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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悉华从那窄小的门里挤进去:“什么个古怪法?”上次是赐婚,这次确定婚期,皇帝做得也算符合礼数,让人有了个过渡期,不至于突然间成亲措手不及。
门房不屑地咧开嘴,露出两颗闪亮的门牙:“皇上说,大军凯旋之日,便是王爷与白黎小姐完婚之时。既然亲事已经定了,为何还要等那么久,早完婚早安心。”
“原来如此。”听了门房的话,月悉华恍然大悟,拉着翠浓和王强往里走,尽量避开这些或是来庆贺或是来问候的达官贵人。
皇帝对楚怀昀还是有所忌惮的,他怕白丞相和楚怀昀联手,但他又不能明目张胆地拆分两家。
不论他的动机如何,这样的形势却是月悉华包括楚怀昀所乐见的。
“早知她没这么容易嫁给咱们王爷。”翠浓这话像是从鼻孔中喷出来的,很是不满。王强不做声地回到向原的训练场,倒是一反常态没有粘着月悉华请求一同出征。
从入冬吵到现在的出兵一事,总算告一段落,出了这王府,再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了罢。
今年的腊月只有二十九天,如此算算,不过还有六天可以在王府休息准备。
月悉华这几日哪里都没有去,白天和伙夫夫妇待在一起,像寻常百姓家一样,做年糕,贴春联。晚上便和楚怀昀一起,聊聊边境战事和一些江湖上的奇闻异事。
可以离开王府的喜悦让月悉华整日都带着淡淡的笑容,出了王府,他不再是一呼百诺的宣王爷,她也不再是处处小心翼翼的月侍卫。
私心里,她是再也不想回来了。
腊月二十九,宜出行,嫁娶。正月初一,宜出行,祭祀,上梁。正月初二……
闲来无事,月悉华靠在案几旁,有一下没一下地翻着翠浓找来的黄历。连着三日地宜出行,是个好兆头。抬头看看窗外天色,已是傍晚时分,这些天里天阴沉沉地从未见过太阳,自然也看不到预想中落日喷薄的余晖。
宫中举行家宴,楚怀昀一早就入了宫,想必一时半会儿也回不来。
“月侍卫,这一路上不比在家中,奴婢给你和王爷备了许多轻软的棉衣,出行的时候带着。你的伤还没好,一定不要忘了敷药,润肌膏也随身带着。还有……”翠浓掰着指头一点点地细算,神色很是凝重,“还有月侍卫爱吃的糕点零嘴我让膳房备了许多,明日也带着,还有……”
月悉华放下手里的黄历,好笑地摇摇头:“咱们是去打仗,不是出去游玩,带些衣物用品就行了,多了也是负累,军营里还会缺了王爷的铺盖不成?”
“军营里哪里有家里的好,而且……”翠浓轻轻咬唇,“旁人不知道,月侍卫你其实是女子,到那军营里一定多有不便,我把能想到的尽量都备上,到时候归到王爷的用品里,自然有人背负,不必月侍卫操心费力的。”
“家里……”这里是家吗?月悉华轻笑着摇头,什么是家,哪里是她的家。
王爷喝的多了
收了飘远的神思,月悉华微微摇头,劝不过翠浓也只有由着她去了。
到小院里陪着伙夫夫妇吃了最后一餐饭,原本是喜庆的日子,因为分别徒增几分伤感。如果可以,日后她带着伙夫夫妇离开王府,到时说不定能组成一个家,一个真正的家。
王强近几天都没有出现,不知他在忙些什么,不过跟在向原身边她也放心,不忍心去打扰他练武。
在伙夫夫妇依依不舍的目光里趁着夜色回到前院,远远地就看到寝室里闪烁的烛火,翠浓还在忙前忙后地收拾出行物品,林林总总整了有两大箱子。推开卧室的门,两个红木箱堵在正门口,月悉华好笑地摇摇头,好奇地翻看箱子里的衣服被褥:“翠丫头,你弄得这大箱子,只怕没有车拉地走吧。”
“怎么会,这箱子才这么大一点,战车总可以的。”翠浓不以为然。
被她讨喜的话逗得扑哧一笑,月悉华叹了口气站起身,促狭道:“两军对阵,人家扔出来的是兵器火药,咱们战车里推出去的都是被褥,那还用打么?”
