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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他才是真正的孤家寡人。
黛玛一身男装站在大树旁望着街上欢笑快乐的人们,都是成双成对的,她抬头望了一眼远远那巍峨耸立在黑色夜幕中的皇城宫殿,一手抚在腹部上,说不清是轻松还是悲伤。
芊芊终于代替她进了宫,她如愿以偿得到了自由,可为什么心里却觉得失去了更多?那日,是宝宝在提醒她不该再逗留不前了吗?
她,该走了。
睿儿,今生无缘,好在我身体里留下了你给我的最好的回忆,即使再重来一次,我亦无悔!
从此我将漂泊天涯,你且珍重……
她最后再看一眼那有他的巍峨皇宫,随即强忍着不舍地坐上了小马车,驾着马车头也不回地驶出了城门……
作者有话要说:发糖果——
留言有糖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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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43、孕妇 。。。
孝文元年八月底,皇帝大婚方过三日,皇后身边近身侍女突然暴毙后宫,死因据说是被毒蛇咬伤毒血攻心而死,怕冲了宫中大喜,宫人只禀告了皇后娘娘,随即仓促用一块草席包裹住就丢到荒山野岭去了。
睿王向孝文帝辞行,愿意放弃爵位自逐于山野,从此天涯海角流浪去。
孝文帝充耳不闻,只说要与皇后在宫中设宴席宴请百官,睿王未见过皇嫂一面,应当面表达一番祝福之情方显皇室兄弟情谊。诸如此类借口云云。
宴席当晚,睿王终于见到了传说中国色天香冠绝京城的顾皇后,那晚他喝了很多酒,烂醉如泥,隔日清醒过来之后就没再提过离京一事。
……
诸多民间传闻纷杂流传,只是一人驾着马车悠悠晃在路途上的黛玛却都没有听说,不知是不是餐风露宿的关系,她害喜的症状又开始严重了,一路走一路吐,若非有屏儿一早给她准备好的极酸梅子顶着,她估计还要更难受些。
只不过现在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除了被宽大男装遮住的腹部开始微微凸起,她那本来就尖尖的下巴显得更加瘦削,懒洋洋靠坐在马车上,任由马儿一路拉着自己胡乱走,苦中作乐的她突然有种行走江湖游侠的感觉,不过却是一个脸色苍白如鬼的病书生游侠。她忍不住咧着嘴笑了笑。
屏儿啊屏儿,你再不赶紧追上来,凭小姐我现在这副病怏怏的德行,若是杀出一两个拦路抢劫的绿林好汉,我就要一命呜呼啦!
黛玛现在除了知道自己是一路往西南方向行走以外,已经无暇顾及到了何处何地,夜里躺在破庙里,透着结满蜘蛛网的小方窗望向外面的万里星空,她突然有一种极度恐惧惊慌的感觉,没有安定的落脚之处,也许哪一天她就会在像这样的一间破庙里苦苦哀叫着生产,无人理会,也许就这样死了都没人知道。屏儿找不到她,轩辕睿也早忘了她,那她在这世上连最后一丝痕迹都抹去了,她从来不曾来过这世间存在过……
每每这样想的时候就会忍不住痛哭不已,像个孩子般抱着双膝缩在阴暗的角落里哭泣。
身为医者的她知道是因为怀孕让情绪变得波动而善感,在经过偏僻的小镇时她就给自己抓了几付安胎药熬来喝,喝完药擦干眼泪草草睡了一觉后又开始继续漫无目的地赶路。
又走走停停了十天,黛玛到了一个名为打冷镇的小地方,她决定在这镇上稍作歇息,等屏儿赶上来。
于是便在打冷镇上唯一的一间小客栈里落了脚。
一人坐在无人注意到的角落里喝着汤,肚子里升起一股暖流,她感恩地叹了口气,已经有好多天没喝上一口汤水了,幸好喝汤不会让她想吐。
耳边突然传来其他人兴奋议论的声音——
中年大汉:“看你这身打扮如此古怪,小兄弟从何处而来?”
异服青年:“在下是从云南大研城出来的卖货郎,我不是汉人,是纳西族人,这是我们纳西族的服装,兄台喜欢吗?我这儿还有,可以卖你一套。”
中年大汉:“大研城?从未听过,你们知道是哪里吗?”
路人丙丁摇头表示不知道。
异服青年:“我们大研城青山环绕绿水萦回,形似一块碧玉大砚,故而得名,又有‘云中丽江’的美称,在下走遍中原各地,却始终认为在下故乡才是最美丽的世外桃源!”
中年大汉大笑:“既是如此桃源之地,你又何必要当个四处奔走的卖货郎呢?不过是夸夸其谈罢了!”
