槐一把，小声道：“哥，徐老爷问你啥，你就好好儿说。”
林家槐在山上住了二十年，没见过什么世面，眼瞧着徐老爷住在这么大又这么漂亮堂皇的宅子里，心中早就诚惶诚恐。待得看见自家妹子与这对他来说犹如神一般的人物相谈甚欢，那一种惊讶，更是不必多言。此刻见徐老爷忽然发问，他便不免有些张口结舌面红耳赤，舔了舔嘴唇，道：“唔，这个……我……”
赵钏儿在他身后拍了拍他的脊背，安抚地柔声道：“这是你亲手做的，不用紧张，慢慢说。”
林初荷暗自点了点头。看来，这嫂子与她大哥的感情，着实算是很不错。
自家媳妇也开了口，林家槐便少不得稳了稳心神，点头道：“回徐老爷，这野兔和山鸡，的确是用松枝烤制而成的。我们山里人，也不懂个啥，就觉得那松枝有一股子清香味儿，烤出来的肉特别鲜嫩。”
“怪不得，即使已经凉透了，闻着还是肉香四溢。不过这位林家小哥，这野味是你昨晚上烤的吧？这会子早就冰冰凉，恐怕会影响口感哪，依你说，该怎么吃？”徐老爷朝林家槐瞟了一眼，和蔼地道，仿佛生怕惊了他。
林家槐做了个深呼吸：“回……回徐老爷，这野兔和山鸡我烤之前就码了粗盐和酒，您要是现在想吃，上灶蒸热了就行。我不敢糊弄您，这蒸热的，味道虽然不差，但咋都比不了那用火烤过的好吃。”
“哈哈哈，你不用这么客气，每句话前非得加上一个‘回徐老爷’，我听着别扭。你看你妹子，跟我没大没小的，我也不曾恼了她，是不？”徐老爷抚髯笑道，“你说得没错，蒸热的东西，吃到嘴里，终究觉得无甚趣味，要不你看这样行不行？我家里有现成的炭火盆，麻烦你帮我在那炭火上回回炉，咱吃个现烤出来的热乎气儿，行不？”
“行，行，没问题的！”见徐老爷这样和颜悦色，林家槐也就逐渐放松下来，“再过一过炭火，肉的表皮会更加松脆焦香，小时候我烤了东西给我妹子吃，她一顿吃不了，第二顿再帮她用明火热了热，她就觉得更好吃，更香。”
两人说话间，马管家已经吩咐人下去生了个炭火盆出来，表面盖上一层孔眼密实的细铁网，和一只小木板凳一起推到林家槐面前。
说起烤制野物，是林家槐向来擅长的事，操作起来，顿时什么惊恐羞赧，全都丢在了脑后。他冲徐老爷笑笑，便在那小木凳上坐下，掏出随身带着的小刀和竹棍，将野兔和山鸡重新穿起来架在火上烤制，不多时，肉中的油就滋滋地滴了下来，落在细铁网上，溅起小小的一片火星。
这时候，林家槐便动作麻利地用小刀将肉划下来，割成一口一片的大小，整整齐齐摆在家仆送来的瓷盘子里，野兔和山鸡分别满满当当地摆了两大盘。
见他操作完成，林初荷便上前一步，对徐老爷道：“用这烤制的山鸡野兔下酒，是最合适不过的。如今大白天的，不能喝得太多，您要是有兴趣的，倒可以小酌两杯，尝尝我哥的手艺到底儿怎么样。”
“酒这东西是我的最爱，我想几时喝就几时喝，讲究那些做什么？”徐老爷豪迈地一挥手，扭头就对马管家道，“去，把我没舍得喝的那坛灵猴酿给我抱出来！这野物闻着真是香，你去瞅瞅小姐午睡起来了没有，如果已经起来，就叫她来院子里，告诉她，林家丫头带了好东西来了，让她一块儿尝尝。”
马管家领命而去，没一会儿的功夫，又抱着酒坛子走了出来，与此同时，徐莺儿也一溜小跑着奔出内堂。
