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没什么。”楚怀则侧头试图掩饰自己的疑惑,也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这里的花雕是京城最好的,宫中也酿不出如此绝品。”匆忙掩饰中,他的话有些不着调。
扑哧一声,月悉华被他的样子逗笑,叹道:“殿下想问就问,拐这些弯子做什么,悉华可不像殿下一样,说什么都是颠三倒四的。”
“我哪有颠三倒四的。”
“没有吗?”
楚怀昀懊恼地放下酒杯,他这个样子,才像个孩子,毕竟他才十六岁不是吗?若在现代,也不过才上高一。
“好了,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说便是。”月悉华浅笑着抬起头,飞到眼前的发丝又随风荡到脑后,很美。
“在见殿下之前,悉华已经料到今日之事。”她又把头转向窗外,那一群马匹还在宣王府的门外停着,可是马上的人已经入得王府。
楚怀则神色一凛:“你怎么知道,难道能未卜先知不成?”
“猜的。”过了一会儿,她才继续说下去,虽然尽力让语气放轻松一些,但是仍然有淡淡的失落和伤感透出来,“其实从我猜到皇帝会下旨到殿下告诉我,之间也不过一个时辰。说来,我还是反应慢了。”
她之所以能猜到皇帝即将下旨赐婚,还是在王强说漏嘴之后。
说来,楚怀昀的计划着实周密,他一边让月悉华绊住白黎,一边等着皇帝赐婚的圣旨。圣旨一天不下,丞相就不算是宣王的人,因为对白顾卿而言,这张圣旨像是一颗定心丸,在没有比它更能让人踏实的东西了。
直到这一刻,月悉华还是相信,他不会娶白黎,一定不会。
“三皇兄会娶白黎。”楚怀则笃定地说。
月悉华微微摇头:“他不会。”语气同样笃定。
“何以见得?”凌冽的花雕入喉,像是刀割一样,后味却是浑厚纯正,楚怀则有些醺然。
“直觉。”和茶一样,月悉华也不爱酒,只是今天她也饮下不少。说是直觉,不过是她糊弄楚怀则的话,之前她一直以为楚怀昀这样的人不会让别人有任何能制约他的把柄,所以他不会娶白黎,他可以利用丞相,但不会让丞相有反过来制约他的机会。
不过现在,她也说不准了,楚怀昀离去时那充满恨意的眼神让她心惊。
他是真的生气了,只是,他是因为月悉华背叛了他而生气,还是因为怀疑月悉华和楚怀则有染而生气。
她想知道,很想。
从今以后都不下棋了
本以为自己在任何时候都可以保持镇定,但听到楚怀昀和白黎亲密拥抱接吻的那一瞬,她是真的伤心了。
离开楚怀昀,是在听到王强的话之后决定的,她想知道男人对她到底是什么样的感情,是单纯的利用和依赖,还是……爱!
楚怀则的出现是个意外,但也让她的离开更加顺理成章。
“悉华,真不知是我利用了你,还是你利用了我。”楚怀则苦笑着摇头。
月悉华不以为然:“是你撞上门想让我利用的,不是吗?”
“我是真的想带你出来,不想让你听到太监宣读圣旨,宣读三皇兄娶别的女人的圣旨。”他的话语有些含糊,想是有些醉了。
但是话语还是顺着风声一字不漏地飘进月悉华的耳中,她眉头微微蹙起,低头看向趴在桌上的楚怀则:“殿下,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楚怀则微微抬起头,眼神迷蒙,一双桃花眼渐渐弯起来:“我说过了,我喜欢你,悉华。”
“是吗?”月悉华微微一笑,面颊上的红晕更深,“我喜欢楚怀昀。”
“所以我才去破坏你们的感情,才把你从三皇兄手里讨出来。”他蓦地支起身子,神色凝重,只是双眼却有些不聚焦。他一字一句咬得很重,与其说确认,倒不如说是赌气。
真是醉了,已经开始说胡话了。月悉华暗暗摇头,不再管摊在桌上的楚怀则,端着酒杯小口啜着,扭头继续看向窗外。
宣王府大门敞开,从里面走出一众卫兵,送他们出门的,是一个微胖的身影,大概是佘总管。这会儿楚怀昀和白黎应该已经接到旨意了。她可以想象地到,男人一定是在浅浅地笑,充满讽刺的那种笑容,狂狷得不可一世,好像万事都在他的掌握中一样。
白黎一定欢喜地窝在他的怀里,低低地述说着爱语。
啪嗒!