异服青年愤愤然,又再据理力争,但黛玛的心思却已被牵引至别的地方。大研城?听起来似乎是个不为人所熟知却又山清水秀适合隐居的地方,也许,她可以去那里……
睡到半夜突然惊醒,她一头冷汗地呆坐了半晌,手轻轻抚摸着微凸起的腹部,已经有四个月了,再多熬一阵子,就会有一个小小轩辕睿来到这世上陪着她,紧靠着她。想着她略显苍白的脸上浮现一丝微笑,使得那原本有些尖硬凉薄的轮廓奇异地多了几分温婉柔媚的气质。
窗外响起些微动静,她转头看去,像是有东西在一下一下地轻叩窗户,她下了床过去打开一看,随即笑了,是小白。
她伸手把小白放在掌心中,轻抚着,小白闭着小小黑黑的眼睛躺倒在她的手中,一副舒服得不得了的样子,她轻笑:“你来了,那屏儿也该快到了吧?”
小白欢快地啼叫,点头,然后在她手心上轻啄着,似乎在找吃的。
于是她转身把它放在桌上,拿出一块饼撕成小碎片喂给它吃,静静地看着小白吃得欢实,她的心慢慢的有了落在地上的感觉,像是终于见到了熟悉的朋友,亲密的伙伴,甚至可以信任的亲人。
她含笑地在心中想着,等屏儿到了,就跟她说一起去大研城生活吧。
当黛玛第二天起床打开门时,一见门外站着风尘仆仆却一脸笑容的人,便惊呆了。
门外有着可爱圆脸以及圆眼睛的少女笑得好灿烂,声音清脆如银铃,“我叫展婷婷,姐姐,可以做个伴一起走吗?”
她笑了,眼泪也在同一时刻尽情滑落。
“好啊,我们一起走。”
轩辕睿静悄悄地站在花丛后面,透过枝叶看着前面亭中正相偎谈笑的二人,紧紧交握的双手,四目交缠的热烈,新婚燕尔的甜蜜,第一次让他觉得刺目。
那样的轮廓,飞翘的杏眼,菱形的嘴唇,与他经过触摸联想出来的人是如此相似,那日他几乎克制不住冲动要冲上前拥住她把她拉走!可她对他笑得有礼却陌生,她的眼神没有那笑语中的温柔呵护,她说,久闻睿王爷风度翩翩器宇不凡,今日得见,果然令人赞叹!本宫嫁给了皇上,日后也就多了一个弟弟,真的好开心!
他立刻顿住了脚步,既心痛又觉得茫然,是不是自己认错了?她怎么会是顾语茗?顾语茗是皇兄的未婚妻,不可能会与自己……
他私下查过,洞房隔日宫女拿出染有初红的绸布,那就不可能是他的小乌龙,那曾在他怀中极尽温柔的小乌龙。
可为什么他会有这样莫名心痛熟悉的感觉,每当远远望见那含笑倚在皇兄身边的身影时,他就会有一种难言心痛的错觉,与他曾与小乌龙在夕阳下相拥的情景重叠起来,可每当一走近,那种感觉又会消失不见,对那样生疏拘谨的笑容感到很陌生。
皇后的一言一行虽表现得大方得体,却并不是他心目中小乌龙的巧笑放肆,心有玲珑。
是他太思念小乌龙才会产生这种错觉吗?但他常常克制不知内心的冲动,躲在暗处默默地注视着她,却又不想靠近。
他陷入了某种难解的迷惑里,每日都在煎熬,挣扎,明知于礼于法都不应该,却仍每日偷偷来到后宫之中偷看她。
他低头苦笑,轩辕睿,你大概是快要疯了吧?
秋老虎依然酷热难当。
黄昏过后,皇后坐在莲花池旁边用手轻轻划着水,眉眼间闪过一丝幽怨。昨夜皇上并没有过来,她让身边的小太监去打听,皇上是去了蓁妃那儿,蓁妃是皇上仍为王爷时纳的,曾为他生下一个儿子。她心中隐隐不安,想着应尽快怀上龙子才算稳妥。
圣恩难长,即使是新婚燕尔甜蜜如斯,一转身依然可以再找别的女人。
如果是“她”在,她会怎么应对?
她在心中想象着以前暗地里观察“她”的一言一行,渐渐有了一番计较,却困意突袭,眼睛便慢慢合上了。
过了许久,宫人皆不在,轩辕睿慢慢从暗处走了出来,走到了靠睡在树下的皇后身边。
他低头静静看了她很久,手握成拳又放开,再握紧,又松开,反反复复多次,终于压不住心中渴望,缓缓伸手摸向那沉睡中的脸庞——
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划过皇后的脸,从眉毛到眼睛,鼻子,嘴巴,一一流连而过,越往下手指越显僵硬冰冷,动作也渐缓了下来,他慢慢睁开了眼睛,眼底满是深深的震惊与痛苦,怎么会是这