“哎呀，初荷妹妹，你来了？”她甫一现身，便直直冲到林初荷面前，携了她的手笑嘻嘻道，“你总也不来看我，你都不知道，我成日价惦记着你呢！呀，不过一两个月不见，我怎么觉得，你仿佛长高了些？”
“这话我爱听。”林初荷冲她眨了眨眼睛，指着那瓷盘中的野味道，“徐小姐，这是我哥亲手烤的山鸡和野兔，请你一起尝尝，好不好？”
“那我可不会跟你客气！”徐莺儿咯咯笑了两声，就在徐老爷身边坐下，见马管家正倒酒，便仰脸半开玩笑地打趣道，“你瞧，你一来，就招的我爹大白天的喝起酒来了！”
她说着便擎起筷子，先就夹了一块野兔肉送进嘴里，也顾不得烫，慌慌张张咀嚼了片刻，睁大眼睛赞道：“呀，这野兔肉真好吃，外皮焦脆，里面的肉却嫩得仿佛能入口即化，咬一口，满嘴都是肉香，还隐约有一股松枝的清新味道。初荷妹妹，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的烤肉呢！”
“咦？”徐老爷闻言倒是有些意外，“真有那么好？莺儿平素最是挑食，为了做出合她心意的饭菜，我家的厨子头皮都要抠破了，怎么这烤野兔，倒对了她的胃口？”
徐莺儿压根儿没空回答他，又夹了一块山鸡肉，口齿不清地道：“唔唔，这个也好吃啊！”
“这我倒真得好好尝尝了。”徐老爷兴致盎然，也动了筷子，吃了一块野兔肉，又抿了一小口酒，半晌，才微微点头道：“嗯，果然不错。林家小子，你这野兔烤得当真十分地道，可是曾经学过厨？”
林家槐满耳朵里都是他们的夸赞，脸腾地红了，有点不好意思地挠头道：“没，没学过，就是妹子打小儿好吃，家里又穷，没啥好东西，我这当哥哥的，总得想法儿给她弄点吃的，塞住她那张小馋嘴儿。烤得次数多了，自个儿就琢磨出一点儿门道来。”
“哥！”林初荷拽了他一把。他烤的东西能得到徐老爷和徐莺儿的赞赏，她这个当妹子的，心里当然很高兴，不过，他也不用把自己嘴馋这种事都往外说吧？
“哈哈哈，没想到这林家丫头还是个小吃货。”徐老爷又尝过那山鸡，抬头瞅了林初荷一眼，接着眼中忽然闪过一道若有所思的神色，淡淡道，“林家丫头，我估摸着，你今儿来，不只是给我送吃的这么简单吧？是不是还有别的事？”
“没有，绝对没有！”林初荷嘻嘻一笑，咧嘴道，“这回到镇上来，主要还是为了给我二哥诊病，顺便的，也领着我亲哥来镇上转转。我山上家里日子过得不大好，我哥想在镇上卖点烤野物啥的，贴补贴补家用。我们今儿来，就是预备打探一下。来镇上一趟，不来瞧瞧您怎么行，正好手里有这现成儿的烤野物，就送来给您尝尝呀。”
“哼，你那小脑袋瓜子里头在想啥，可别想瞒过我。”徐老爷把脸一板，貌似严厉地道，“我就知道，你要不是有所求，轻易也不会上我这儿来的。”
他的样子看起来像是要发怒，赵钏儿心里顿时就咯噔了一下。自家小姑子是为了替他们张罗事儿才找到这徐家大宅来，有祸不能让她背。她男人嘴笨，这时候，自己说啥也应该站出来，帮着说两句话。
“徐老爷，您别生气。”她朝前走了一步，战战兢兢地道，“这事儿怪不得我妹子，她也是因为心疼家里，想帮着添些进项。她是一片好心，要是得罪了你，你别……别跟她置气，说来说去，都是我们两口子没本事。您……”
她絮絮叨叨语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