酒杯从丽人的手中滑落,一滴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月悉华腹中突然一阵绞痛,疼得她扶着桌子才能勉强稳住身形。
楚怀则突然惊醒,看到月悉华苍白的脸色,眼中满是惊恐:“悉华,你怎么了?怎么了?”
被大雪覆盖的、安静的宣王府中,丫鬟们都各自找了屋子,围在屋中烤火取暖,叙叙闲话。今日闲话的主题,却是被王爷赶出府的月侍卫。
时常和月悉华下棋的臭棋篓子抱着棋盘在府中兜了一圈,恹恹地钻到门房的屋子里。
门房正在炉子旁烤火,身边握着秃毛狗。门一开,雪花随风飘进来,吹散了屋子中的热气。
“你来做什么?我不下棋。”门房摆摆手就要赶人。
刘侍卫不理他,放下棋盘就蹲到火炉边搓搓手:“我也不下棋,从今以后我都不下棋了。”
“你不会的。”门房不屑地撇嘴,眼睛瞄着桌上的棋盘,这棋盘是月悉华的。
“我欠月侍卫一个彩头,什么时候还了这个彩头我再下棋。”刘侍卫说。
门房脸色一暗:“我信,那你这辈子可能都不能下棋了。”
“嗯。”
炉子里着的碳是银炭,月悉华送来的。换掉了能熏得满屋子烟气的黑炭。
他若称帝,我便是皇后
这会儿来宣旨的宫人侍卫刚走,佘总管送走宫人又急忙往花园里赶。白小姐今日要赏雪,王爷闭门不出,只有他这个总管来接待。
接了圣旨,白小姐很高兴,缠着佘总管要见楚怀昀。
“总管,昀表哥在忙什么,我一天都没见到他了,皇上赐婚这么大的事儿,他都不来接旨吗?”白黎努努唇,一脸的不满。
佘总管低眸颔首:“白小姐,王爷今日身体不适,不能见客,还望小姐体谅则个。”
白黎抚着垂到胸前的一缕黑发,眸光幽深,收了可爱无知的脸色:“佘总管,现在皇上已经下旨把我赐给王爷,你说,我应该是什么地位?”
“准王妃。”佘总管神色不变,依旧客气恭顺。
“是主,还是客?”
“主。”
她放下发丝,满意地点点头,忽而转过身子,凌厉的视线投向佘总管:“既然是主子,那我问你话你可要如实回答,我问你,月悉华是什么人,到底从哪里来?”
佘总管神色一动,小眼睛中迸射出几道凌厉的光芒,但他并没有抬头:“月侍卫自小在王府中长大。”
“不可能,王爷怎么会喜欢一个卑贱的下人,还是一个终身的女奴。”白黎的声音蓦然拔高,哪里还有一点大家闺秀的气质。她深吸一口气,优雅地笑道,“昨儿她走了?被王爷赶走的?”
“是。”佘总管静静地说。
“你下去吧,不用跟着了,我自己转转。”白黎霎时喜笑颜开,站起身唤过丫鬟莲儿一起到不远处的小桥上漫步。
趁着佘总管不注意,她引着莲儿躲开佘总管的视线。
今日的王府很安静,也许是王爷身体抱恙的缘故。虽然皇帝赐婚的圣旨下来,可是府中没有一点欢喜的气氛。
白黎领着莲儿摸到楚怀昀的寝房前,欢喜地过去敲门,不想刚一伸手,门吱呀一声开了。绘有万马奔腾的屏风后面空无一人。
莲儿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里,掀开遮挡视线的重重帷帐,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衣架上并排挂着的两件狐裘披风,一件墨黑,一件雪白。
“小姐,王爷真的不在。”莲儿不解地回过头,“佘总管不是说王爷身体抱恙吗?”
白黎恨得直想把一口银牙咬碎:“那个老东西,敢骗我!”
“小姐,正是好时机,不如我们到书房瞧瞧,老太爷不是吩咐了吗?要我们找到那件东西。”莲儿试探着说道。
一抹冰冷的笑容爬上白衣丽人的脸颊:“莲儿,你怎么想不明白,现在我们是王府中的人了,如果日后祖父反过来掌控王爷,那我们会是个什么地位?”
莲儿看着她的笑容,只觉得毛骨悚然:“那小姐的意思是……”
“我们现在应该和昀表哥站在一起,他若称帝,我便是皇后,我为什么要和自己过不去。”白黎说着便向外走,“我们去寻寻表哥吧,那个月悉华我总是不放心,得想个办法彻底除掉她。”
两人走出屋子,轻轻掩上房门,把屋门恢复到她们进去前的样子,这才欢喜地离开。
寝室的耳房里,一人靠窗而坐,这人黑衣黑发,墨瞳潋滟。
身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