“翠浓没去过战场,自然不懂,月侍卫何苦取笑我,明日让向统领多派几个侍卫跟着王爷,虽说是打仗,总要有个照顾起居的人。”翠浓又一次嘟起了嘴,“要不是王爷不答应,我一定要跟着一起去。”
正说着,院子里传来踢踏的脚步声,两人回头望去,一顶灯笼渐渐往这边靠近,走得近了才看到佘总管微胖的身形,楚怀昀墨衣墨发跟在身后。
天上无月,清风一拂,男人墨黑的衣衫像是夜色中的暗流涌动。
翠浓见了礼,侍立在一旁给楚怀昀让开道,看她苦思冥想的样子似乎还在考虑有什么该带的东西拉下了。
“王爷今晚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悉华以为皇帝会多留你一会儿交代些什么。”月悉华微微一笑,转身跟着楚怀昀进屋。
“王爷喝的多了,翠浓去弄些醒酒汤来。”佘总管又举着灯笼将翠浓引开。
房门被轻轻带上,室内灯火明灭,铜兽炉中火舌微微跳动,不时地窜出炉壁,像是要爬出炉沿一样。
楚怀昀脱了酒味浓重的外衣,转身把身后的丽人揽在怀里,着迷地嗅着她发间清新的味道:“悉华今日可好些了?明天就要出征,身体可还受得住?”
灼热的气息伴着浓郁的酒香扑面而来,月悉华别开脸,笑道:“虽然还没有全好,但悉华又不是多娇弱的人,不会耽误行军,王爷放心便是。”帮着他褪了衣衫,眉头蹙起,“今日皇帝倒是识趣,也知道你该早些回府歇息,没有硬拦着你。”
“今日皇后病危,宴会提前结束了。”楚怀昀淡淡得说道,小心得不碰到她的伤口,拦腰将面前的丽人抱起,“之后去瞧了一眼皇后,这才回来,今日是除夕夜,本该是喜庆的,只怕皇后这次要不好了。”
“皇后?”被轻柔得放倒在□□,月悉华想脱身起来,却被男人强制压下。
妩媚撩人
楚怀昀微微一笑:“今日去了哪里,身上有米香味。”
“王爷如今也闻得出来米香味了,还以为只能闻一些花香酒香。”月悉华促狭得晃晃头,他身上又戴着一股甜腻的宫香,让人生腻,“皇后前些日子不是见好了吗?怎么突然之间就病危了?楚怀则在皇后宫中陪着吧。”
“九弟向来是我们兄弟中最孝顺的。”楚怀昀轻笑一声,低头吻向丽人的颈间,“九弟让我带话给你,明日出征,他就不来送了,让你好好保重身体。”声音沉闷,若不细听还真听不清楚他说了什么。
没有忽略男人语气中的酸味,月悉华好笑地回搂住他的肩膀,轻叹一口气:“来不来送又有什么关系,日后总还是要见的。”
“皇后病重,王爷也不伤心。”零星的烛火在男人墨黑的瞳中闪烁,月悉华微微一笑,伸出莹润的指尖抚上男人的眼睑,力道轻柔,棕瞳中满是爱意。
拉下丽人四处点火的手指,楚怀昀狭长的凤眼渐渐眯起:“悉华今日心情好得很?”看到她这样欢喜的样子,楚怀昀不知道该是欢喜还是失落。他忽然抬起脸,正了神色:“悉华莫不是想着出了京就再不回来了吧。”
“若真是这样想,你又如何?到那远离高堂的江湖中陪我?”开玩笑似的问出来,只是想看男人的反应,可是又不敢看,只怕看到他眼中的犹豫和不甘心。
男人眉头高挑,邪笑:“本王追到天边也要把你追回来。”说着,温暖的唇舌压下,极尽温柔缠绵。银白的纱帐,昏黄的灯烛映出一室的火热旖旎。
他说追到天边也要把她追回来,而不是我弃了这天下江山随你同去。
知晓这天下于他有多重要,就像是她无法抛弃他一样,各人有各人的想法,谁也改变不了。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不知月悉华算是春蚕还是蜡炬,对楚怀昀的付出终会走到尽头,那时,便是分离的时刻。
桌上的烛光柔和,烛泪点点落下,火光明灭,无风而动的纱帐内云雨初歇,室内香醇的气息萦绕,只是不知,这样的时刻还能维持多久。
月悉华醒来的时候,火烛已灭,借着窗外丁点的星光看着身侧男人安静的睡颜,浓密的睫毛掩住了男人平日的凌厉,披散的长发温顺,浮在脸上很是温柔。
小心翼翼得从男人怀中挣脱,披衣下床,经过一夜的缱绻,该洗去这浑身的黏腻。只是不知现在还有没有现成的热水。
□□男人还在好睡,月悉华赤着脚,披着单衣推开房门,身上的伤痕长出新肉,淡淡的粉色,男人很小心,并未碰触到她的伤处,只是其他皮肤却遭了秧,泛着点点的青紫。在她单薄的里衣下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